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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迷花(2)

刺客不禁懊悔起昨夜喝昏了头了。毕竟,身为百花楼的当红歌妓,如霜才貌双全,身价不菲,平时是不会轻易委身于他人的。刺客想,看来又有一条人命将惨死于自己的剑下,只是还不知道如霜要他前去刺杀何人?而如果这人又恰巧是他最亲密的人呢?想到这,刺客顿感前程渺茫,充满了凶险与无奈。尽管他已如愿地得到了如霜那令他梦寐以求的美妙的躯体。但是一想到那濒死之人直盯着他的那种怨恨和无助的眼神,他也不觉胆战心惊了起来。同时,他内心深处又生发起了对白雪丝丝难以磨灭的愧疚之感。这顿使他陷入了万般复杂的矛盾境地之中,难以自拔。

但是此刻梳妆完毕的如霜还并未向刺客开口,她或许还不知道刺客已然苏醒。在越发清澈的曙光的映照之下,她正沉浸于梳妆台上一本名为《迷花》的小说典籍。这是一本描绘一个上天下凡的花仙子与一个落魄书生凄美的爱情故事的小说典籍。如霜读得如痴如醉,随着情节的铺展与起伏,她的神情时而沉醉,忽而迷离,时而眉头紧蹙,忽而又喜上眉梢,仿佛全然忘却了时间的流转和世事的变迁。

三、高潮:情不自禁

深夜,书生屋中。窗外雨正沙沙,树影随风雨摇曳生姿,似无中生有的幻影一般令人迷醉。简陋的房屋之中,借着微明烛火的映照,书生正倚靠在床头精心研习典籍。由于穷困且父母早亡,平时就靠卖些字画勉强为生。书生虽已年过而立,却还未曾婚娶。书生是个俊俏的书生,即使身着粗布长衫,也掩盖不了他那令人迷醉的光芒。书生自幼饱读诗书,且心地善良,长大之后,甚至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为此,他遭到了许多人的耻笑,别人都笑他说是个十足的书呆子,没药救了。但书生依旧不为所动,一如既往地坚持行善救人。就如前几天,在深水河边,书生就刚刚用仅存的一些银两,从一个捕鱼人的手中买回了一条活蹦乱跳的红鲤鱼,并且在捕鱼人乐呵呵地离开之后,就把那条红鲤鱼重新放回了流水湍急的河中。书生依稀记得,当时那条红鲤鱼在落水之前,明亮的眼睛中蓄满了感激的情意,晶莹剔透的,仿佛里面荡漾着一些柔软的水波,十分美丽。同时,它满身层层叠叠的鳞片,在落日昏黄的照映之下,正隐隐散发着某种神秘迷人的光彩。书生不由也满心欢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轻松。

此刻,时间已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风雨渐歇,一切趋于宁静。书生隐隐感到有些许的倦意向他袭来,双眼亦随之迷离了起来。床头上的烛火明明灭灭,摇曳不止,即使感受不到一丝风的存在。突然,门外有敲门声隐隐传来,轻轻悄悄的,若有似无。在迷蒙和诧异之中,书生带着睡意起身开门。寂静中,他轻盈的脚步声与那轻悄的敲门声互相映衬,相得益彰,使空旷的房屋之中仿佛流泻着一曲催人安睡的夜曲,宛若天籁那般动听。门吱呀一声也就开了,门外一位身着一袭红色长绸衫的年轻女子正笑意盈盈,脸颊红晕飘飞,女子的眼睛中蓄满水一样灵动的情意。见状,书生不由得一惊,睡意消弭了大半,他不觉揉了揉迷蒙的双眼。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艳绝伦的女子。

书生顿时惊诧住了,随即女子温柔的话语向他轻盈地飘悠了过来。

女子羞涩道:公子莫惊,深夜打搅,并无恶意,实乃情非得已。

书生惊道:不知姑娘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女子应道:公子难道忘了,从深水河中而来,前来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呀!

女子随即又道:小女子即是公子前几日所救之红鲤鱼!

书生又惊道:莫非姑娘就是那红鲤鱼之化身!

女子羞涩应道:正是,如若公子不弃,愿侍奉左右,追随公子终生!

书生忙道:姑娘,万万不可,救你乃心甘情愿,不求回报,夜已深了,还请速速归去!言毕,书生心中似乎有些矛盾和不舍。

于是,那年轻女子眼中满含闪烁的泪花,拂袖轻轻擦拭着,随后对书生深情一凝望,欲言又止,随即就化作一缕青烟,飘忽而去了。那刻,书生不由心生怜悯,感到怅然若失,以致当天夜里辗转难眠,直至天明。

书生和牡丹仙子相逢在同样一个寂静的午夜,只是那时窗外一片迷蒙,凉风习习,有白雾缓缓升腾而起,树仿佛也已经隐去踪影,即使迷幻的月光惨白地照耀着一切。此刻,屋中原先微明的烛火已然熄灭,书生也已入睡,看得出来他很是疲累,唯有几本典籍陪伴在他的左右,除此之外,空荡荡的床上一无所有。突然,门外有敲门声急促地传来,在空寂的屋中不断地回旋,很是惊心动魄。最终,沉浸在睡梦之中的书生还是被惊醒了,在迷蒙和惊诧之中,他带着沉重的睡意起身开门。书生摸黑踉跄来到门边,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随即一阵迷雾扑面而来,书生随之打了个寒战。在迷迷茫茫的白雾之中,书生还未看到有什么人现身,就先昏昏沉沉地扑倒在地,不省人事了。待书生再次苏醒过来时,已近黎明时分,此刻白雾已然散尽,天清气朗,黎明的曙光逸窗而入,在屋中随意飘洒,带来丝丝的暖意。书生在床上睁开迷蒙的双眼时,竟依稀看到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坐在床边,沐浴在黎明迷幻飞舞的曙光之中,与他四目相顾。书生不由一惊,定睛再一观望,只见那女子貌美宛若天仙,双眸中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柔情蜜意,鼻子高挺且纤巧,朱唇精致红润,一袭白纱素裹,又给人以素雅恬静之感。总之,那女子冰清玉洁却又貌美如花,其形容是一时很难用言语来形容的。书生顿时惊诧住了,随后他忙欠身坐立而起,而那女子却对他嫣然一笑。

书生惊问道:姑娘是何人?打何处而来?来此为何?

