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明明带着玉卓去了一个山庄外的山涧处,玉卓昏迷的脸上全部都是伤痕,她的确吃了很多的苦。雪明明指挥着下人将玉卓扔在山涧的边上,从怀中的锦囊中掏出一颗绿色的药丸,喂她吃下。
雪明明遣走了所有的人,此刻,荒凉的山涧就剩下她和玉卓两个人。她慢慢的等待着……
“阿……好疼,孩子……”玉卓在一顿饭的时间内醒了过来,呻吟着不成句子的话。
“醒过来了?”薛明明站在旁边,淡淡地问道。
“你……”玉卓当然还保持着昏迷前的记忆,当然也就记得当时向自己举起沾了辣椒水皮鞭的雪明明。
“哈哈,还记得我啊。老板娘,记性不错啊。”雪明明变了型的声音。
“算了,你怎样我都只是一条贱命。你要就给你,可是,那个孩子,和她没有关系的。是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她。你不要伤她。”
“真是母女情深,你的女儿拜托我放过你,你求我放过她?”
“琳琼她还好吧……”玉卓着急的嗓子尖细。
“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不过,也不会太痛苦。我答应那个孩子了,给你痛快。”
“这是,雪阳大族的意思吗?”玉卓始终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狠下心来做的。她知道他的一生痛苦潦倒。少年时代失去国家,孤身一人在外国他乡流浪。或许没有一餐安心的饭食,没有一夜踏实的睡眠。可是,始终,相处的日子里,彼此的感觉是真实的。尽管那已经是14年前的事,14年,足够长了。一切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人会在14年变得连禽兽都不如吗?
“要么说你是个蠢女人呢,都死到临头了,还在想什么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玉卓重复着。
“知道这个吗?”雪明明从怀里拿出史簿,就是那个让她在雪阳大族面前扬眉吐气,让其他谋士不敢小瞧她的东西。玉卓摇头,她怎么会知道雪阳的历史。
“哈哈,就是这个东西,害了我们雪氏六百七十三口人命。”玉卓被雪明明悲怒的眼神骇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愤怒,疯狂,压抑的眼神。雪明明不理会玉卓的眼神,她继续的说着,她将这一切憋在心中五十多年了,终于,能够说出来了。
“我们雪氏一族一直作为雪阳氏的巫女而存在。我的家族,历代都有杰出而优秀的巫女产生。我们被称作神之子,拥有着异常的美貌和高洁的性格。她们,那些巫女们,高洁自律,非同常人。一生保持处子之身,在最后会将最洁白的灵魂贡献给上野大神。可是,雪阳氏是怎么对待这些高洁的巫女的?”
雪明明的表情狰狞万分。
“上代君主,就是大族的父亲雪阳晃。他是个残忍的野兽,他为了一己之私,奸污了我族第二十九代巫女。她是我的堂姐,我小的时候她总是温柔的抱着我,唱儿歌给我听。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堂姐受不过这种侮辱,自尽在华神池。”
“雪阳晃居然一不做二不休,将我们雪氏所有年轻貌美的女子统统抓紧后宫。雪氏的男子全部腰斩而死,我的父亲,被斩成了两段。可是,他还没有死,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姑姑姐姐们被抓进宫内。”
“雪氏一族的女子大多自尽保洁,只有几十个女子忍辱负重的活了下来。我的姑姑,也是其中一个。”
“她们死去的尚可以纯净的身心去面见上野大神和我们雪氏一族的祖先,可是,偷生下来的女人们生不如死。她们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和亲人。我的姑姑是为了我,可是,13岁的我也越来越美。和其他雪氏的女子一样,秉承了神子的美丽。”
“我的姑姑越来越怕,她总是对我说‘明明,雪氏的女子不能像狗一样活着。为了保你,只能这样了。’我的姑姑亲手剜掉了我的一只眼睛,她想我变得丑陋不堪,继承巫女职位。”
“我痛得昏死过去,我姑姑也将自己满嘴的牙齿咬碎掉。口崩鲜血。我从来没有恨过姑姑,她是不得已的。”
“我做了第三十代巫女,记录着神俟。可是,我一直没有忘记,雪阳晃的罪行。三十年前,桑廉前来攻打雪阳,我知道,上野大神的使者来了,来帮助她的孩子了。于是,我做了间谍。哈哈……桑廉是多么容易就攻破了主城,将所有的人都杀死。他们是不洁的灵魂,该死。”
“可是,还有漏网之鱼,雪阳这个国家里不应该有活着的人存在于世界。所以我这三十年,一点点杀光那些雪阳的支脉,一个都不能留。上野大神看着这一切会发怒的。”
雪明明疯狂讲述着她一生的仇恨,玉卓听着都傻了,原来,雪阳当年的覆灭而且灭的那样的彻底是有这样一段事。
“我使用毒药咒术,还有幻术一点点毁掉了雪阳的支脉。可是,雪阳大族,那个傻瓜还认为当我是元老。哈哈,真是可笑。”雪明明仰天长啸,突然一低头,看着瘫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玉卓,眼神邪恶至极:“大族他很快就会知道一切了,他应该见到他父皇了。”
“什么,你杀了大族……”玉卓的声音颤抖。
“你舍不得吗?要知道,如果不是他,你可能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处境。当我知道,他在妓院留下了血脉后。废了好大事才说服他找回你和琳琼。”“现在,差不多了。”雪明明顺着山涧看向位于下部的山庄。那里乱哄哄的,显然是出了什么乱子。
“噢?已经发现大族的尸体了?”雪明明的声音一幅很开心的样子。
“你这样和雪阳晃有什么区别,都是拿人命不当任命。”玉卓拼尽力气吼着。
“是啊,我也不能算是一个人。很多都是雪阳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眨着纯净的眼眸……”雪明明陷入淡淡的忧愁,“所以,我也是该死的。玉卓,陪我如何?”
“琳琼,琳琼,琳琼……”玉卓奋力的向山下喊着,不停的往前爬着,“孩子,快逃啊……”结果,被雪明明一脚踏在背上,动弹不得。只能哭泣着,喊着琳琼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