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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孤恋花(2)

帮女孩捡完书后,我虽幸福得不舍得就这样与女孩分开,但也没有办法,时间是不等人的,再次向女孩客气地道了歉后,我就得离开了。我是在犹豫再三后,才坚定了就这么离去的决心。正当我要迈开脚步不舍地离去时,女孩突然柔声地叫住了我,她轻轻地对我说,现在雨下得这么大,你先和我去绿洲书店买份报纸,我们再一起回去吧!女孩的话语正中我的下怀,我欣然地答应了,连声对她说谢谢。在与女孩并肩返校的途中,我们终于有机会能够进行进一步的交谈。话题大多是女孩谈起的,我只是唯唯诺诺地答话。女孩清纯娇小的样子,并没有掩饰她的亲切与善谈。在与女孩的谈话中,我们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女孩有一个十分诗意的名字:晓晴。在得知了我是医学系的后,女孩掩饰不住她的惊讶,说还是同院的呢!女孩大方地要我以后多指教,我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我们最后在枫叶大道上分别了,眼前落满一地的枫叶在雨中更加清新、亮丽,踩上去软绵绵的,让人不忍心落脚。我依然十分不舍与留恋,想多些时间和女孩走在这幸福的枫叶大道上,但此时雨显然越来越小了,一副即将停歇的样子。再说了,女孩的宿舍就在枫叶大道的旁边。没办法,只能和女孩依依不舍地话了别。我回头走过了一小段路程,才为还没问清女孩是哪个班级的而着急起来。经过了一番自我斗争,我终于拿出了男子汉的气概,急急地回过头,追上女孩,有点羞涩地问她是哪个班级的,女孩依然莞尔一笑,只不过这次她显然笑得更甜蜜了,微笑着回答我说是护理系XX级二班。

谁会想到竟然是一场及时的秋雨把我和晓晴牵在了一起。其实连我都觉得像是做梦一般,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天大的美事在自己身上鬼使神差地,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我那几个死党都对我美梦般的际遇羡慕不已,恨不得也能即刻在自己身上发生。他们扼腕感叹:老天待人不平,他们也巴望这样的美事许久了,怎么还没能遇上。他们还一致逼问我去哪里烧高香了,这么灵验!当然我知道他们是和我开玩笑的,我们那时的大学生大多自高自傲,谁还信那一套呢!不过,说到烧香拜拜,我那日渐年迈的母亲确实烧了不少,而每当烧香拜佛时,跟在母亲身旁的我总能听到母亲虔诚地絮絮叨叨地与佛们说了些祈祷的话语。当然其中少不了,希望我能早日找个般配的善良的女朋友等等。我想,这次或许真是菩萨显灵了才让我美梦成真。从那次偶遇晓晴后,我就陷入了对她无止境的思念中难以自拔了。虽然当时我已是个大学生了,而且谈恋爱的旋风早已在中国的各大校园刮起,并席卷了大学校园的各个角落,但由于以前没有丝毫经验和个性的局限,难免对即将来临的爱情显得不知所措,心里是既着急又期待。我们系的那几个死党只会瞎起哄,问及他们如何开始追求晓晴的对策,一个个都答得不尽如人意。他们哪里会明白我当时的心境呢?那种既让人渴盼又让人甜蜜的心境。于是,我自然地想起了老朋友画家B,至少他已经是谈过了恋爱的人。随便借着某个原由,我主动邀约画家B到天地酒吧聊聊,那阵子心情还不错的画家B欣然应允了。

