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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打扮成一个成年人找工作

要吃饭就要有工作,没有工作就没钱,没钱就要饿肚子,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为了能吃饱肚子,肥仔决定出去找工作挣钱养活自己。他有过挣钱的经历,为了替谢辽沙还债,过去他和战斗士在洗车行打短工,因为使用童工非法,老板怕罚,就把他们辞退了。

肥仔想,我能找到工作吗?老板会要我吗?他决定试试。

肥仔路过民政局的门口时,突然发现爸爸妈妈从民政局办完离婚手续出来,爸爸跟妈妈说,“离婚了,儿子归我了,你以后要照顾自己,保重身体……”

“我死了也不用你管。”妈妈哭着跑了。

肥仔感到无比的伤心,他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想冲过去质问他们,质问他们为什么给他带来这么多的痛苦?但他站着没动,呆呆地看着爸爸妈妈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爸爸妈妈离婚了,肥仔感到自己失去了整个世界,掉进痛苦的深渊。

他太难过了,一口气跑到大桥下哭了起来。

“呜呜呜……我不要你们离婚……”

“臭爸爸,臭妈妈,我不要你们离婚,你们太狠心了,你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的好爸爸,我的好妈妈,你们不要离婚好吗?我不能没有你们啊!”

肥仔越哭越伤心,他一边哭一边用手拍打着桥墩,把手都快拍出血了。

哭了半天,他不哭了,哭累了,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肥仔慢慢睡着了,流浪猫陪伴着他睡着,等他醒来,天已经黑了。

肥仔感到肚子很饿,就找吃的东西,找了半天,找到一根儿火腿肠。这是陆海空的奶奶给的火腿肠,这也是他和流浪猫的最后一根儿火腿肠了,吃完了就没了,就该饿肚子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肥仔把火腿肠给了流浪猫一半,“吃吧小家伙,吃完了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明天的早餐在哪里?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人活着为什么要吃饭呢?人活着不吃饭该多好啊。人活着为什么要有痛苦呢?人活着没有痛苦该多好啊!”

吃掉火腿肠,天越来越黑了。俗话说,日头下墙,孩子想娘。此时此刻,肥仔特别想念妈妈,真想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啊。

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像无数孩子眨动的小眼睛。肥仔把流浪猫抱在怀里,望着漫天的星星伤心地唱起来: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

地上的娃娃想妈妈,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妈妈的心呀鲁冰花。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

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

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肥仔边唱边流泪,唱到最后,他的眼泪流成小河了。

小猫也伤心地望着夜幕上星星,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也许它也在想它远方的妈妈。

夜晚是天下所有的孩子想妈妈的时候。

肥仔几乎唱了一夜这首歌,唱一遍哭一次,眼泪流干了,到最后没有眼泪了。到了后半夜他才和流浪猫睡去。

第二天中午,肥仔被饿醒了。

东西都吃完了,没有东西可吃了。人是铁,饭是钢,肥仔不能活活饿死,他要想办法活下去。

“我要去找工作,我要自己养活自己。”肥仔想着,起来找工作去了。

他来到一家洗车行,是个女老板。他毕恭毕敬地说,“阿姨,不不!老板,我想在这儿找个洗车的活儿……”

“你想找活儿?”女老板上上下下看了肥仔一眼,“断奶了吗?”

“你——”肥仔被耍笑了,很恼火。想发作,又忍住了。他想,我是干大事儿的人,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能因小失大。想到这儿,肥仔往上挺了挺胸脯,装出大人的口气说,“别看我个子小,但我岁数不小,我十八了。”

“你十八了?”女老板手心朝上,“拿来吧。”

“拿什么?”

“身份证。”女老板说。

“身份证?”