女子微笑道:公子莫惊,我乃牡丹仙子下凡济世救人,来此并无恶意。

女子又道:只因昨夜见有狐妖施毒欲加害公子,故出手相救。现公子已经苏醒,小女子也就放心了。

书生忙拱手施礼道:如此说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只因家徒四壁,无以为报,还望见谅!

书生又羞涩道:姑娘大恩,感念心中,没齿难忘!

女子朗声笑道:公子无须多礼,济世救人乃小女子的本分,不求回报!随即女子拂袖轻掩笑口,这倒增添了几分妩媚,使得女子显得更为美丽动人。

女子随即又道:早已耳闻公子亦乃济世救人的良善之人,小女子钦佩万分!如今公子已安然无恙,小女子也该告辞了!说毕,她对书生嫣然又一笑,就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余书生痴迷地望眼欲穿,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之后,书生每日思念牡丹仙子,期望能有与她再相逢的一天,他屋中的墙壁之上亦多了一幅牡丹仙子超凡脱俗的美丽的画像。

与此同时,红鲤鱼依旧对书生余情未了。

……

四、结局:戏里戏外

张生第一次在百花楼的戏台之上见到戏子之后,就对她一见倾心,非她不娶。当晚上演的戏目是《西厢记》,此刻,戏台之上,戏子所扮演的崔莺莺和张生在红娘的帮助下,正在西厢房中偷偷幽会,互诉衷肠,互道相思之苦,那清越婉转的唱腔,含情脉脉的眼神,以及心有灵犀的言谈举止,无不流泻着双方深切的相思之情和幽会之爱。而戏台之下,张生早已看得痴迷,戏子那清秀圆润的脸庞和婀娜多姿的身影早已深深地镌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难以抹去。

……

小说《迷花》最终拟定的几种结局:(仅供参考)

1.张生鼓起勇气向戏子求爱而遭到无情的拒绝和耻笑,遭受到了生平以来第一次莫大的打击,最终难逃爱欲的纠缠而挥刀自残,妄图一刀斩断所有的情思。

2.刺客无名死于另一名刺客的手中,而幕后的主使者和谋划者竟是他的红粉知己白雪。

3.书生深陷在与红鲤鱼和牡丹仙子的三角情爱纠葛之中难以自拔,却又有情人难成眷属,最后遁入佛门,孤灯伴影,终老一生。

然而,在赴京赶考吉凶难测的路途之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一个微不足道的穷书生,真的将死于一场刀光剑影的杀戮之中吗?

五、补遗:意料之外

翌日清晨,悦来客栈。晨光明媚,逸窗而入,在屋中飘洒如蝶,空气清新怡人。窗外的树木在昨夜风雨的清洗之下,亦显得更为清新动人,随风尽情地摇曳生姿,在晨光清澈的抚摸之下,容光焕发。屋中,我和老道几乎同时清醒了过来。老道在床上打了几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一副似乎还没有睡饱的样子,嘴角随即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看得出来,老道还沉浸在无尽的睡意之中,而且显得十分满足。随后,老道看了我一眼,笑道:昨夜睡得可好?还未等我回答,老道就径自说开了:看得出来,你可睡得不大好哦!不过,昨夜我可是睡得太香了,而且还做了个想都不敢想的美梦呢!说毕,老道几乎要乐开了,就差没哈哈大声笑起来了。但老道皮开肉绽的笑容,还是让我觉得厌恶。接着,老道就陶醉般地向我说开了他的那个前所未有的美梦。老道乐道:昨夜的睡梦中,我竟然成了一个才华洋溢的穷书生,在赴京赶考的路上,偶遇上了两个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她们性情各异,一动一静,但都同时爱上了我,我也情不自禁地迷恋上了她们,可惜呀!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万般矛盾时,梦就醒了。说毕,老道仿佛陷入无边的迷茫之中,眼神迷离,同时脸上似乎有痛苦的表情浮现。听毕,我在心中暗骂道:该死的老道!老不死的,自恋狂!然而,尽管如此,昨夜的一阵沉睡,还是令我的心情显得十分开朗,就如此刻窗外那片清朗的天空,有几丝浮云尽情地飘逸其中,无拘无束的。

然而,谁又能料到,就在我刚刚轻快地踏出客栈的大门,还未尽情地享受晨光温柔的抚摸时,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满脸络腮胡子的恶汉就一把拽住了我,气汹汹地大嚷道:小白脸!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你!看你还往哪里逃!说毕,还未等我分说,他就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金光闪耀锐利的短刀,恶狠狠地刺向我的胸口,随即鲜血如喷泉一样喷洒而出。在一阵巨大的钻心疼痛之中,我隐约看到恶汉飘洒着斑斑血迹的脸上浮现出了快意满足的笑容,这倒使他看起来和善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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