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帆在前头走,草儿在后面跟着,不一会儿就来到夫人住的暖云阁,看见伺候夫人的丫鬟春梅端着药正准备进屋,贺云帆叫住春梅把药碗接过来,回头对草儿说:“你现在门外候着,等会有人会叫你进去”,说完就进了屋。
夫人虽然常年吃药,但因为不喜欢药味,再加上大夫也说要经常开窗户保持空气流通,所以屋子里药味倒是没有那么重。同样也没有燃点熏香,夫人喜欢花,房间中倒是摆了不少应季盛开的鲜花。
贺云帆端着药来到床塌前,看到母亲已经睡着了,春梅正准备唤醒夫人,贺云帆摆摆手制止了她,示意搬张凳子过来,他便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把药给春梅去小厨房温着等夫人睡醒了再端过来。
贺云帆看着母亲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难过不已。记的自己小的时候,母亲是那样美丽,明艳的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对自己那样温柔,小小的自己跌倒在地上,抬头看到母亲的笑,就忘记了身体的疼痛,不由自主傻傻的回母亲一个笑。呵呵那时候,自己好像还暗暗发过誓,长大了要娶母亲呢!贺云帆沉浸在往事幸福的回忆中,不知不觉间过了两刻钟,夫人睡醒了都不知道。
王雪娇睡醒便看到儿子云帆坐在床边,似乎在想什么高兴的事情,还是不是笑笑,疑惑地问:“云帆,发生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贺云帆正沉浸在回忆中,冷不丁被惊叫过来吓了一跳,缓过神歉意地对母亲说:“娘,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您什么时候醒的,我都不知道?”
“没事,我也是刚刚才醒,看到你在想事情还很高兴就想问问。”王雪娇说。
贺云帆不好意思地说:“没想什么,就是想一些小时候的事。我刚才过来时刚好迎春端药过来,看见您睡下了,就让她去小厨房温着了,您既然醒了就先喝药吧,我叫人把药拿过来。”
因为刚才把伺候的丫头给赶出去了,所以房中并无人伺候。贺云帆起身往门口走去,还没到门口就见迎春推门而入,看看床上夫人已经醒了,笑着对贺云帆曲膝行了个礼说:“少爷,我估摸着夫人这个时辰该醒了,就把药端过来,不冷不热,奴婢服侍夫人喝药吧。”
王雪娇莞尔一笑,对贺云帆说:“瞧着个小蹄子机灵的,我想躲过少灌一次黄连都不行,偏她这个管家婆一天到晚盯得紧。”
贺云帆听到后也跟着笑了,“看来幸亏有人时时刻刻盯着,要不然啊母亲您肯定不好好吃药暗地里不知偷偷倒掉多少药呢。”一边说着,贺云帆一边接过迎春手里的药碗走到床边,用小勺尝了尝说:“确实是不冷不热,母亲,您身边的人就是细心,我来喂您。”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王夫人接过药碗,咕咚咕咚一口气把药喝了,旁边迎春赶忙把蜜饯递过来,她取过一片含在嘴里压下苦味,才有说:“喝了这么多年药积累出来的经验就是,药不能一口一口慢慢喝,越慢越苦。”
贺云帆苦笑着回道:“是呀,您都成行家了。”
“你今儿个不是去庙里上香了吗?遇到什么好玩的没?”王夫人问。
贺云帆这才想起还等在门外的草儿,一拍脑门:“您不说我差点都给忘了,我今个确实遇到一件事,还买了个丫鬟叫草儿,在门外候着呢!迎春,把她带过来吧!”
迎春出门不多时便带着一个女孩进来,女孩走进来就朝着床的方向跪下说:“草儿拜见夫人,祝夫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王夫人斜眼看了贺云帆一眼,说:“抬起头来。”
草儿慢慢地抬起头,小脸上写满了不安。
“模样但是不错,还算清秀,只是少爷还未娶妻是不可能先纳你为妾的。”王夫人瞪了贺云帆一眼说。
贺云帆忙道:“母亲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看她可怜才好心收留她的,”把草儿在庙门口卖身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这次消除了王夫人的疑虑。
王夫人叹了口气说:“唉,可怜见的,也是个苦命的又孝顺的丫头,既然买进来了就留下吧,反正你院子里没几个丫鬟伺候,卖身契你自己留着,她以后就跟在你身边吧,女孩子到底比清风仔细一些,只一条,你成亲之前绝不许纳妾。”
贺云帆说:“母亲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我一定会给您娶个倾国倾城的媳妇,我的眼光高着呢,一般的庸脂俗粉怎么能进我的眼。”
王夫人说:“这就不对了帆儿,娶妻娶贤,容貌好不代表心地善良有能力管家,你可不能以貌取人啊:”
贺云帆捂着头:“母亲您老人家不要再念了,孩儿出去一天累得不行,哎呦头怎么这么疼呢!不行,我得赶紧回去歇会儿,您也赶紧休息吧!草儿,快扶着爷回去!哎呦疼死我了!”
草儿慌忙上前扶着贺云帆出去,贺云帆还不断的呻吟着。
王夫人叹道:“唉这个孩子,以貌取人有你吃亏的时候!”王夫人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能一语成谶,害得贺云帆差点送命!这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