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客并没有去测试场,虽然他知道青莲要参与测试,但他并不真正关心测试的成绩。也许从他的内心来说,他更希望青莲能做一个平凡的人,过平凡人的生活。仙境纵然令人向往,凡尘又何尝不令人留恋。一旦踏上修仙路,万丈红尘身后抛。漫漫修仙路,只有不停的前行,再也没有了后退的路,有时想想追求长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换取万古不灭的寂寞吗。
青莲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个问题。但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了,自己客居他乡十年,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他知道,一切的问题都将到来,但他更希望自己去解决,而不愿自己的孩子去经历风险。
青莲的哭泣,让他心里一酸,作为一个父亲他没有给孩子一个完整温暖的家而作为丈夫,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使她们母子分离。
他抚摸着青莲的头,慢慢擦去青莲脸颊的泪水。
青莲,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哭着问父亲,“你告诉我娘亲到底在哪呀,他是不是不要莲儿了,是不是不要爹爹了,你说呀,你说呀。”
李客看着泪水连连的孩子,心里像刀扎一样。仰起头,不让泪水流下,长叹一声道
莲儿,别哭,现在你也长大了,爹爹就告诉你一切。行吗?
嗯,青莲止住哭泣,抬起小脸望着父亲
李客把青莲搂在怀里,眼睛望向屋外,一直望向遥远的远方,好像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哪遥远的远方。
我们不是这叶碎城的人,也不是这西域国的人。我们的故乡在西蜀国,离这有千里之遥。爹爹我从小天资聪颖,被青莲山的华阳子收为门下,师父对我关爱有加,我也刻苦修炼,十岁就突破识灵期进入炼髓期,十六岁由炼髓期晋升超凡期。
二十岁那年师父让我入红尘试炼,在一个仙师大会上我遇到了你的母亲,也许我们尘缘未了,一见钟情。但是你的母亲,是百花宫雪莲圣母的爱徒,百花山十二圣女之一。我们的结合违反了百花宫的宫规,雪莲圣母对我恨之入骨,意欲杀之,当时我也是年少气盛,竟然到百花山找雪莲圣母评理,雪莲圣母大怒,我被她的弟子打的身受内伤。要不是你母亲苦苦相求和我师父亲自出面恐怕我早已灰飞烟灭了。
“后来怎么样?”小青莲脸上的泪已经干了,现出满脸的担忧之情。
“那时你的母亲刚怀上你,我师父和雪莲圣母商量以后,雪莲圣母提出三个条件:一,我和你母亲不准在西蜀出现
二,你母亲在生下你之后必须回到百花山寒冰崖受冰封之苦,忍受寒冰刺骨之刑。三,每十年我可以去寒冰崖去破除寒冰封印,如能破除,就能免你母亲寒冰之苦。”
“雪莲圣母也不算是绝情之人,至少还是给我们留下了团聚的希望。在百花山我养了几天伤。然后又回到青莲山去拜别我师父。可惜的是,师父已在青莲洞闭关修行,临别也没有见到师傅一面。我和你娘就在青莲洞前给我师父磕了三个头,算是辞行。”
“当时我和你母亲下了青莲山,真不知该到哪里安身。最后还是你母亲提议不如去西域国你外公这里。可我又怎又脸面来呢。但我身受内伤,你母又有孕在身,迫不得已,只好来到这里。”
你外公就你母亲这一个女儿,自小视为掌上明珠,五岁时被云游的雪莲圣母遇见,见你娘资质佳,收为门下。一别十五年,见女儿归来,自然十分欢喜。听了我们我们的事后,也无可奈何。
“我母亲呢,她现在在哪里?”
“师命难违,你母亲生下你之后,就回百花山寒冰崖受冰封之罚去了”
“我母亲现在还冰封在寒冰崖?”小青莲的声音带着哭腔,”爹爹你怎么不去救她呀?”
“唉,我又何尝不想救你娘出来,你已经快十二岁了,我来到这里也十来年了。这十来年我不断闭门修炼,只是原先受的内伤较重,一直难以恢复。两年前,我就去百花山寒冰崖一趟。”
“结果怎末样?”小青莲仰着头焦急等待着父亲的答案。
李客摇了摇头
“虽然是雪莲圣母十年前的封印,但威力依然巨大,以我现在的修为,尽了全力也不能破除半分。我就是废人一个呀”说着李客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小青莲看着父亲痛苦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握紧拳头。仰起头郑重的说,“我一定会救出母亲的。”
李客听了苦笑一声,“你的一片孝心我们都很明了,但你娘也不希望你为了她,去强行冒险。甚至我们都不希望你走上修炼之路。修炼并不是像凡人想想的那样风光,也不是像他们想像的那样就可以长生不老。修真一途,逆天而行,修真之路,充满凶险,弱肉强食,冷酷无情,多少修仙者到头来却在葬身修仙路上。”
青莲听着父亲的话,并没有丝毫的动摇。
“修真之路,无论多么难走,我都将会走下去,救出我母亲,让我们一家人团圆。”
“唉,也许这是天意,当年你出生时,你母亲说她梦见一朵盛开的荷花,晶莹剔透,奇艳无比,但艳而不妖。我们都以为是女孩子出生的预兆,说不定以后会长成一个美人。生出你一看,却是个男孩,你的右手紧握,我小心掰开你的手指,看到你的手心里有一块胎记,酷似一叶青莲。我们商量以后,既然天意如此,就给你取名为青莲。”
青莲伸开右手,近十年了,这块胎记始终没有褪去,只是随着青莲的成长,似乎这个胎记大了一圈,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变化。
“如今想来,青莲出淤泥而不染,不就是修真之真谛吗。生于凡尘,而不染凡尘,唯有修心,心意大通,道之即成,无论修真还是修心,都归于一道。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天意呀”
青莲现在还不能真正理解父亲的这番话,但一颗修真的心已坚定如铁,为了救出母亲,为了一家的团圆,除了修真之路,已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