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郊野外,一块平坦的荒地上,仅有几棵孤零零的老树伸展着枝桠。
此时已入夜,天空繁星点点,有限的光线落到地面上,到处都是影影绰绰的黑影。
有老鸹在不远处聒噪的叫着,令人颇觉心烦。
黑暗中,有一群夜鸟被惊飞至空中。远处,一个狼狈的身影正在荒地上急速的奔走,而在那身影的不远处,竟然有数十人身骑骏马追逐而来。
在前方狼狈的奔走的人,正是古月。
白日,柳老爷子遭受那一番刺激后,足足昏迷了有半个时辰之久,而他醒来之后怒目圆睁,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第一件事便是追问古月的下落。
待他得知古月早已趁着人群混乱不堪之际偷偷溜走之后,挣扎着下了床,“气煞我也,气煞我也,快来人啊,给老爷我备齐人马,我要亲自去捉到那个小贱人,不杀了她我誓不为人!”
就这样,柳老爷子不顾众人劝阻拖着重病之躯坐着一辆马车一路招摇过市摇摇晃晃的出城了。
柳老爷子所料不错,以古月一介女流的脚力,即便她提前走了半日,也依然没走出多远。
而他自出了城后,便发狠似的拼命催促着车夫玩命的赶路。
最终,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正见到古月在不远处准备生柴歇息。
柳老爷子冷笑着,由管事扶着便下了马车,正准备开口训斥几句,却见古月丢掉那堆柴禾,径直跑了。
柳老爷子气的白眼一翻,大手一挥,喝令一众家仆又追了上去。
这一次,柳老爷子却他令众人将配备的箭支统统拿出来射向古月。
心思如此歹毒简直令人发指,这柳老爷子是当真要取古月的性命了,这么多人,每人一支箭投过去,就算是绝代强者,在身无寸铁的情况下,恐怕也会被扎成一只刺猬。
幸运的是,柳老爷子的这帮家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摸箭。用箭弓射的箭,毫无力度,歪歪扭扭,而那准头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更有一部分人,实在无法在骑马的时候兼顾射箭,居然把箭当做长枪一样朝古月投去,杀伤力可想而知,恐怕他们用石子砸人会让古月更为头疼一些。
说来也是奇怪的很,这古月乃是一介女流之辈,按理说,这么数十个壮汉就算赤脚追逐也该很快便能追上她才是,可是,却不知那古月使了什么伎俩,每次在被即将被追到的时候,她却陡然转了一个方向,又将这拨人远远的甩开了。
两方你来我往,不知不觉天竟已黑了。
柳老爷早已疲惫不堪,见那古月竟然面色沉静毫无疲态,他的眼神便愈发阴冷了起来。
“停。”
家仆得令后,马蹄声陡然间密集了起来,他们骑着马团团围住老爷,静待指使。
柳老爷子显然察觉到了,他虽然人多势众,但恰巧也吃了人多势众的亏。这人多虽有好处,可是这么多人组成的队伍未免也太笨拙了些,家仆在追逐的过程中很难将速度当做有点展现出来,如此一来,便被那古月当猴儿一般戏耍,委实憋屈。或许,把他们这些人分成几拨速度会更快也说不定,这样一来,整个队伍便变得更加灵活了,可以给那古月来一个前后夹击,而这荒郊野外的,那古月定然插翅难飞了。
果然,柳老爷子这方人马的战术一变化,几拨人马左右夹击,很快便把古月便把古月逼到了一条河边,却是再无退路了。
那河水正湍急的流着,水质清澈,可以清晰的看出这河的深度足以淹没一个成年男子。
柳老爷子得意极了,他见古月如困兽一般无路可逃,终于觉得扬眉吐气一回了,他在众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一脸奸笑,“哼,你这偷子,我柳家待你不薄,居然被你偷去数万银两,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呸!”
古月不屑的冷哼道,“柳老爷,事已至此,便不必再惺惺作态了。你欠下巨额赌债,在府中早已不是秘密,而那****密谋对我谋财害命的事,真是不巧,被我本人听个一清二楚,下次若是再做谋财害命的事,还望您谨慎一些为妙。”
柳老爷子的老脸因为又惊又气倏然间变得通红,他大笑了一声,怒道,“好,好,好,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东西,今日,老爷非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