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虎子走了……”
我握着电话,听着那头的哭腔,眼睛里有着泪花在打转,而后我疯了一般冲出了办公室。
市人民医院,虎子的病房内挤满了人。不知是谁说了句“南哥来了”其他人都跟着望向门外,并给我让出一条道路,让我正好能看见病床上虎子的遗体。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一步一步向虎子的病床前走去。路过谁谁就喊一句“南哥”。
直到看到虎子安详的脸庞,我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大骂道“你******给我起来,老子还有好多事让你办…你就这么走了,对得起关心你的兄弟吗?”
我嚎啕大哭,声响回荡在医院的整个走廊。
两天后,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我可以冷静处理公司的诸多事宜。因为我明白,逝者已矣的道理。
午休时,我刚吃完饭,办公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是女儿老师打来的,这让我不禁有些担心,以为女儿出了什么意外。
“喂,梁老师……”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抢声而出“爸爸,梁老师说今天是父亲节,我给你做了小红花,你要早点来接我哦。”
我闻声不禁笑了笑,同时心中的不安也放了下来,心中欢喜,道“嗯,彤彤真乖。都知道父亲节给爸爸送礼物了。爸爸一定准时出现。”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全家福,而后拿起一杯咖啡,踱步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这座城市。
这座城真的变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回想二十年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时候……
“林董事长,午会时间到了。”
我的思绪被打断,回头看了看原来是秘书小周,我又看了看手表,原来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我微微摇头,算是醒了醒神,道“知道了,你先去准备,我马上就到。”
会议持续了近一个小时,而后我匆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换了身衣服。运动鞋,休闲裤,和一件白色T恤衫。
这时小周又走了进来,见我换了便装有些诧异,道“林董,我们后面还有一个会议和一个晚宴都很重要,您穿这个怕不太合适吧。”
“我有急事,帮我推了后面的内容,顺便让司机把车开到楼下。”我想也没想便吩咐了出来楼下,司机已经在了,看见我出来急忙给我开门。我说“不用了,把钥匙给我,你下班了。”
上了车我便往女儿的学校赶,当我抵达时还不到下午三点半。我将车停在路边,走到靠近女儿学校的林**树下纳凉。
天气炎热,学校门口还没有其他家长,只有我一个来的这么早。我背靠着树,点燃一支烟,环顾四周。
女儿今年八岁,上小学二年级,这里本是一所职高,是后来才改建成小学的。小学对面有着一所高中——新承市一中。我对那里满满的全是回忆。
“打,你妈B的,凭你也敢来抢老子的女朋友。”
忽然,几个少年闯入了我的视野,带头的长相透漏着一股狠劲,追打着前面一个少年,直到校门口,一顿拳打脚踢后,一个女生跑了出来劝阻,随后又有几个学校保安,而那几个打人少年早已逃之夭夭。
看到这,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记得那是二十年前……
那年我16岁,刚上高中,父母大包袱小行李的带着我一起从乡下来城里,帮我办入学手续打理宿舍。
匆忙交了学费,父母帮我打理宿舍,我的宿舍牌号是129,是一间六人间宿舍,但那时候宿舍里还没人来,于是父母便帮我选了一个较好的床位也给全寝室来了一个大扫除。等整理完都已经是午后一点了。
父母们比较节省,带着我在学校外面的面条店里简单吃了点当是午饭,而后他们又匆匆的要回乡里,怕晚了没了汽车。
“小南,好好学习,记住听老师的话,跟同学好好相处。”妈妈临行前苦口婆心的交代“好,您放心吧。”我一口答应,信誓旦旦的样子。可是谁能想到以后的事。
送走了爸妈,我一个人熟悉了下校外的环境,而后在超市买了几样日用品便准备回宿舍。谁知,正走着我却看见有个人在偷东西。偷与被偷的人年纪都和我差不多。
不知是正义感爆棚还是年少无知,我一声吼出“偷东西”
闻声,那小偷收回手,回头怒视了我一眼,而那被偷之人,揣紧了口袋,看了我一眼慌慌张张的也走了,一句谢谢也没有留下。
我也没当回事,就朝着学校走,刚走到大门口一下子冲出来五六个少年,其中一个我认识,就是刚刚偷东西的那家伙。
他指着我说“就是他。”
话刚说完,其他五个人就向我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对我大打出手,这么多人,我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我被踹倒在地,根本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我本能反应的双手抱头,身上全是脚印,刚买的日用品也被他们踩了个稀巴烂。
“叫你多管闲事,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那偷东西的家伙打我还不忘放狠话。
“干什么干什么”我都不知道被打了多久,终于有人呼喝,打我的人看热闹的人全都一哄而散。
这时,一个人把我扶了起来,手劲很大,与其说是扶还不如说是生硬的拉扯。我浑身疼痛,感觉像是断了肋骨一般,这被他一下子从地上拽了起来,感觉更加疼痛了。
扶我的人叫黄大光,是校主任,穿的西装革履的,大概四十多岁,可是却让我生不出好感。。
“是一中的学生吗?他们为什么打你?”黄大光开口,口气强硬就如他刚刚拉扯我的力道一般,我知道刚刚就是他的呼喝赶跑了打我的那些人。
可是这个人却没有给我太多的好感,他的行为和语气让人愤怒。现在又像是在审犯人一般,也不问我怎么样受伤没有。
“我是今天刚来的新生,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我。”我不咸不淡的道不知道是愤怒使然,还是怕他们再次报复,我没有说出事实。地上的东西我也没有捡,一瘸一拐的一边走一边拍打身上的脚印。
“这孩子不错,以后怕是又有好戏看喽。”
当我走远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保安从门卫处走了出来,递给黄大光一支烟便又回到了保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