“对!身份证。”女老板说,“我要看看你到底多大了,你知道,使用童工是非法的,要受到严厉制裁的。”

“我的……身份证丢了。”

“好好回去上学吧小朋友。”女老板说。

“我……我到别处找去。”肥仔走了。

肥仔又找了几家用人单位,都说他是孩子,都不要他,这怎么办?他想了办天,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

正在黔驴技穷时,看见一个走路的老爷爷,肥仔的灵感突然来了。

“对!就这么办,我太聪明了,我太了不起了。”肥仔兴奋地说着,来到一家理发店,偷偷捡了一些头发,他拿着头发如获至宝。

肥仔来到藏书包的大桥下,从书包里找出一瓶胶水,拧开瓶盖,在手上倒一些胶水,抹在下巴上,然后把头发粘在下巴上,一撮小胡子做好了。

昨天下了雨,桥底下有小水洼。他用水洼当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小胡子,感到很不错,就是有点儿像小日本。

肥仔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还是个孩子,他又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留了个分头,再加上自己的小胡子,他觉得自己完全彻底成大人了,找工作准ok了。

“我成大人了,可以找到工作了。”肥仔想着,就充满信心地去找工作。

他来到一家洗车行找工作。

肥仔装出大人的派头,对老板说,“老板,要人手吗?我要找工作。”

“你想找工作?”胖老板头也没抬,正在算账,边算边问。

“嗯,找工作。”

“我们这儿正缺人手。”

“那太好了。”肥仔一乐。

“洗过车吗?”胖老板还是头也没抬地问。

“洗过。”

“熟手啊,那太好了。”老板说着,把账算完了,他看了看,问肥仔,“小朋友,刚才找工作的人呢?”

“就是我。”肥仔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是你?”老板笑了笑,“你还是孩子,我们这里不要孩子。”

“我不是孩子,你看我长胡子了。”肥仔指着自己的胡子说。

“是吗?我看看你的胡子。”胖老板说着,伸手揪了肥仔的下巴一下,把他的假胡子揪掉了,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大家看看,看看多么大的一个大人啊。”

正在洗车的人们也哈哈大笑。

肥仔顿时傻了。

“你不该这样对我。”肥仔愤怒地看着老板。

“我该怎样对你?”胖老板问。

“你该给我一个工作。”

“我这里不收童工。”

“你看在我俩都是胖子的份上,就给我一个工作吧,我很能干,决不会偷懒,求求你了。”肥仔哀求着。

“你倒是挺聪明,挺会套近乎。”老板为难地说,“我不敢收童工,那违法,我是守法公民,我可不干违的事儿,你快去上学吧,不要旷课……”

“你管不着……”肥仔不想跟他再费口舌,把胡子重新贴上去,但他贴了半天,那胡子也没粘住,他气得把假胡子扔了,狠狠地踩了一脚,然后扬长而去。

肥仔气冲冲地在大街上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喊,“沈一阳!”

不好!又碰上了谢辽沙和战斗士、陆海空他们,他们正朝他跑来。

“不能让他们抓住。”肥仔撒腿就跑。

“站住!”谢辽沙边追边喊。

“站住!”陆海空一马当先追过来。别看她是个女孩子,但她是个短跑健将,她比谢辽沙和战斗士跑得快。

“我就不信跑不过女生。”肥仔发狠地跑着,跑着。

“别跑!站住,听我跟你说……”陆海空边追边劝肥仔站住。

“不听,不听,黄狗念经……”肥仔拼命地跑着。

咣当!

陆海空摔了一个跟头,倒在地上。

“叫你追,追我没你的好果子吃。”肥仔幸灾乐祸地笑着,跑了。

肥仔正得意洋洋地跑着,突然被人迎面抱住,“我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肥仔傻了,一看抓住他的人是马大头。

“马大头你放开我!放开我!”肥仔喊着,想挣脱。

“别动!”马大头嘿嘿笑着说,“我是大力士,在我手里,你就是一只小绵羊,乖乖束手就擒吧。”

碰上马大头算他倒霉,他几天没怎么吃饭了,身上也没劲儿,只好束手就擒。

谢辽沙他们搀扶着一瘸一拐的陆海空走过来,肥仔看着陆海空疼痛得头上直冒汗,他感到很惭愧,但他不想认错,对陆海空喊叫起来,“有你那么傻的吗?追我干吗?看把腿跌肿了吧。”喊完,肥仔眼睛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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