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安全的落在了后院里,个个都是发丝凌乱,脸上沾着黑色的烟灰,衣服也被勾得破破烂烂。
火势汹汹,被风一吹更加汹涌,整栋酒店都被火舌包裹住,木头炸裂的声响此起彼伏,眼看整栋酒店就要塌了,凌风还是没有出来。
凌风的死活昭熙才不在乎,只是愣愣的看着大火一点一点吞噬酒楼。
大约过了三秒种。
“哎哟喂,我得个亲娘诶,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哟,祖传的家业就这么毁在我手上了,爹,娘,孩儿不孝,不能为你守住您给我留的最后一点家产,呜呜~”昭熙一屁股坐着地上,伤心的直拍大腿。
除了这栋酒楼,她还有上万两银票藏在她房间梳妆台后面的暗格里呢,那可是她所有的家当了,都是一分一厘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呀!
昭熙只觉得心像是被刀割啊被刀割。
苏立轩的眼睛在昭熙身上走了一遍,终于确定她不是寅礼派来的细作,对她也放下了戒心。
“林老板,你这酒家值多少钱,我定当如数偿还,只不过今天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只得先行一步了,改日一定登门道歉。”苏立轩看了眼已被火舌烧得焦黑的酒楼说。
“赔?你以为钱能买到我父母的心血么?这可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亲情是无价的你懂吗?!今天你休想走,楼上那些刺客要杀的人是你,你走了他们杀我灭口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休想溜之大吉。”昭熙从地上爬起来,死命的拽着苏立轩的袖口。
见钱眼开的昭熙突然不狮子大开口倒让小福子不习惯了,青青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昭熙。
她转性了?看来明天的太阳一定会从西边出来。
“你这泼妇还不放手?你知道他是谁么?竟敢如此大胆?!”小福子用力的拍打昭熙的手,可她却宁死都不放手。
“不就是太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我有理,就算是皇帝老子来了我也不怕!不赔给我一个酒店,你休想离开这里!”昭熙索性往地上一坐,双手双脚如藤蔓缠住苏立轩的大腿。
“太子?!”青青睁大了眼睛看着苏立轩,原来他就是太子,那个传说中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庶出皇子,那个让皇帝废黜大皇子改立他为太子的皇甫立轩?
她没有做梦吧?
皇子不是该在京城的皇宫里吗,怎么会在这穷乡僻壤出现,而且还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杀手追杀。
“知道你还不快放手?太子殿下的身体是你们这些平民能随便碰的吗?快放手!”小福子龇牙咧嘴的试图拖开昭熙,无奈昭熙抱得死死的,小小身板的小福子哪里拉得动她分毫。
“爹,娘,他们恃强凌弱欺负熙儿,熙儿不想活啦,呜呜呜~”昭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把眼泪鼻涕擦在皇甫立轩的真丝亵衣上。
皇甫立轩哭笑不得看着昭熙,“林老板,你且起来,既然你知道了我是太子,我也就不隐瞒了,你只管提条件,我一定满足你,我皇甫立轩说道做到。”
“真的?”昭熙立刻停止了哭泣,“什么条件都可以?”昭熙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看着皇甫立轩。
小福子,青青,皇甫立轩满头黑线的看着昭熙。
你心中真的有你爹娘么?一提到好处和银子立马变脸。
“真的,只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关于赔偿的事,我看咱们还是路上再进行商议吧。”皇甫立轩将头上钗的羊脂玉簪递给昭熙,“这个就当是定金了。”
昭熙一把推开苏立轩的大腿,两眼放光的接过玉簪,如获至宝。
不用拨算盘算都知道,这玉簪能值十个没话说酒家呢,赚大发了赚大发了。
嘻嘻嘻。
昭熙捧着玉簪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青青面无表情,极鄙视的推了她一下,“哎,你的银子跑了。”
“银子!哪哪哪,跑哪里去了,银子什么时候长脚了?”昭熙条件反射的往前后左右看了个遍,没看到什么长脚的银子,但却发现皇甫立轩跑了。
“哎呦,青青你怎么就看着他们跑了也不追啊,那可是我们的长期饭票啊,太子皇甫立轩呐,以后的皇帝,要是讹到他一笔我们以后就能躺着吃几辈子啦,快快快,决不能让他跑了。”
昭熙拽着青青的手朝着皇甫立轩逃跑的方向追去,终于在皇甫立轩那辆豪华大马车驶出马厩时及时拦住,不顾小福子的反对,拉着青青风风火火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香炉飘散出屡屡青烟,窗外的风呼呼作响,小福子的马鞭一声快过一声,可见车速有多快。
昭熙四下打量着马车内部,不禁连连发出感叹。
不愧是太子的马车,宽敞不说,还一应俱全,有香炉,有壁灯,有茶具,有水,有床,有衣服,还有座垫,坐着又稳又舒服,奢侈啊。
皇甫立轩旁若无人的在马车里换上备用衣服,细长的胳膊和健壮的胸膛在烛光下如同美食一样引诱着昭熙。
青青红着脸低下了头,昭熙则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皇甫立轩。
嗯,这身材还不错,就是他胸口的伤疤太煞风景,那是一个一寸长的剑伤,还未愈合,像是不久前才被刺中的。
这么算来,他如果几天前就被刺客追杀的话,那他来江南是有好些日子了。
“林老板,可看够了?”皇甫立轩系上衣带,嘴角挂着坏笑。
“没有,若是太子愿意再脱一次,我倒是可以勉强再看一次。”昭熙说着吸了吸口水。
“哈哈。”皇甫立轩仰头爽朗一笑,烛光下的侧脸如月下谪仙,美得令人窒息。
皇甫立轩似乎累了,又或者是身体不适,他不再说话,脸色苍白的递给昭熙和青青一床被子便和衣睡下了。
马车依旧在飞奔,青青和昭熙也相互依靠着进入梦乡。
良久,皇甫立轩睁开深邃的双眼看着睡梦中的昭熙,久久凝视。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林昭熙。
约莫是早晨七点,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马车突然急刹车停下,车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惯性摔得人仰马翻。
“小福子,你他奶奶的到底会不会赶马车?”昭熙揉着撞得生疼的额头冲外面的小福子吼道。
此时,外面却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以及噪杂的人声,听起来少说不下四十人。
难道那些刺客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凌风还没回来,这么多人要怎么应付,皇甫立轩眉头紧皱。
“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一个匪里匪气的破锣嗓子大声喊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昭熙揉着额头想了半天,对了,这不是说书老头书里说的山大王么,他们遇上土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