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营房之后,姜征找人打听了一下那帮子斥候的所在,因为大战刚刚结束,伤兵、俘虏以及那些外来的天狼军,整个营地一片混乱。
还好,斥候营因为军功卓著,在大营的最南端角落里,分到了两顶帐篷。
当姜征走进帐篷,看到眼前一幕的时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这群兵痞!”
原来,帐篷之中赤条条的十几条大汉,一个两个的都只穿着一条鼻窦裤,光着膀子吆喝着在那里赌钱,这些个粗汉十几二十天也不洗澡,顿时间整个帐篷的味道犹如腌过头的鸭蛋。
在加上几个身上有伤的,那气味……如果有办法收集到一起的话,绝对就是生化武器。
“呀,卒长,你可回来了!”老猪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其实说是床也就是通铺,一个帐篷分两边,每边睡上十几个。
还好,除了三子在袭营的时候,因为冲的太猛,被长矛剐了一下之外,其他人倒都是全胳膊全腿的。
“哎呀妈呀,卒长,你咋来了?”说话的是北漠州那边的人,名叫陈大兄弟们都叫他老东北。据说原来是最有希望成为这一卒的卒长,因为姜征的到来,升官的梦便也破碎了。
不过经过这一次一起战斗,这个漠北大汉倒是少了一些芥蒂,说话间也是热情了不少。
“我要是不来,谁请你们去花月楼?谁给你们每人找上十个小娘?嘿嘿!”姜征微微适应了帐篷中的气味之后,一屁股做在三子旁边,指着他的伤口笑道:“你这伤能对付十个小娘不?”
众人先是一愣,终于想起火烧胡营后勤之后,卒长曾经答应带他们去花月楼,带他们去找小娘。随即欢呼一声扔掉了赌具,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因为正好可以赖掉赌局,不过此时也没人在意了。
三子年纪还小,只有十七岁,吭哧了半天,红着脸终是没憋出半个字来。
看着这家伙的样子,姜征哑然,这三子和二蛋一样,年纪都比较小,不过杀人的时候都比较悍勇,那种杀红眼不怕死的样子,真的很难和眼前这个害羞的脸孔联系到一起。
“嘿嘿,卒长,三子可还是个青瓜蛋呢,估计连女人的奶都没摸过。一下来十个小娘,嘿嘿,这小子行么?”二狗坏笑着在一旁起哄。
“谁……谁说的,老子早就和小翠在草堆里弄过了!不就是十个小娘么?二狗,要不要比比?看谁的家伙先软!”三子的那股悍劲上来,还真是不管不顾。
“哎哎哎!说个屁,到了花月楼再说,吵个屁啊!”老猪年纪大,却也是哥几个的万能胶,平时的话,谁也卖他几分面子。哪知道他这一开口,众人立即调转枪口。
“老猪,你敢去花月楼?你不怕你们家小花不让你上床?哈哈!说不定她一怒之下给你找个野男人,好好的送你一顶小帽子!”
“哈哈,你们就羡慕去吧,咱家的小花才没你们这帮杀才坏呢!这叫啥?这叫家花野花一起采!”
“滚犊子,有本事今晚别回去!”
老东北的一句话,立刻让嚣张的老猪哑火,众人哄笑着走出营门,朝着黄沙集的唯一一家土窑子走去。
所谓花月楼,不过是一个曾经去过中州到过大都的商人,一时感慨说京都花月楼,那是天下第一的院子,之后这家土窑子的那栋二层破木楼上,便挂起了写着花月楼三字的牌匾。
每人十个娘们,那是不可能的,整个花月楼也不过就二十多个,姜征大手一挥,包下了整个花月楼。
一顿花酒,直到月上树梢,姜征倒也没拘束,搂着两个据说是花魁的小娘,一直在酒桌上厮混到结束。
“胡妈妈……把……把这俩个小娘给老东北和二蛋送去,一人一个,另外再……给我找间房,我……我……”话还没说完,便倒了下去,然后又挣扎着爬了起来,顺势靠在了一个过来扶他的****身上,吭吭哧哧的去房间睡觉了。
夜已深,屋外静悄悄,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叫,而此时墙外的守夜人也敲响了梆子,已经二更天了。
姜征原本紧闭的双眼,暮的睁开,杀人的时候,到了!
