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天这一蹲就是半个多小时,游戏精灵小不点早在妹妹叫他吃饭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不然他也不会安安稳稳地蹲了那么久。
储物戒子也就算了,如果连上茅房的私人时间都不能保证,估计心理正常的人都受不了吧。
在谭天蹲坑期间,他的母亲朱秀兰也下楼询问了好几次,不过都被他以拉肚子为由挡了回去。
呃,确实也是拉肚子,只不过这次是身体的自然排毒而已。
这一通拉的是那个昏天暗地,导致谭天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严重脱水,都快虚脱了,走出茅房的时候都不得不扶着墙。
不过与之相反的精神状态却好得出奇,仿佛突然卸下了一个背负多年的大包袱,而与小不点说减轻不同,让他极度不爽的“重生后遗症”竟然消失得无隐无踪!?
这还真是一个大惊喜啊,谭天全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透露着一种舒爽的气息。
回到楼上的时候谭天又有了新发现,除了还有点口渴外,刚才几乎虚脱的身体竟然已经好了一大半,如此惊人的回复速度着实也让他吓了一跳。
一身臭味萦绕,肯定又得先洗个澡才行,这才刚洗完没多久吧?谭天哀声叹道,不过现在肯定不能直接进内屋啊,否则一家人今天早上就别想吃饭了。
想了想,谭天还是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把窗户大开,一阵冰凉的晨风迎面吹了进来,而谭天却没感到丝毫的寒意,要知道这个季节清晨山里的气温最多也就是七八度这样,如果放在昨天他肯定要打个冷颤,这让谭天不由得再次感叹灵魂双种的神奇。
“难道我现在已经寒暑不侵了?”谭天美滋滋地道,这下好,洗澡都省的烧热水了,又可以为国家节省资源了啊。
“寒暑不侵?主人您也太小看灵魂双种的神奇了,作为宇宙奇物排行榜排名第六的珍物,怎么可能只是‘寒暑不侵’四个字就能形容的!要不是只有碳基生物才能将其功效发挥至最大化,它们甚至能够排进前三!”
看到突然从空气中蹦出来的小不点,谭天差点吓了一跳,于是没好气的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万一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偶是游戏精灵,偶不是人!”小不点插着腰趾高气昂地道。
好吧,看在她还未深入接触我大华夏文化的面子上,谭天也就懒得跟这只游戏精灵解释“不是人”其实是一句骂人的话了。
看到谭天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瞪着自己,小不点连忙换了副讨好的表情道:“哎呀,放心啦,主人!方圆一公里内所有生物的动向都在偶的监控范围内,保证不会被人看到!再说了,除了主人外,人家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到的哦!”
小不点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样子,看得谭天又是一阵头大,暗道就算看不到你,万一有人看到我时不时对着空气一个人自言自语,也是很麻烦的好吧?我可不想再被人当成傻子。
“总之我不叫你你就别自己跑出来,明白了吗?!行了,主人我要换衣服洗澡了,机灵点赶紧给我消失!”
“哼!主人小气包,卖面包!不跟你玩了,偶回去睡觉了!”说完小不点嘟起小嘴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拷了!这是哥的个人隐私好吧?跟小气能扯上关系吗?
谭天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小不点消失的地方摇了摇头,话说这只游戏精灵也太奇葩了吧?什么“小气包卖面包”,真不知道这小东西哪学来的。
感叹了几句,谭天迅速清理了下身体,首先内衣裤肯定是不能要了的。捏着鼻子把已经不成样跟两条烂抹布似的内衣内裤扔进垃圾篓打包起来,再看看刚刚换上的秋衣秋裤,现在也是臭不可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洗干净,谭天皱了皱眉便不再犹豫,直接把已经弄脏的秋衣秋裤当成毛巾,把身上的油腻污渍大致擦了一下。
看着手上遍布黑色油污的秋衣秋裤,谭天抽了抽鼻子,得,已经脏成这样的秋衣秋裤肯定是不能要了,于是干脆当成抹布把地板上的脚印污渍也擦了一下。
当然木板的地面想要彻底擦干净是不太可能的,只好等晚上回家再用清水慢慢洗了,关键是没味就行了。木制的楼房就这点好处,四处通透,只要不是刻意密封,基本不会有什么怪味会长时间留在房间内。
从床头柜翻出最后一套内衣裤,谭天琢磨着明天是不是趁着赶集上街买点衣服?虽然以他现在的体质估计穿不穿、穿多穿少都没什么影响,但毕竟也不能太另类不是?
