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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这个夜晚不是很失败

时间是个小乌龟,慢慢向前爬着。

太阳快落山时,谢辽沙他们经过热烈的讨论,终于研究完成帮助沈一阳让他爸他妈破镜重圆的一号方案,就是让肥仔的爸爸妈妈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肥仔趁此机会,苦苦哀求他们和好,他们不和好的话,他就死活不吃饭,用饿肚子的办法威胁他们,他们怕他饿肚子,就会和好如处了。

战斗士说,“我曾经对我爸我妈使用过这个办法,非常管用,你试试吧。”

“这个办法很好。”陆海空胸有成竹地说,“这个办法是个英明决策,沈一阳你要用这个办法挽救爸爸妈妈的感情,让你家重新充满欢乐。”

“有大家的帮助,我想应该没问题。”肥仔对这个办法也很看好。

“不管干什么事儿,都要有信心,有信心就会成功。”战斗士鼓励着肥仔。

谢辽沙双手合十,用美国方式为肥仔祈祷着,“上帝是伟大的,也是公平的,但愿上帝保佑你马到成功,阿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肥仔满怀信心回到家要刮东风时,爸爸妈妈已经下班了。

爸爸妈妈闹离婚以后,不住在一起了,分居了,一个人住一间房,闹开了冷战。他们为什么闹离婚呢?其实事情很简单。

有一天,肥仔的妈妈发现家里少了五百元钱,不分青红皂白,气势汹汹地找肥仔的爸爸吵架,说他肯定偷偷把钱塞给某个狐狸精了。

肥仔的爸爸说他不认识什么狐狸精,也没拿那五百元钱。

一个说拿了,一个说没拿,他们吵起来,吵得很凶。

肥仔在他的日记里这样写道:我爸我妈那天吵架,一会儿,他们就吵得晴朗的天空突然“变了脸”,刹那间,尘土飞扬,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样可怕。

肥仔把爸爸妈妈的吵架写成了一场可怕的沙尘暴。

从吵架那天开始,肥仔的爸爸妈妈都很伤心,他们的关系渐渐疏远,他们不再怎么交流和沟通,开始了冷战。

妈妈为了弄清爸爸认识的狐狸精,让肥仔偷偷跟踪爸爸,肥仔跟踪爸爸很多次,也没有发现爸爸认识什么漂亮的狐狸精,妈妈不相信,骂肥仔跟他爸爸穿一条裤子。

被妈妈骂了以后,肥仔知道妈妈的疑心病又犯了。

妈妈的疑心病一犯,爸爸就该倒霉了,肥仔也跟着成了倒霉蛋。

往常,肥仔家充满了欢乐,现在那些欢乐被风吹雨打去了,气氛冷冰冰的,好像零下四百度一样,张嘴说话都冒哈气儿,目光都冻得硬邦邦的。肥仔一进家,就像走进冰窖一样,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好冷啊。”

客厅里空空荡荡。

爸爸妈妈都躲在自己的屋里,谁也不烧饭,他们也没心思烧饭。

妈妈有点儿迷信,一遇到什么事儿,爱自己躲在屋里拿扑克牌算命。她是一个爱扑克的女人,对扑克也有研究。她知道扑克牌起源于埃及马比伦地区,而利用扑克牌算命,则是吉卜赛人的发明。大约在西元七世纪时,吉卜赛人把扑克牌占卜法传入欧洲,到了拿破仑时期,有一位人称“诺曼夫人”的女子,把原始的扑克牌重新加以整理,使它变成今天这种样子。

肥仔的妈妈算得很不顺,扑克牌上显示,说她和丈夫的感情出现裂痕,她边算边嘴里喃喃自语,“我们的感情裂痕就像世界上最大的大峡谷——中国西藏的鲁藏布大峡谷,长504.6公里,最深处达6,009米,平均深度在2,268米以上。这么深的感情裂痕,怎样才能弥补啊?”

肥仔的妈妈面对着扑克牌惊呆了,她继续喃喃自语着,“上帝啊,上帝!救救我吧,我是弱者啊!”

“妈妈,别算了,做饭吧,我快饿死了。”肥仔说。

“饿着去。”妈妈没挪窝,继续用扑克牌算命。

“你不怕把祖国的小花朵饿坏了啊?”

“别贫嘴,我烦着呢,别理我。”妈妈连眼皮也没抬。

“我的肚子饿得像有十个青蛙呱呱叫。”

“那你吞一条蛇下肚,把肚子里的青蛙吃了,它们就不会呱呱叫了。”

“老妈,你说话真幽默耶。”肥仔被妈妈逗乐了。

妈妈也笑了,但她的笑很难看,她紧绷着脸,那笑是哭笑不得的那种笑,看上去表情很僵硬,看了让人很难过。

“妈妈心里很乱,没心做饭,找你爸爸去。”妈妈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肥仔。

肥仔的心像针扎一样,痛了一下。

肥仔慢慢转身走了,刚走两步,妈妈喊了一声,“回来!”

