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跟张生达成做一笔生意的意向,张生当即把款项都付了,黛玉的心里说不出的快乐。她看了又看张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
张生挽着晴玉的胳膊走了,黛玉站了起来说:“帅哥,慢走,明天货一定送到。请放心。”
“我对你放心,要是不放心,就不付钱了。”张生回过头来说。
眨眼之间,天空落下了豆粒大的雨点。大家赶紧收拾货物,卷起地摊。文学家说:“先下毛毛没大雨,后下毛毛没晴天,这雨点下的,肯定是场暴雨。”
一会儿狂风也到了,倾盆大雨铺天盖地下了起来,有家也回不了,大家想到门卫的传达室躲躲雨,
门卫不让进:“谁知道你们这些无业游民会不会顺手牵羊?”
没办法,大家只好挤在屋檐下,把货物顶在头上,因为雨打湿他们的腿,人淋点雨没关系,货要是淋湿了,就没法卖钱了。
这时候,张生和晴玉又跑了回来,他们没有跑到教室,只好折了回来。衣服已经让雨湿的差不多了。
张生看到黛玉她们还在屋檐淋着雨,就跟门卫说:“大爷,让她们也进来躲会雨吧?”
门卫说:“学校有规定,不能让校外人进入校门的。”
张生说:“这不是情况特殊嘛,下了这么大的雨,躲躲雨,就是校长也不会说什么的。”
晴玉双手抱着胸口,直叫“冷,真冷啊。”
张生说:“让她们进来吧,让我的同学卖身衣服换上。”
门卫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开了门,十几个人挤在传达室。张生说:“你们谁卖服装的?”
未成年逮住机会了,连忙说:“我有。”
张生说:“过来,让我的同学挑一身吧。”
晴玉说:“算了吧,就是买了,这么多人又怎么换呀?”
未成年说:“想换衣服,不是非常简单吗?我们几个女人围成一圈,就是更衣室。”晴玉不好推辞了,其实冻的也不好受。
这雨越下越大,竟然没有间歇的时候,突然少儿不宜惊叫起来:“我的妈呀,水往传达室里面淌了,大家这才发现,校门里外都是白花花的水。
开始,水还是慢慢往里流淌,渐渐地像是往里面冲了,不一会水就有腿肚深了。
突然,学校的喇叭响了起来:“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接到上级通知,山洪暴发了,正朝山城方向涌来,各个班级立即组织学生转移,请门卫立即打开大门,立即打开大门。”
门卫冲进雨里,狂风把门卫冲得一歪一扭的,锁打开了,门卫却推不开大门,院子里的水往外流,水流又非常急,门卫一个人推不动大门了。
文学家说:“胡传奎,我们几个男人去帮一下吧。”大家都说好,张生也说:“我也去。”
就是四五个人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大门。这时候,水已经淹过膝盖了。刚打开大门,第一批转移的学生跑着过来了,实际上是水流带着他们跑的。学生一拨接一拨地涌出大门,撤向安全地带。
刹那间,整个学校骚动起来,不,整个县城骚动起来,雨声,人的嘈杂声,水流声,在这个小城的上空盘旋着,壮大着。几支微弱的手电筒光亮在雨中晃动着,在这漆黑的夜晚,这光亮显得那么渺小,就像划着的几根火柴头的亮光,在远处晃动着,晃动着。
脚步声开始响起,到处脚步声,几个,十几个,几十个人甚至几百人的脚步声,在学校的上空聚集着,整个学校到处都是脚步声,还夹杂着啪啦啪啦的泥水声,小女生的尖叫声,老师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这些声音里透露出焦急,恐慌和不安。整个学校都在声响里晃动起来了、、、、、
文学家他们几个人回到传达室时,浑身的衣服早已湿透了,衣服上的水已经不是往下滴,而是往下流了。传达室里的水已经快膝盖深。只是头上没有雨罢了。
这时候,广播又响了:“请高中部的男生,水性较好的男生,到办公室来,到办公室来,初一初二的学生需要救助。有的学生已经被洪水围困在教室出不来了。情况紧急,情况紧急。”
听到广播,张生对晴玉说:“我的水性就不错,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晴玉说:“不,我的水性也不错,我和你一块去。”
胡传奎说:“人家女生都去了,我们也去吧,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文学家说:“好啊,我同意。”
掌家少奶奶,就是黛玉的跟着说:“要不,我们几个女人也去吧,这些小孩子真的需要帮助。水性不好的留下来。”大家都说水性不错,嚷嚷要一起去。
文学家说:“这样乱糟糟的去,不好,我们成立个救援队,有组织去。叫什么名字呢?”
未成年说:“叫什么呀,叫摆地摊救援队。”
“不好,不好,不如叫老妈救援队。”少儿不宜说。
胡传奎反对:“啥时,你把我们变性了?”大家又笑了。
文学家说:“我看不如叫:下岗工人救援队,怎么样?”
黛玉说:“我不是下岗工人呀。”
冬瓜嫂说:“你不是,你家男人是呀,不管原来你是正式工,临时工,这会儿都没有工作了,我看就叫下岗工人救援队。”
喇叭裤说:“我看咱们还要选个头,让文学家当我们的头,大伙说怎么样?”
文学家连忙推辞:“不行,不行,我这人天生是个打下手的料,我说还是让胡传奎干,人家本来就是大校级别的。”
小铁梅说:“我看,再选个女的,让掌家少奶奶干怎么样?”
西凤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啊,我只是领导过我的男人,干不了干不了。”
喇叭裤说:“我们这帮人,谁也不是当领导的料,谁让你是掌家少奶奶呢?得了,我们听你的,就是了。”
“那好,每个人都把自己的钱用塑料薄膜包好,揣好了,这是咱们的命啊。”西凤发出第一条指示。
“这就干上了?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呀?”少儿不宜又要开荤了,不过大家都一一照办了。
就这样,一个特殊,特别,另类的救援队进入校园了。
那个门卫此刻也被感染了,深情地说:“刚才我还看不起你们,说你们是无业游民,给你们陪个不是,你们是有责任心,有正义感的无业游民。”
“还是无业游民啊!!!”大家笑着冲进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