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收啊!”
出于职业习惯,张夏菲几乎是反射性的答道。
“哦?!那就好!你们老板在吗?我想找他谈点生意!”
找老板?谈生意?!
张夏菲先是一愣,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的模样仿佛一朵盛开的芍药,看得谭天都忍不住心跳慢了半拍。
不远处一对正在挑选首饰的小夫妻闻声看向这边,丈夫比之谭天更是不如,直接看傻了眼,张开的嘴竟然都忘了合拢,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直到一旁的妻子揪住了他的耳朵才让他一边讨饶一边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不过看样子今天晚上估计是要在客厅打地铺了。
这也难怪,就华胜县这个小地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天仙”级别的美女,也就是谭天经历过那个女神满天飞的时代,才会有那么高的“抗性”。
好在张夏菲此时也察觉了情况不对,及时收住了笑声,掩口笑道:
“不用了小弟弟,你有什么‘黄金’拿出来给姐姐看看,姐姐做得了主!”
张夏菲重重地强调了“黄金”二字,在她想来这个“小弟弟”估计是不知道在哪捡到一个镀金的饰件,以为很值钱所以才拿来“卖”的吧?
嗯,又或者偷拿了父母放在家中的首饰,想要卖钱拿去打游戏?
不知道为什么,张夏菲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也是跟“这个小男孩差不多大的年纪……
谭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从稍微“有趣”的少年升级到了从家里偷钱打游戏的“不良”少年了。
看到张夏菲忽然变得有些冷漠的目光,谭天心里却是一阵的莫名其妙:这妹纸怎么回事?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女人是善变的动物”这句话谁说的?简直太精辟了有木有!
别这样啊大姐,你这样大家还怎么愉快的交流?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虽然对方的情绪有些变化,不过谭天还是适时地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道:“这么说姐姐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当然这些只是客套话而已,后世年轻人创业的多了去了,说难听点街上拦住十个人有九个是老板,还有一个是总经理。一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的美女老板,还真不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更别说这还是一个美女,特别是这种女神级别的美女,本身就是一种稀缺的资源。
此时的张夏菲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某人的眼中俨然成了富二代以及某种不雅称呼的代名词。她是学过一点心理学没错,但她不是神。
明明是一个小鬼,偏偏装出一副成年人的说话语气,而且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张夏菲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虽然脸上笑容不变,但语气却一瞬间冰冷了许多:“我也不是这里的老板,所以算不上什么年轻有为!小弟弟,还是先把你的‘黄金’拿出来看看吧,老板可是很忙的,恐怕没什么时间见你。而且,姐,姐,也,很,忙!”
“呃~”
谭天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你很忙?忙着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杂志?
这些话他自然不敢说出来,不过估计此时自己要敢再说出半个“不”字,对方就要直接下逐客了。
唉,女人!所以哥上辈子才没找女朋友啊!
嘛,看看就看看吧,总好过别家看都不看就把自己扫地出门了,而且估计这也是今天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看了看摆出一副高冷女神范的旗袍美女,谭天忽然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提起背上的书包径直向一旁的休息区走去。
张夏菲先是被谭天的笑容看得一愣,随即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
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谭天轻轻地把书包放在桌面上,然后随意地往对面一推,说了句:“看吧。”之后便拿起了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茶,自顾自地在一旁喝了起来。要知道他都在街上转了大半天了,一滴水都没喝,嗓子都快冒烟了。
张夏菲看着谭天牛饮一般地喝着自己刚泡好没多久的红茶,眼皮不由轻轻一跳。倒不是她心疼自己从国外带回来的茶叶,主要是谭天刚才拿的是她刚用过的杯子……
此时她也懒得再开口提醒,不过那个杯子的下场在这一刻便已注定。
不再去管正津津有味地喝着茶的谭天,张夏菲现在已经被刚才后者推过来的书包吸引住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黄金”要用书包来装?
难道是少数民族结婚用的聘礼或者嫁妆?
哼!果然是从家里偷拿出来的吗?
等会先想办法拖住他,然后再联系他的家人!
不过,这重量似乎不太对?
当张夏菲打开书包,露出里面用牛皮纸包裹好的金条时,谭天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话说这茶竟然是甜的,还有一种淡淡的薄荷清香?不过他倒也不挑嘴,就当喝白糖水了。
也不知道当张夏菲知道自己精心泡制的美容养颜护心茶被某人当成了白糖水喝,会不会直接把书包往他的头上砸下去。
当张夏菲看到书包中包裹成砖块大小的物体时,脸上再次换上了疑惑的表情:这个体积,这个重量,不会吧?!