“你肯做饭了?”肥仔心里一喜。

妈妈肯做饭就好了,然后他再喊来爸爸帮忙,饭做好以后,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他会像个外交官一样让他们搞好关系,他们不同意恢复关系的话,他就拿出表演的技能,威胁他们要饿死自己,那时他们就会乖乖向他投降了。

妈妈不玩牌了,摸出十块钱说,“你出去自己吃吧。”

“一个人吃饭不香,全家人吃饭才香。这是你说的,我们和爸爸一起出去吃吧?”肥仔提出合理化建议。

“我才不和狗在一起吃饭。”妈妈气冲冲地大声说,她故意让丈夫听见。

“你骂谁是狗?”肥仔的爸爸从自己的屋里冲过来,大声质问着。

“谁应声谁就是狗,狗耳朵灵。”妈妈针锋相对地说。

“我打你!”爸爸说着要打。

“你敢!”妈妈瞪眼看着丈夫。

“打你我怕脏了我的手。”爸爸说着,点燃一支烟,使劲儿吸着。爸爸平时不抽烟,闹冷战闹得他心烦意乱,就抽上烟了。

“不要在我的屋里抽烟。”妈妈喊,她最反对丈夫抽烟。

“你管不着,我想抽就抽。”爸爸说。

“我是你老婆,是你的领导,把烟掐了。”妈妈命令着。

“我们就要离婚了,你不是我的老婆了,也不是我的领导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着。”爸爸说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你敢……目无领导?我……”妈妈想发火,想想忍住了,叹口气说,“快离婚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懒得理你。”

没人烧饭,看样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事情就要化成泡影了,爸爸妈妈不按套路出牌,肥仔也就临时改变策略,他哭着哀求爸爸,“爸爸,你不要跟妈妈离婚好不好?”

“不好!”爸爸说。

肥仔的心又痛了一下。

肥仔求了半天爸爸,爸爸离婚的决心已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肥仔又哀求了妈妈半天,妈妈也不想和好,要和爸爸离婚。

肥仔哭成了泪人,也阻止不了爸爸妈妈离婚的决心,他很伤心,就给谢辽沙打电话,“谢辽沙,我们研究确定的一号方案失败了,我感到很悲哀。”

“怎么会失败呢?”谢辽沙在电话那面说,“你求他们了吗?”

“求了,他们死活不想和好,非要离婚不可,这怎么办啊?”肥仔哭着说,“我感到天要塌下来了。”

“天塌不下来,你吃晚饭了吗?”谢辽沙问。

“没有,我爸我妈都不给我做饭。”

“那你到我家来吃吧,我家烧了鱼,没吃完,还剩下一条。”谢辽沙向肥仔发出热情的邀请,“吃了饭咱们再研究对策。”

“那……好吧,我这就过去。”肥仔说着,挂了电话。

这个夜晚很失败。

肥仔坐着大巴来到谢辽沙吃晚饭,谢辽沙让阿菊把红烧鱼端上来,肥仔最爱吃红烧鱼,他饿疯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慢点儿,看把你饿的,多可怜的孩子啊。”谢辽沙的奶奶说,“长得虎头虎脑的真可爱。慢点儿,小心鱼刺儿。”

肥仔很快把饭吃完了。

美味的饭菜让肥仔暂时忘掉了忧愁,他显得很快乐。

谢辽沙问,“鱼的味道怎么样?”

“很好!”肥仔笑着说,“味道呱呱叫,但你家的鱼很厉害。”

“我家的鱼怎么厉害了?”谢辽沙问。

“这鱼都烧熟了还不老实,拿鱼刺儿扎了我好几下,不让我吃它。”肥仔乐呵呵地说,“好像这鱼练过功。”

“我家的鱼练的是少林功。”谢辽沙笑起来。

“那它们也打不过我。”肥仔说。

“为什么?”谢辽沙问。

“因为我的嘴是少林嘴,专门吃少林鱼。”肥仔说着,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哎哟!疼死我了!救命啊!”

“你怎么啦?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谢辽沙的奶奶吓坏了,“不会啊,我们吃了都没事儿,你怎么会有事儿呢?”

“哎哟!疼死我了!”肥仔十分痛苦地咧着嘴,不住地喊叫,“你家的鱼在咬我的肠子,这怎么啊?”

“你再吞只猫,让它把你肚子里的鱼吃了,它就不会捣乱了。”谢辽沙幽默地说。

“快拿只猫来……”肥仔说着,和谢辽沙大笑起来。

“真是一个心大的孩子,不知道愁。”奶奶笑呵呵地说,“孩子不知愁滋味,这很好,比那个……‘好望角’还好。希望你爸你妈挺过暴风雨,成为天下最恩爱的好夫妻,爱到一万年。”奶奶也幽默地说。

大家快乐地说笑着,气氛很好。

心情变得好起来的肥仔,觉得这个夜晚不是很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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