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舞月吃完大餐剔着牙,剔着剔着时间过了很久……
大堂内吃饭的客人已经散完了,店里的小二都已经收完桌子板凳在一边打着瞌睡,袭舞月也趴在桌子的另一头眼睛耷拉着看着殇芜卿。
此刻袭舞月不得不怀疑殇芜卿是不是故意的,因为这顿饭他至少吃了四五个小时,已经半夜了,店里伙计基于不得罪顾客,也不敢上前催促,袭舞月已经在这里小睡一觉,醒来居然发现殇芜卿还在吃……
这家伙胃里装了大海吗?为毛他吃那么多也不见饱,而且……袭舞月用筷子夹起一根青菜,上面居然还在冒着热气,泥煤!谁来告诉我,这究竟是肿么回事!为毛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桌上的菜还是热气腾腾的,还有!谁来告诉我,这尊大神究竟是饿了多久……这是准备吃完这一餐就要去投胎的节奏么……
唉!袭舞月摇头,右手手肘往桌上一放,撑起脑袋望着殇芜卿抱怨“要不再给你整俩菜当早餐!”这都快一更天了,相当于现代的凌晨一点,狗都睡了,这大神是要闹个啥?
殇芜卿放下筷子,认真的盯着袭舞月“凡食…很好!”然后浅酌了一口茶水又继续吃了起来。
袭舞月嘴角使劲抽了抽,凡食?尼玛凡食是几个意思,怎么看他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似的!还有,他最后那句很好是接受了她说再整俩菜的建议吗?吗?
袭舞月本来是打算今晚吃饭后跟殇芜卿恶补这个世界的信息的,不过看他那样,估计今晚什么也打听不到了。袭舞月起身伸个懒腰,然后不理殇芜卿独自上了楼。
回到房间,袭舞月洗漱完准备躺下休息,却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疑惑起身,发现声音是窗外传来的,袭舞月皱眉来到窗子前:这大半夜的,谁还在外面走动。
轻轻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袭舞月就看到一个黑影提着一个大麻袋一跃就钻进了她隔壁的房间。
袭舞月的第一反应就在贼!不怪她这么肯定就确定是贼,只怪这古代贼脑子不好使,试问哪个正常人会大半夜穿得一溜黑的肩上扛个麻袋在大街上溜达的,逮谁看见了不知道你是贼啊!电视不都这么演么!
袭舞月翻个白眼提气从窗户跃上屋顶,猫脚走到隔壁屋顶前,然后蹲下轻手扒开瓦片,袭舞月凑近去看,却看到白茫茫一片。
什么鬼?她直起腰在凑近去看,依旧是白茫茫一片,袭舞月眼珠子转了转,一下子就想到了为什么。
应该是传说中的结界!还好她会解!在现代会解结界的可就只有她们袭家,所以袭家的名声一直经久不衰,虽然在现代没有解过,可是每个袭家可以接任务的捉妖师都会解一般的小结界。
袭舞月咬破手指贴到结界上,默念解结界的咒语,突然结界传来一阵颤动,然后白色结界就破开一个小洞,袭舞月收回手,却迎面飞来一把小刀,袭舞月旋转一圈躲开,紧接着飞来数十把像小叶子般大小的小刀不断从结界破口飞出来,刺向袭舞月身上几处死穴。
袭舞月连忙飞身躲避,一会儿下来,她已经被逼落在地面上,虽然惊险,却还是被她一一躲过,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发现下午才换的女装都被刺得七零八落的,袭舞月懊恼的啪一下手拍在脑门上,真是不知道吃了殇芜卿的什么迷魂药,居然穿这么脑残的衣服,做点什么一点也不方便,看来明天得做两件贴身的紧身衣了!
捡起身边的小刀,可是小刀在粘上她手上的血后,迅速变成了小叶子,袭舞月瞪大眼,反复看着手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叶子,心里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卧槽!这房间里住的到底是什么鬼,又会下结界,还会撒叶成刀!这要是个贼的话偷啥还不是手到擒来,还用得着大半夜的穿着死人衣跳窗吗!