接下来她也顾不得“监视”对面的谭天了,直接撕开了牛皮纸的一角,露出了掩藏在里面的金黄色物体。
“竟然真的是黄金!”
虽然跟她想的稍微有点出入,不是金砖而是金条,但这么多金条也着实让她瞪圆了美目。倒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金条,因为家族生意的原因,满屋的金砖她都见过,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些金条竟然是从一个孩子的书包里拿出来的,看这个小男孩的模样,应该还在读小学吧?到底他是从什么地方找来这么多的金条?而且这批金条从成色上看,至少也是千足金以上?
嫁妆?聘礼?
别开玩笑了!这个乡下地方会有人拿这么多金条当成聘礼吗?而且看这个小男孩的穿着打扮,根本就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孩。
难道是偷来的?
偷了东西还能这么淡定地坐在这喝茶,这家伙的身体里难道住着一只千年老妖怪吗?
总不会是捡来的吧?
在哪能捡到这么多的金条?本小姐也想去啊!
“不是偷来的,不是抢来的,也不是捡来的,总之我保证货没有任何问题。不知道‘大姐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能全部吃下吗?”
眼见张夏菲自从打开了书包后就愣在那里一句话不说,谭天大致也猜到对方在想什么,换了他自己也要纠结半天。不过现在就看你们有没有胆量“吃”下去了。
看着谭天端着茶杯背靠沙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张夏菲银牙一咬,气急反笑道:“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其实就算是偷来的也无所谓,出了问题都不用家族出面,她自己都能解决,她纯粹是看某人不爽而已。
“唉,这就是我担心的问题啊。”谭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刚想说点什么,这时候,身后的钢化玻璃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紧跟着一道身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身影稍作停顿后奔着休息区就直接过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大呼小叫的声音:“姐,再借我两百块钱!急用!”
待谭天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后,那口暂时还没咽下去的茶水差点全给喷了出来--这脸上挂着两只熊猫眼的,不是张德政又是谁?
而张德政此时也恰好看见了坐在一旁的谭天,这货更加夸张,直接发出了一阵“撕天裂云”般的尖叫:“谭天!?”
“呃,张大帅,好久不见!”
要不要这么激动啊,看看把客人都吓跑了。
谭天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尴尬不行啊,口袋里还揣着人家的一百块钱呢!
搞得人家都跑来跟姐姐借钱了……咦?等等!姐姐?我擦,这两人不会真的是姐弟吧?
谭天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后得出结论——这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物种好吧?
“咦?小弟,你们俩认识?”
张夏菲一开口,他就已经基本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没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亲姐弟,如果是,那还真是……
“他是我同学!”张德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要不是知道打不过谭天,他估计直接就扑上去开撕了。
“嗯,同班同学!”谭天在一旁补充道。
这时,也不知道张德政抽了什么风,冲着后者说出了一段让张夏菲和谭天都差点晕倒的话:
“你来找我姐干嘛?告诉你谭天!追我姐的人多了,就算排队也轮不到你!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来骚扰我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听着张德政色厉内茬的警告,谭天直接翻了个白眼,张夏菲也被弟弟的一番言辞羞红了半边脸。
他喵的什么叫骚扰你姐,什么叫排队也轮不到我?你不知道有种任性叫“插队”吗?再说了就算哥想对你姐姐不怀好意,哥的小兄弟也不会同意的好吗?
还说什么别让你看到,回去再多读点书吧大哥!
懒得理这个姐控,谭天直接拿起桌上的一本杂志翻看起来,虽然是英文版的,但毕竟“吃”了那么多英语课本,大致内容还是看得懂得。
不过这样的张德政倒是挺“可爱”的,让谭天原本想抽时间找他算“总账”的想法都熄灭了不少。
也不知道张德政在得知自己幸运地逃过一“劫”后会不会感谢他的姐姐?
谭天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一旁的张夏菲却坐不住了,只见她推了自己的弟弟一把道:“小弟你瞎说什么呢?我跟这位……呃,谭天同学是在谈生意!”
“谈生意?跟这个傻子有什么生意好谈的?”
张德政不屑地瞥了谭天所在的位置一眼,这魂淡前天才抢了我一百块钱,今天就跑来跟我姐谈“生意”?这种理由,你觉得我会信吗?
张德政故意把话说得大大声的,听得谭天翻书的手一抖:喂喂!说谁是傻子呢啊?别以为你有个漂亮的姐姐我就不敢揍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