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古登基以来的几十年里,桑廉和喜朗发生的很多次战争,都是为了争夺国土而发生的血战。但是,最后,总是以和解告终,两国的实力实在是不相上下。并且都野心勃勃,想要成为这片大陆上的霸主。
曾经,桑廉也有求和之心,桑廉的七皇子青夜也迎娶了喜朗的长公主阿雪落为妻。订立了五年之内没有战争的合约,曾几何时,这两个人国家的人民一度放下心来。因为,盟约的存在就是和平的象征。没有人喜欢金戈铁马,沙场厮杀。
流出来的血都渗透到了泥土当中,即便是战争褪去,整个战场来年长出的花草都散发出血腥的气息。每一次战争过后都是多年休养生息都无法弥补的伤痛,可是,统治者对扩大国土对享受霸主的地位充满着无休止的兴趣。
不知道这是王者的野心还是因为野心而成为王者的。可是,这就是上野大陆的规则。成者王侯败者寇,输得人就要交出世代交替的王位还有性命。
可是,三年后的今天,青夜羽翼已丰。他的父皇栖古也重新夺得皇权,父子虽然还是恪守着君臣之礼。但是,整个桑廉都可以看得到第十代皇帝就是七皇子青夜。
“皇上,喜朗如今民心惶惶,并且,宫中的禁军部队已经被神秘的部队绞杀殆尽,我们可以趁此良机冲进喜朗,攻破他们的都城,这样,桑廉的国土将是史无前例的辽阔。皇上建立的丰功伟业能够传承千秋万世。”青夜的脸色虽然是公事公办,但是,上面的兴奋是不难看出的。
那是大丈夫征服沙场,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也是,对权力的渴望和追求。
“青夜,三年前,你迎娶阿雪落订立的是五年的盟约。如今,阿雪落公主容颜未老,我们国家岂可背信弃义。”栖古慢慢悠悠的声音从大殿之上的皇位上传下来。
青夜听的尤为刺耳,可是他的表情没有半点不悦。他知道这是栖古表面上的假仁慈。当年,栖古一步登上皇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那场血腥的屠杀,现在活着的老人还心有余悸。那个时候掉脑袋的不乏是当初给过栖古帮助的人,只是因为知道了帝王的太多过往,被追杀也是再平常不过的。
这个时候,栖古追求的不过是在位者的风平浪静,他想要的已经得到,虽然并不是所有的权力,但至少是三分之一。如果想要争夺,等到青夜登基之时再说吧。栖古坐在高高的黄金座位上,青夜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满心都是对出征的急切。
夺得功绩,也是一种积累。夺得国土,也是一种积累。
“众位爱卿,你们的意见呢?”栖古开始询问下面位列两排的文武权臣。深知皇上心意的权臣们都符合栖古的论调,泱泱大国,岂能出尔反尔。盟约还在,不能反悔,让别国耻笑。青夜看着满堂的符合,咬着牙齿下了早朝。
“你回来了?”阿雪落站在上将军府门迎接。她穿着大团锦簇盛开的牡丹花外衫,里面是娟秀的南方小绣,衬托的花容更加美艳不可方物。可是,青夜在朝堂上的不快,已经牵连到了这个曾经拼命追求到手的长公主。
青夜推开阿雪落迎接的笑脸,独自一人走进后庭的书房,重重的关上了房门。阿雪落的表情在青夜身后慢慢的黯淡下来,她带着有些惨淡的面容在侍女的劝慰之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已经嫁给青夜三年了,这三年间,她从一个少不经事,刁蛮无理的少女成长一个成熟的女人。
任性已经完全过去了,自从琳琼离开了桑廉以后,似乎青夜对女人的温情也跟着离开了。阿雪落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应付,可是,又不敢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他就连应付都懒的应付了。
三年之内,阿雪落一无所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阿雪落第一年根本就没有在意,可是,在之后的两年,她到处求送子娘娘,吃了上千副各种各样,种类繁多的中药。几乎把梵皇的药铺都寻访遍了。她的肚子还是平坦的如林川平原一样,毫无声息,安安静静。
青夜也很想要孩子,他想要自己的继承人,并且,他的兄长姑且不论,连弟弟们也纷纷子嗣满堂。娶了妓女和侍女的子岚也曾经在一年一度的盛会上带来了自己还在丫丫学语的幼子。他对阿雪落的冷淡一天比一天明显,可是,曾经张狂骄傲的阿雪落也因为觉得是自己的错而低眉顺眼了。
现在,阿雪落走路似乎都不敢大声。
青夜于是又娶了很多侧室,有权臣的女儿,也有属国进贡的女子,各式各样的竟然也是十多位侧妃了。阿雪落看着这些年轻的女子进出青夜的寝室,除了将血咽进肚子里什么都不能做。不过三年,青夜能够给予的宠爱不过是三年。
阿雪落还是去敲了青夜的书房门,里面没有回答,可是,阿雪落推门而入。
“谁让你进来的?”青夜背对着阿雪落,说出这句不带温度的话。
“我有事和你商量。”阿雪落没有计较青夜的态度,她只是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说。”青夜已经不愿意和她再多说一个字,尽管阿雪落的美貌还是众多姬妾都无法比拟的,可是,他不再喜欢她。因为他曾经借助了她的娘家国家的势利登上了现在的上将军之位。而且,喜朗已经败落了。如果没有什么差错,十年之内是无法恢复的。
青夜想,无妨,就等两年,等到盟约到期。一举歼灭喜朗!
“我的母后给我来了书信,想要我回家暂住一段时间。”阿雪落缓缓说了出来,她的心性已经消磨殆尽,在这场婚姻当中,她和青夜谁也没有获得幸福。
“出嫁从夫,你母亲难道不知道?”青夜明显的不尊重口气。阿雪落的母亲是喜朗的皇后,是国母,怎么能够与一般女子无二。
“我后天动身。”阿雪落突然来了勇气,她已经很久不曾大声的和青夜说话,她都不是她了,现在的她是谁自己都不知道。就好像是将军府里的一个花瓶,很昂贵,很珍惜,但是,花瓶本身放在那里除了让人观看还有什么其他的作用?下人们的小心翼翼也是针对这种摆设的公用。谁都忘了,她阿雪落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悲有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