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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何去何从

万历二年,冬夜。河边的茅屋里,点着一灯小小的油灯。河边的风很大,通过门缝里吹进来,灯光忽明忽暗,床上躺着一位老人。老人面容枯瘦,面无生气,却是艾老神医。

少女小梅双眼含着泪水,静静的跪在床前。

“小梅,爷爷时日不多了,爷爷老了,也该去了。你也别太伤心。”

“爷爷,您会没事的!”

“傻孩子,你也知病理,爷爷此时是风烛残年,大限将至。你不是一直追问爹妈的事吗,其实爷爷也不清楚。”

“爷爷本是荆州人氏,因从小喜好医术,一心钻研,四处行医,所以一生不曾成家。后来爷爷听闻西南的山中草药种类繁多,所以前往寻药。某日上山寻药,不料遇到安南兵(现在的越南)作乱,虏杀我边民。爷爷亦于兵乱中伤重昏死过去,醒来之时已是两日之后。后遇得你于废墟中啼哭不止,当时你尚不足周岁。你父母已于兵乱之中丧生了,只好让你跟爷爷姓艾。爷爷抱着你一路逃难并养伤,直到建水城。我见此地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兼之你逐日长大,所以爷爷决定定居于此,爷孙相依为命。爷爷正是那次胸部受过重伤,才有今日之病……。”

“不,爷爷!您就是我的亲爷爷!我不让您走……”此时的小梅泣不成声。

她也知道爷爷早年伤过肝和肺,现在正是这两个地方犯了病。爷爷下肢浮肿,已是大际将至。爷爷的医术何等高超,都不能治好自己,她更是无能为力了。

“爷爷离去之后,你尚且年幼,心智不稳。定要加倍小心。我等医术,既可救死扶伤,也可为害人间。慎之慎之!”

“小梅谨记爷爷教诲!”

“你天资聪慧,乃是学医难得一见之奇才。爷爷本想托人找你师叔祖,太医李时珍照顾你。奈何……咳咳……竟来不及了……”

“爷爷,您放心,您的手稿我会好好学习的。”

“爷爷会的,你全都会了。乖孙女,爷爷只是舍不得你……”

“爷爷!爷爷!孙女也舍不得你啊!”

……

艾思念平时除了散步锻炼,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闲得无聊就翻看方老爷子送来的保健方面的书。幸好方老爷子时不时过来找她聊天,都是方老爷子说得多,但是艾思念听得津津有味,对这个世界又是多了几分认知。

叶小娴和孙龙阳也常常看望她,两人的感情也与日俱增。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冬天,艾思念已经可以捂着拐杖独立行走。

叶小娴这天独自跑过来,神情得意的,故意把外套裹得实实的,好衬托出自己所暗藏的“胸器”,在艾思念的面前扭了几下。

“来,给姐看看!”艾思念故意逗她,伸手去扯她外套。

“不要啊!姐,外面太冷啦!”自从艾思念给她艾灸了几次,她又按方子喝了不少木瓜汤之后,果然“挺好”!宿舍的同学们再也不敢取笑自己了,她不光摆脱了“倒数第一”的光荣称号,甚至大有赶超冠军的趋势,让同学们惊讶之余,羡慕不已!

“姐,你不知道,相貌对于女生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这道理!叶小娴感慨不已。

“小娴,姐的手脚也快好了,你说姐以后做什么好呢?”

“你就直接做医生好啦!”

“我有想过啊,可是我又没有什么医生资格证,连个什么毕业证也没有!”艾思念这阵子正苦恼这个问题。总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和方从容就挤在个小单间里过下去吧?吃什么、用什么?更何况方从容的话比之前更少了。

这也是个难题哦,叶小娴想想也是。“之前那个陈元标不是说他认识有做假证的人吗?要不,我们找他做一个?”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使不得,治病救人的事,容不得作假。”

“要不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开个服装店,或是什么的?”美丽是每个少女的梦想。想到要是能开个时装店,里面摆满美美的衣服,叶小娴就乐呵乐呵的。“我让那个傻瓜投资给我们。姐,你看行不?”

艾思念摇了摇头,听方老爷子对这个社会描绘过不少,说真的她除了会自然而然的迸出些医术来,其他什么都不会,你让她怎么答应?