好在昨天有人“孝敬”了小一百块,这点钱放在二十年后自然不算什么,但现在嘛,估计也够明天的零花了。
套上了原先的校服谭天便走出了房间,进到内屋的时候跟正在吃饭的家人打了个招呼,接着便拿起杯子喝了几大杯白开水,刚才又拉又泻的,身体这会正急需补充水分。
喝完水,谭天转过头来便看到母亲正摆弄着烧水的大锅,连忙道:“妈,不用麻烦了,我洗冷水就行了。”
“啊?不会感冒吧?今天早上似乎特别冷啊!”本来对于儿子要洗冷水朱秀兰倒不是特别担心,因为几年前听某个草医说过,洗冷水对谭天的“病”可能有一定的疗效,那时候她就开始慢慢教儿子用冷水洗澡了,就算在零下几度的大冬天依然是坚持不懈。至于有没有效果没人知道,反正谭天虽然平常看上去瘦啦吧唧的样子,但除了六岁那次大病外,之后什么感冒发烧的小毛病还真一次都没犯过。至于今天早上烧的那锅水,里面放了几张柚子叶,是当地的一种风俗,祛祛身上的“晦气”。
不过今早气温的突然变化让朱秀兰有些担心,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低温,她当时眼睁睁看着一碗清水瞬间覆盖上一层薄冰,虽然之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但还是有点担心。
“男孩子怕什么,儿子当初洗冷水澡还不是你要求的,你看他哪次感冒过?”谭天的父亲坐在一旁端着碗闷声闷气的道。
“以前是以前!”朱秀兰一听丈夫这么说立马不乐意了,“看看你这个当爹的,只知道吃,一点都不关心儿子!”
谭天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默默扒饭的父亲,有些忍俊不禁:老爸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基本不会给老妈任何借题发挥的机会,一个沉默地直接截断了话题。
“好啦好啦,放心吧,妈!就您儿子这体质,直接扔南极颤都不颤一下。”谭天说着做了一个健美的动作,如此瘦骨如柴的“健美先生”果然把母亲逗笑了。
“那我先去了啊,刚运动了一下一身臭汗!妈您先忙~”
“那好吧,洗完澡记得吃饭啊。”
“肯定忘不了!”
“萌萌也要洗冷水!”小萝莉也出来捣乱,不过瞬间就被路过的母亲镇压了。
这一次谭天足足又洗了半个多小时,香皂都快用去一整块了,好歹身上的“腥臭味”总算淡不可闻。本来还想拿桶打水继续“围剿”残余臭味,不过看到大水缸里原本满缸的清水竟然已经见底了,只好在心底默默说了声抱歉,要知道这可是老爸一个早上的劳动成果。
其实谭天身上的臭味早就洗掉了,现在非但不臭,反而还散发着某种淡淡的自然清香,只不过被香皂的香味盖住了,冲那么多桶水纯粹就是他自己的心理问题,毕竟原来那臭味都快媲美生化武器了。
换上了干净的衣裤,谭天觉得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大半缸的清水。
“没有自来水还真不方便啊!看来要想办法提前把水库修好才行。”谭天摸了摸下巴暗自想到。“不过这修水库的泥沙总不能让人一担一担的挑上山吧?那得费多少人工?看来还得先把路修好,规模且不说,至少也得能拖拉机吧?”
谭天正琢磨着该从哪入手的时候,肚子早已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得,修桥铺路建水库什么的先放一边,吃饭要紧!
早餐依然是白米饭外加一锅烫菜花,当然还有一碗昨晚的剩菜--酸菜腊肉。
吃到第三碗的时候谭天就感觉不对劲了,自己的饭量似乎没那么大吧?昨晚明明两碗饭就已经饱了,现在都第三碗了,竟然还一点饱的感觉都没有?
想来想去,也只能将原因归结于灵魂双种了,除了这个谭天也找不出别的原因了。
拷了!我就不信吃不饱!
不信邪的谭天继续跑去打饭,最后把锅底刮了个干净也只有小半碗了。
“咦?还没吃饱吗阿天?要不要妈再煮点饭?”同时刚好走到一旁的朱秀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饭锅,不由出声问道。
“呃,不用了妈,差不多饱了,吃完这碗一会吃两个糍粑就行了。”
“是吗?那好吧......”顿了顿,谭母踌躇了一下道:“阿天啊,刚才妈看你拉着那样,要不今天还是别上山了?我跟你爸去就行了。”
“没事啦,那股劲已经过去了,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没办法,答应妹妹的事做哥哥的可不能食言啊。
谭天说完,朱秀兰还真拉着他看了半晌,惊喜地发现儿子似乎真的比以前更加精神了,全身上下似乎都充满了无限的活力。其它地方且不说,特别是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睛,以后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孩,这才笑眯眯的放开了他。
而整个过程谭天却是如坐针毡,尴尬的不行!
被母亲这么盯着看,在谭天记忆中似乎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虽说是自己的母亲,但如果按照实际年龄,他甚至比现在的朱秀兰还要大一点,一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要短时间代入童年的角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好在他的母亲一番评头点足后,忽然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后就放开手了,这让谭天莫名其妙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不一会朱秀兰端着昨晚做的薆粑出来,准备装几个当做祭品,同时也是上山途中的干粮。谭天顺手拿了两个,两三口便咽了下去--这次他倒是稍微有点感觉了,不过不是饱,只能说是垫底。
谭天估摸着自己要想吃饱的话,就母亲昨晚做的那些糍粑都不一定够。
想到这一点谭天不禁露出一丝苦笑,这是要变成大胃王的节奏?
儿子的表情变化自然没有逃过细心母亲的观察,看着母亲询问的眼神,谭天只好笑着示意自己已经饱了,要真把这些糍粑都吃完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老妈。
饿就先饿着吧,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也不影响正常行动,等晚上回家再找小不点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了。
吃完了早餐,香、纸钱、祭品、挂青用的纸串、锄头、柴刀等一应物品也都准备完毕,家里突然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