袭舞月咪着眼望了一下那间房,心想: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要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得请一个人帮忙。
殇芜卿放下筷子,心满意足的浅笑了下,然后端起身边的茶水一干而尽,眼神无意往大堂的大门扫了一眼,结果刚喝下去的茶水就这样毫无预兆喷了出来。
瞧他看见了啥!他就看到袭舞月在门外磨磨叽叽,衣不遮体,头发凌乱,一副刚被人蹂躏过的样子。
袭舞月大力推开大堂的门,就看到殇芜卿喷出一道水柱,袭舞月忍不住心里暗叹,大神就是大神,连漱口都这么不同寻常……
她毫无形象的向殇芜卿走过去,被叶子割破的洞口随着她的步伐也晃晃悠悠,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皮肤,袭舞月粗鲁的将叶子放到殇芜卿面前,然后拿起茶壶就喝起来。
殇芜卿选择无视袭舞月的透体装,和着那片叶子也一起无视了,优雅起身,往楼上走去。
袭舞月没料到他如此淡定,可是为了满足好奇,她还是屁颠屁颠跟着殇芜卿上了楼。
袭舞月以为他会回自己房间,所以一直跟在他后面思考着要怎么开口请他帮忙,结果殇芜卿一停下来,袭舞月就很干脆的一头撞到他背上。
“艾玛!”袭舞月捂着鼻子蹲下,“痛屎了!”正想开口骂两句,却看到前面多了两双脚。顺着鞋子往上,袭舞月就看到了晚上吃饭时隔壁桌的梅妖跟那个小厮,梅妖没什么变化,依旧倾国倾城,不过,那小厮肿么一身黑衣像做贼一样。
做贼!袭舞月脑袋里灯泡一亮,感情那没脑子却能撒叶成刀差点把她霍霍死的人就是眼前这两人啊!!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袭舞月挽袖子就准备动手,却看到梅妖跟小厮身后还有四只脚,被遮住了,看不清楚,可是她为毛看到那个画面会觉得诡异呢!
“你们是谁?”素梅看到两人虽然很惊慌,但她还是很大声的质问“为何无故闯进我房间?”虽然嘴里说着你们,可是她的眼神却是看向殇芜卿的,越看她越心惊,她是只千年梅花妖,法力自然是不低的,可是这个男人居然一下就破了她的结界,她甚至没看到他出手,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房间里,而且不管她如此努力都始终看不真切这个白衣男子的面目。
殇芜卿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床上,说了一句让袭舞月莫名其妙的话“你也配看本尊的容貌!”然后袭舞月就看到他一伸手,两道白光就射进那梅妖的眼睛里,接着梅妖就捂着眼睛痛苦的呻吟,绿色的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而那个小厮从殇芜卿他们进来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木偶一样,即使看到自己主人受伤也无动于衷。
在梅妖受痛蹲下后,袭舞月终于看清了床上的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两具尸体,因为她看到他们胸口没有起伏,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在呼吸。而其中一个就是梅妖口中的夫君,那个病重的青衣男子,另一个应该就是她刚刚看到的麻袋,因为那麻袋就放在那人身上。
袭舞月看向殇芜卿,心里跟猫爪似的,原来这货什么都知道,她敢肯定自己刚刚差点死在这梅妖之手他应该也是知道的,可是他居然没有出手相救,袭舞月瞪着殇芜卿,仿佛非要用眼神将他全身戳出个几个窟窿来不可,不然怎么弥补她这身破烂的乞丐服。
殇芜卿能感觉到袭舞月强烈的视线,不过像他这种一身铜墙铁壁的皮完全隔绝了袭舞月的眼神杀。
殇芜卿靠近床边,失去双眼的梅妖感觉殇芜卿的靠近,着急站起来,不顾一切扑向青衣男子身上“你要干什么?”将男子护在怀里,寻着殇芜卿的方向警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