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找死?”
正当王山兴奋的在岩石上奔跑之际,突然听到竟然有人大声说话。
空旷寂静的石原上,原本耳边只有自己的笑声,竟然突然还有个发声,简直是让王山吓了一跳。
“是谁?”
听着这声音是如此近,王山不得不谨慎。
齐云宗虽有规定不得同门相残,不过规矩是死的,没人看到的话,死了就死了。
不说第一脉这样的鬼地方,就是宗门内的其余地方,每年的无头悬案也不少,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住在齐云宗的脚下,各种传言从来不会少,不管是修行者还是普通人,都有那么一颗熊熊烈火的八卦之心。
无非是关注点不一样而已。
“哪位师兄?”
夜色中,王山四处看了看,大声呼喊。一来是壮胆,二来是希望有旁人听到。
齐云宗没有很森严的等级制度,一名筑基期修士喊一名阴丹修士为师兄都是可行,除非是长老或者门主之类有职位在身的人,为了以示恭敬会喊其身份代表的职位。
只有阳丹的修士是师伯辈,金丹是师公辈,至于唯一的内婴则是祖师辈。
“小子,知道你筑基成功难免高兴,不过,大半夜在这里乱吼乱叫不怕没命么?”
夜色中,一人从王山的背后出现,叹了一口气后非常严肃的对王山说话。
王山一愣,没想到此人正在身后,也就是说,先前奔跑的时候可能走过了他的身边。
若是此人要偷袭的话,王山很难说肯定能躲的过去,而且一口断定筑基成功,非常有可能是一直就在王山身边。
王山也同样想到这一点,心中发冷,还是大意了,也就是此人看上去没有歹心,不然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念及于此,王山挠了挠头,满脸的愧疚之色,“师兄所言有理,多谢提点,只是小子一时兴奋,没有注意那么多。”
此处环境险恶,扭了脚或者给石块刺穿脚底板都还算是小事,稍有不慎滚落数十米的小悬崖的话,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刚来的?”
闻听王山所言,黑暗中的那人却摇了摇头,继续问话。
“是的!”王山这一次非常老实,此人若是有杀心的话,估计早可以动手,而且,看这其样子,此人应该也是修行者,至于是筑基中期还是筑基后期就难说了。
“嗯,看来你不知此地凶险。”来人颇为善谈,摇头道,“此地凶险之处,你知道多少?”
王山有点茫然,他虽然知晓一些第一脉的事情,不过都是道听途说,想了想,认识的人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是从第一脉回到山下种地的。
至于第一脉的凶险之处,也仅仅是一些回到山脚下的修行者道听途说而已。
不过,王山也知道,他在这里半个多月了,除了食物难寻以及环境险恶之外,倒也没有那么多凶险的感觉。
“不知道,还请师兄告知一二。”王山愈发恭敬,自己在这里是一头雾水,若真有凶险之处的话,也好躲避一番,不至于连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借着月色,张恺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虽然瘦眼神却是清澈,年纪虽小却也没有太多稚嫩的感觉。
“你可知道,为何第一脉人丁始终不旺?”
这好像是废话,破地方,吃不饱,没有丹药灵石,而且门主和长老都是一脉相承的老不死,齐云宗内不管是长老还是门主之类的孩子没有一个愿意送到第一脉就是明证。
如此地方,想要人丁兴旺总归是做梦。
转念一想,王山总感觉这话好像又没那么简单的样子,只能继续求知了,“还请师兄明言。”
“其实,每年第一脉还是招收不少弟子的,只是,饿死摔死的有不少,不过更多的是死在一种大鸟之下!”张恺说这话的时候还抬头看了看天上,对于那种体型巨大的猛禽他可是记忆尤深。
“大鸟?”王山一愣,这样的破地方,你要说不能用常理解释的怪事还有可能,至于大鸟,却是不敢想象。
张恺点了点头,“是的,一种体型巨大的鸟,只在晚上出没,我亲眼见过一个筑基后期的师兄被这种大鸟抓起,毫无还手之力。”
听到这话,王山也心有余悸,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这么多天以来,他可是一直都在露天的地方,真要有这种凶狠的大鸟的话,简直就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嗯,谨慎一些,这种凶兽非常强大,有时候会抓起一个人飞到半空中然后将其摔下。”张恺这话并非是危言耸听,在第一脉十几年了,他亲眼见过好几变成肉泥的死人。
突然,张恺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今天见过刘弄雪三人么?”
王山没有快速回答,而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像是一时想不起这个名字一般,随即一拍脑袋,轻声惊呼:“张恺师兄?”
王山曾听刘弄雪说起张恺这个名字,此时这么说,如果对方是张恺的话也行,不是的话,也就是可以说是不是听到张恺师兄的传话了。
“是的!”张恺点了点头,轻声说,“知道你有奇遇,不过,回去一趟还是有必要,若有那机缘,得到的奇遇会更大。”
张恺虽然没看见王山吞食丹药,不过却是看着王山突破,早已知晓他有灵石。
明知王山有灵石,张恺也不以为意,他也是有奇遇的人,不然怎么可能修行到筑基后期?
可以说,身处第一脉的人能够筑基成功,多多少少有几分奇遇,除了天纵之才之外,不过,若没有运气,哪怕是天纵之才也很快就被饿死了。
第一脉的石头上,饿死的天才从来不是少数。
“是,回去是肯定要回去,不过,他们三人在一起,吃的都难找,我就不去凑那么趣了。”
王山这话没有假话,却也将真实的心意隐藏了,奇遇有大有小,王山相信自身的奇遇是大奇遇,当然不敢将身家性命放在相信别人不会有贪心这一条件中。
尽管王山的样子好像很真诚,却瞒不过张恺的眼睛,只能无奈摇头,“小心一些,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有些时候还是该信任人的。”
少年心性,总是如此,张恺对于这一点也是无可奈何。
王山正要回答,身边却突然想起不合时宜的声音:“你们要不要防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