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老师被班干部找来了。
在走进教室的那一刻起,刚才还闹翻天的教室,立刻安静下来了,每个人都坐到课桌前,大气不敢出,可以说整个教室是鸦雀无声啊,只是课桌板凳东倒西歪的,没有来得及整理,还是一片狼藉的样子,有点让人看不下去,林老师气得哆嗦了。
班主任林老师是个数学老师,又是个女老师,对眼前这个状况显然估计不足,被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们,你们,还,还是学生吗?这,这和社会上的,的,的小混混,有什么差别?嗯?”
大家都低着头,谁也不敢吭声。只听见喘气的声音,没人敢抬头了,两个被打破头的同学还躲到课桌下面去了,不想让老师看到。
班主任扶了扶眼镜,厉声喝道:“谁先动的手,给我站起来!”这会儿说话不再结巴了,老师的威严又彰显出来了,不过,没人听她的,没人站起来。
教室里死一般的沉静,大家都知道谁先说话,老师先骂的肯定是你,说不定,罪魁祸首的帽子就带到你的头上了,挨斥责不用说,一顿痛骂恐怕也是难免的。谁愿意挨骂?所以,谁都不愿意先说。班干部也不敢说,这两拨人,富二代,官二代,他都得罪不起,只有沉默。
无奈,班主任开始点名了:“张生。”
张生站了起来,“到”
班主任说:“张生,你是遭遇车祸住了两三个月的院子,刚刚回校,刚才一定没有你什么事。你说说,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张生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其他同学,好几个同学都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班主任有些奇怪:“张生,我问你话呢,你看他们干什么?”
憋了半天,张生开口说了:“是,是薛波先打的我。”
“什么,你怎么也搅和进去了?”班主任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你不是刚来吗?薛波,你为什么打张生?”
“不,是金荣先打的我。”薛波沉不住气了,反咬一口。
“不,是薛波先打张生的,”金荣也沉不住气了,
“不,是他先打的”
“不,是他先打的”、、、、、、
教室里,双方各执一词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参与进来,也根本听不清谁在说什么,,班主任又使劲拍了下讲桌:“停停,停,我叫你们说了吗?又一锅粥地嚷了起来。”
顿时,大家又都不吭声了。
班主任说:“张生,你继续说,薛波为什么要打你?”
张生摇头:“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班主任看了看张生,觉得很不正常,“你们都动手了,居然不知道为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我还和林妹妹在教室外聊天。”张生说:“听到教室里、、、、、”
“停,停,怎么又冒出个林妹妹来,谁是林妹妹?”班主任打断了张生的话,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教室里“轰”地一声笑了起来,除了班主任和张生,大家都在笑,有人还边笑边说:“还林妹妹呢,怎么没有宝哥哥呀?”
“笑什么笑!”张生生气了,他也学老师拍了一下课桌,“我就是宝哥哥,怎么啦?”
大家的笑声更大了,班主任连忙吆喝“停,都给我停下,都给我停下。”
这会老师的话根本不灵了,谁也不听她的,谁也没有停下来,刚才还有两个被打破了头的同学,本来是躲在课桌下,不想让老师发现,这会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大笑。
任凭班主任喊破嗓子,也没有人听她的,她的眼泪都气得掉了下来,一扭头跑出了教室,她要找校长辞职去了,我,我不做这个班的班主任了。我也带不了这个班。
没想到,校长领着一拨人向她迎面走了过来,林妹老师一看县长也在其中,张生的爸,薛波的爸,都来了,他,他们怎么来了?学生有点小摩擦,怎么把县委干部给惊动了?
林妹是大惊失色:“我的妈呀,这事闹大了。”
原来,是金荣悄悄地给张生的父亲张超良发了消息,刚刚出院的张生在学校被人打了。
这还了得,张超良能不着急吗?张超良可是山城县第一纳税大户啊,换句话说,是山城县财神爷啊,此刻正与县长洽谈业务上的事呢。接到消息,就向县长告辞,说有私事要处理。
县长忙问:“什么事?能告诉我吗?”
张超良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儿子刚刚出院,今天刚刚去上学就在学校被人打了。”
县长说:“你的企业是我们县重点支持,重点保护的企业,你的家人的安全自然也在保护之列,这事,我们不能不管,我亲自去一趟。”
张超良有些为难:“这不好吧,而且,而且、、、、”张超良吞吞吐吐起来。
县长说:“张董事长,你的性格不是这样的,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一定会敦促学校认真调查处理,”
张超良不好说,就直接把消息给县长看了:“要不这样,孩子要是没有伤,就息事宁人吧。”
县长果断地说:“这事一定要,认真对待,严肃处理,我早就听说,这个薛波仗着他老子是副县长,净是惹是生非,有他在,学校也很为难,这样,我把薛副县长也叫上,一块去县中处理这个问题。”
张超良:“这,这,、、、、”
县长说:“董事长,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场去处理。”
所以,县长,副县长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