那天,我和画家B来到天地酒吧时已近黄昏,招待我们的刚好是画家B的前女友D,这让画家B既高兴又难堪。画家B让我随便点了几样菜,就在靠墙角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在室内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坐在画家B对面的我,察觉到了坐在位置上的画家B显得心不在焉,他的眼神飘忽不定间或闪亮有神,就像满室昏黄的灯光那样模糊不清,隐约飘散着暧昧的气息。观察了一会儿,我终于知道了画家B为何显得心不在焉的。原来,他的眼神总是随着前女友D忙碌的身影而飘移着。那次画家B的前女友D身穿着一袭浅蓝带碎花的连衣裙,一头披肩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背,并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飘悠了起来,像是刚梳洗过一样,显得光彩照人。记得以前画家B曾向我说过,他最喜欢看女友D的长发自然垂落的样子。他还说,女孩子还是留长发好看,特别是留长发的美丽女孩回眸的瞬间,更是迷人。他几次想画一幅那样的画时,都没有机会好好画。还没和女友D分手时,女友D的一头刚修剪过的头发显得不尽如人意,也就做罢了,当女友D的头发长成他心目中理想的样子时,两人却分手了。难道画家B此刻又是在捕捉灵感。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于是,我就假装没看到,拿起菜单先摆弄着看了一会,等着上菜。等画家B的前女友D端上菜时,画家B才把眼神转移到了我身上,我敏锐地察觉到了那眼神中透露着复杂的意味。画家B终于开口和我聊了起来。依然先听画家B兴致勃勃地谈了一通有关绘画的情况,那时的我反倒心不在焉了起来,我只是不断地点着头,应对着,很少说话。我只知道画家B和我谈的是有关绘画方面的问题,但具体是什么,我都没心思去听。说到最后,画家B跳起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怎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才打起精神腼腆地对他诉说了自己偶遇晓晴的始末,以及近日来对她无尽的思念。画家B听完哈哈笑了起来,说,看不出来,你小子的心思还挺细密的。过后,画家B一个劲地鼓励我说,把她追回来,这样的女孩绝对是个好女孩,万不可错过了好机会!我就把自己的设想告诉了画家B,对他说,我是来向他取经的,毕竟他有经验,希望他传授我些技巧。我还说,我想给晓晴留下第一次约会的好印象,希望他能够出谋献策。未料,画家B听完后,红通着带有几分醉意的脸,激动地说,你小子尽管放胆去追,其他的事情就不要考虑这么多了。他还接着说,经验还不是靠累积的,他那点破经验算不了什么的,还不是没能让他如愿以偿。最后他总结说,要是像个娘们一样,屁事都不用做。尽管画家B是带着几分醉意说完这些话的,但我宁愿相信他所说的话,我认为当时画家B几乎每句话都正中我的要害,但同时也更坚定了我行动的决心。经过了这次与画家B的谈话,我终于鼓起勇气拉开了主动追求晓晴的序幕。

追求童话般爱情的我,上天让我有了童话般的际遇,我希望,让这段情感的发展也能像童话故事的展开那样进行着。于是,在阅读了许多有关童话的爱情故事后,我采取了一系列的攻势,我决定要好好把握时机,我相信晓晴对我是有好感的,我肯定给她留下了还好的印象,如果我不主动追求的话,我终将后悔莫及。通过寄邀请函的方式,我准备开始了与晓晴的第一次约会。在书写邀请函的过程中,我绞尽脑汁写了许久还是不尽如人意,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扔掉的精美的信纸凌乱地散满了宿舍的地板,最后参考了许多相关的书籍才算满意地敲定了最后一稿。本来这种事情是可以找人代写的,但我坚持自己写以示自己的决心和诚意。随着邀请函的顺利寄出,一颗悬着的心才暂时安稳地落了下来。过后,自然就是焦急地等待回音的过程了。期间,晓晴收到邀请函的种种情形在我脑中盘桓着,萦绕不散。最后,终于称心如意地收到了晓晴的回函,满怀期待地撕开了信封,晓晴娟秀的字迹瞬间映满了眼帘,小心翼翼地读着她秀美的字,知道晓晴应允了之后,更是对她的字和她的信以及她珍爱有加。至今,我和晓晴所有的通信都还被我小心珍藏着,舍不得丢弃。每当看到这些我们以前交往的见证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接下来,顺其自然地经过了与晓晴几次浪漫的交往,了解到晓晴还是个极其爱好文学的女孩,空闲时经常自己写些情感散文,看着晓晴那些融有真挚情感的文章,让我感到晓晴心思的细腻,并间接了解到了晓晴确实是个十分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这让我更加珍惜晓晴,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点是我征求晓晴定夺的。虽说当时绝大多数的大学生约会最常去的地方无外乎是公园、酒吧或者咖啡馆等之类的,都市意味极浓、极具现代化气息的场所。但我向来喜欢标新立异,不喜欢落入俗套,而且在我看来,在那些场所谈的恋爱大多是游戏性质的(画家B的恋爱悲剧,还让我心生余悸),成不了气候的。那些地方只不过是精力过剩的年轻人逢场作戏的场所,为追求时代汹涌而起的各种潮流,他们甘愿被卷入其中,以满足他们日益膨胀的欲望,并在其中迷失了自我,表面上富有情调,其实根本不具任何浪漫色彩和童话气息。再说了,为了让我们都能留下美好的回忆,这第一次的约会我丝毫也不敢马虎应对,我冥思苦想找不到理想中的场地,最后终于决定让晓晴来定夺。回函中晓晴以商量的口吻温柔地对我说,她希望我们两个人最好能够去一处幽僻、静谧的地方(这正合我意),最后提议我们去学校旁的灵泉寺,还说那是个好地方,清净无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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