姜征刚刚可不是在睡觉,酒他倒是喝了不少,但当时他却以兄弟们晚上要办事为由,让老鸨上的最好的蒲桃酒,也就是现实中的葡萄酒,【王者归来】的时间设定是截取了古华夏某个时期,此时的葡萄酒还是土制的。
虽然有一定的度数,但毕竟不比边关的土烧,所以喝起来也如水一般,只是让那些鸟人嘲笑他酒量太少罢了。
自进屋之后,他便沉浸在了【风影空间】之中,随着短兵器应用达到精通阶段,他想一鼓作气将长兵器应用,以及徒手搏斗从熟练达到精通的程度。
以前玩【王者归来】这个游戏,没有【风影空间】一说,但却也有武器精通,也分为长短兵器精通,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一项突破,另一项突破也就不远了。
不过,这么一晚上却也仅仅是把短兵器应用这一项稳固了一下,至于长兵器和徒手搏斗他有突破的感觉,但却也不是一时三刻能搞定的。
其实,关于这一点,姜征心里也是清楚的,毕竟所谓的短兵器和长兵器都是一个比较大的概念,精通这一阶段也许还可以,但是想要突破精通,达到擅长的阶段,那就必须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武器了。
“也罢,等稍微稳定一点再说吧!”叹息一声,随即吹熄烛火,推开窗一跃,便也就消失在了茫茫的月色之中。
“看来先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走进自家院子,便发现郑成一身黑衣,手持一杆长矛,斜倚在堂屋的门口,郑成不禁有些哑然。
郑成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而是幽幽的说道:“近两年了,被好友拼命救出了监狱之后,我便流浪在草原之上,就算那寒冷漫天的冰雹,也不能熄灭我心中的仇恨。”
姜征默然,换成是他估计一出来之后,便就要寻那狗官复仇,哪怕是付出一切,也要亲手宰了他。
但是郑成不行,他只是个书生,也许会那么两下,不过终是比普通人强上一点而已。
而在边关,不说官府就算是稍微大一点的人家,那家没有养几个练家子?所谓豪奴,便是这一类人了。
郑成当时若敢复仇,估计第二天他的尸体便会出现在乱葬岗子。
姜征摸了摸鼻子,不想再说这些,便一笑坐倒在郑成身旁的门槛上,看着他那一身也不知从哪找出的黑衣,“哪里有这么麻烦,杀个人而已,提把刀就够了!”
郑成却没有理会他,仿佛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随手递给他一面黑色小布,“有备无患,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出事,我既然答应你杀掉那人之后便认你为主,就绝不会反悔。”
姜征皱了一下眉头,他之所以看重郑成,便是那四十几的智力。但是按照郑成现在的情况,就算事后认自己为主,恐怕也就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这不是他所需要的。
姜征狠狠的搓了搓脸,“我不懂那些大道理,也不知道怎么劝解你,但我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想你的家人如果地下有知,恐怕也不希望你这样,难道你真的要让郑家断后?”
郑成的身体猛的一颤,对于读书人来说,这样的指责是很重的,他们从小就被灌输儒家大道,甚至有些门阀之中的老儒,一言一行都严格按照儒家的规矩来做,有时候甚至因为下人走错一步路,便会将之赶出家门。
而郑成虽然不是这样的人,但这个世道不孝可是重罪。姜征也只是随便说说,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倒是没有想着去指责郑成什么。
“我知道了,走吧!”郑成的表情虽然依旧默然,却没有了那股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