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抬起来。”蓝渊走到琳琼前说道。琳琼正在想着那个时候和将吾猜谜,总是自己输掉的事情。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她心中涌出厌烦,又是谁。于是,不耐烦的情绪还挂在脸上。蓝渊长到这么大,谁敢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少年郎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拔出宝剑对着琳琼的鼻尖,说道:“身为下囚,居然不知悔改,妖妇,你找死。”
“哈?”琳琼觉得仿佛在做梦,她一瞬间以为自己神志已经不清了,很快又放弃了这种想法。只是看着蓝渊,顿了一下,开口说道:“公子,我不是下囚,我没有什么要悔改的。如果没有猜错,那个要我性命的人是你父亲吧。你去问他,我犯了什么罪要承受你的责问?请回吧,张扬跋扈的猴子。”琳琼不屑道,每走一天,琳琼的真性情也就更加的暴露多一点。
蓝渊气得简直要当场杀掉琳琼,这点和他父亲一样,被这个女人气得很惨。
“殿下。”一声熟悉的声音,琳琼知道是那个术士来了,心情稍微好了些。那个人算是温婉懂理的人,他不会难为琳琼。“请等一下,这个是有关于国家大事的,您不要参与。”
“哼,本太子有什么事情不能知道。”蓝渊依旧放肆至极,他的脸长得很漂亮,可是这张美丽的面孔背后就是毒辣的政治作风吧,排除异己。而现在看来,蓝渊已经把术士当成了敌人。刚才琳琼引起的怒火,他要全部发泄在这个人身上,他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殿下。”术士还是无奈的样子。
“喂。”琳琼突然发声,“你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这里吵得简直像是一个市场。”
“你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这里吵得像个市场。”琳琼不满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两个人全部都愣了一下,就算是脾气很好的术士也不禁有些气结。琳琼看着这两个人的样子说道:“这里是我的牢房,不是你们的。你们让我静一会。”
“你这女人,居然敢这样对本殿下说话!”蓝渊气得不行。漂亮的无官都已经拧结了,可是琳琼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她今天已经说了太多话了,不想要再说出来了。不过,她至少是知道了,这是一个国家的王室,这个少年是这个国家的太子,但是,这是哪里?
她心中念着:将吾,你能够找的到我吗?哪怕是最后只是我的尸体,也要带回到你身边啊。琳琼已经不想要回到有母亲的那个山涧了,她想要回到将吾的身旁。
“太放肆了,我不会放过你的。”蓝渊一边叫着一边被术士带走了。这样不仅有失体统,而且,恐怕琳琼会从蓝渊的嘴中知道这是哪里,他希望琳琼糊里糊涂的被抓来,糊里糊涂的去死。
“放手,你敢抓本殿下!”蓝渊甩开术士,生气的喊着。
术士的表情到是不以为然,他看着蓝渊不过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跟这样的小孩有什么好计较的?蓝渊从术士那老鼠一样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莫名奇妙的宽容,他反感这样的眼神,简直是无法忍受。
他上前给了这个术士一个耳光,动作利落,不像是他年纪的毒辣,他打完了笑道:“刘术士的脸打起来感觉很不错。”如此的骄纵,如此的不知好歹。刘术士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心中倒是有了意见。
自己并不是皇家的奴才,是你太子想打就打的,尽管如此,刘术士还是低下头恭送蓝渊离开了。蓝渊趾高气扬的走了,虽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这一生就是这样,从来没有找到过真正有趣的事情。
他希望自己稍微平庸一点,这样父皇就不会是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比如自己的胞弟蓝远,就可以简简单单的做一个王子,他不用登上王位,所以,他的心和他的人都是自由的要命。
还有其他宫苑的王子,他们都远远及不上自己优秀,在各个方面,只要蓝渊轻轻的展露锋芒,就会将他们比得一无是处。所以,他们表面上尊敬自己,但是心里敬而远之。蓝渊没有可以一起吵架的人,也没有一起玩耍的人。
他们看到蓝渊的身影,就会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请安,嘴上说着:“太子殿下万安。”然后就像是一帮木偶,呆呆的站在旁边,什么都不再玩了。蓝渊觉得泄气,就走了。等待快要离开花园时回头,发现他们又高兴的挤在一起了。
蓝渊那个时候心中满是恨意,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孤独,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高高在上。这个位子很多人都觉得好,可是,高处不胜寒,他的苦谁知道?连自己的母后也没有察觉,她是高贵矜持的人,这样的女人,很多时候不像是母亲,也不像是妻子,像是一幅画卷,一尊神像。
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继承了母亲的高贵的面貌,还有她的聪慧,所以,这一切的悲哀就卷卷而来。蓝渊挥退所有的奴婢,自己躺在大堂的躺椅上自顾自的叹气,他随手拿起一副自己的画得竹子,看了看,那些竹子真的很像是竹子,但是就是讨厌。他嚓嚓的撕了。
脑海里,那个娇小的身影,好像身上还带着伤,那种不加掩饰的厌恶,蓝渊竟然不自觉的笑了下,笑过之后自己都是恼怒。为什么要这么开心的笑,难道那个贱女人不该死吗?她对自己不敬!
可是,还是不可抑制的大声笑了起来。她,不害怕自己呢,也不像是那个术士一样,用那种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只是表达她自己的心情呢。这个皇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喊来自己的心腹,侍卫蓝威。
那高大的身体跪拜在蓝渊身边,说道:“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去给我查清楚那女人的来历。”蓝渊说道。他的这个侍卫是大内的第一高手,但是他只认蓝渊,连名字都是蓝渊起的。
“殿下,那个女人是机密要犯,我无法踏足她的领域。”从来不曾说过不得蓝威此刻拒绝道。
“什么?连你都无法办到的。”蓝渊心想,这个女人一定是涉及到国家之间的争斗。他虽然年纪尚轻,但是也算是历练多年。这点厉害关系还是知道的。而那种不加掩饰的神情是怎样的吸引,他的心情无法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