“要不,等姐能丢开拐杖了,你陪姐去旅游一趟?”她放不下的,就是“上辈子”被砍头的这个场景。如果自己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说不还有什么可以让自己“触景生情”的回忆起一些东西来。

“好啊!好啊!我也正想去旅游呢,不然等毕业后正式上班了,想玩也没得时间去玩罗!”叶小娴眉飞色舞的,比提议的艾思念还要兴奋。

就在此时,方从容在屋里叫道:“雀斑妹,电话!”

艾思念早就已经熟练的使用手机了,奇怪的叶小娴就在自己面前,除了她,还有谁会打电话来找她?

“小艾是吗?我是陆阿姨啊!”

“陆大姐!”电话那端传来的是陆怡诗的声音,艾思念还是不习惯称呼她“阿姨”,毕竟她横看竖看也不过象是才三十出头的人。

“阿姨下半年的工作很忙,之前也因身耽搁了进度,一直没有去找你。这不现在才闲下来,想过去看看你。你现在哪里呢?”

“我在明秀小区朋友这里住呢。”

“好吧,我明天过去,明天见!”

再次见到陆怡诗的时候,整个人消瘦了一些,不过精神尚可。

司机把她送到小区门口后,她是走路进来的。只见她肚子上围着一块咖啡色的丝巾,上身穿着一件咖啡色风衣,穿的是高跟皮鞋,身姿笔挺,走起路来风姿卓尔不群。那气势、那风韵,艾思念打心眼里喜欢,这位姐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那么的好看!

艾思念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气质,所谓的气场。这不是一般人都有的,只有成功人士的身上才有,而这个世界上成功的男人不少,成功的女性却不多。

陆怡诗看见艾思念已经能站起来了,也非常开心:“小艾,你康复啦,实在是太好啦!阿姨真该早点来看望你才对。”

“陆大姐,我是想找你来的,可是不知道怎么找。那天我走得匆忙,没有向你告别!”说起来艾思念心里还有些愧疚。

“没事的,我这些日子也都在外面跟进项目,没在平江市内。你想找我估计也找不啊。”从政的人都知道那么回事,一到年关,每种检查、总结之类的,多如牛毛。

“大姐啊,你说说你现在的情况,我现在手脚也方便了,正好帮你调理调理。”艾思念始终牵挂着这事。

陆怡诗一直都很,但是忙归忙,但她有按照艾思念所吩咐的去做,调理之后身子已经好不了少,吃得下,睡得香,休息好了气血足了当然头也不晕了。只是近来靠近年底了,项目的事情一多起来,现在又有复发的迹象。她让周天能到医院找出艾思念的入院登记资料,从中找到了方从容的联系方法,趁着回平江的空隙找了过来。

艾思念给陆怡诗号了一下脉,说道:“恭喜姐姐,你已经好很多了。近来之所以感觉到疲惫,应该是过于劳累原因。一会我先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喝,三天后再过来。我再给你艾灸,定可除去病根!”

她这次开的是补气益血的:益母草香附汤。具体做法就是:益母草、香附各五两(古代的一两约等于现代的14克),老母鸡半只,葱白数根。然后将葱白拍烂,将鸡肉用姜片、料酒爆炒片刻、后加入益母草、香附,再加水同煎熬。饮汤,食用鸡肉。

陆怡诗盘算着自己尚且年轻,仕途上还是大有上升空间的,加上自己的爱人也算是身居要职,本来一切可谓顺风顺水。近来其是怪病缠身,不但跑遍平江的所有医院,京城的大医院也去过数次,专家门诊看过不少,都是徒劳无功。

更可怕的近来还谣言四起,说是自己的爱人在外面风流快活,得了什么风流病,从而感染了自己。虽说她也知道这不外乎是官场的尔虞我诈的计两,但是也气得她想立刻辞官回家,一了百了。

眼前的小姑娘却用三五盅汤水,再加上几根不知名的药草,就为自己解脱了痛苦。身体机能的改变,她是切身感受得到的。现在小姑娘还断言数天之后就能给自己剔除病根,不由得有种苦尽甘来的解脱感,眼框里顿时湿润起来。

“真是太好啦,谢谢你,小艾。”

备注:

益母草香附汤:可理气解郁;调经止痛;安胎。

主胁肋胀痛;***胀育;疝气疼痛;月经不调;脘腹痞满疼痛;嗳气吞酸,呕恶;经行腹痛;崩漏带下;胎动不安。

用于肝郁气滞,胸、胁、脘腹胀痛,消化不良,胸脘痞闷,寒疝腹痛,***胀痛,月经不调,经闭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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