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可能,他会当面谢谢她的。
李大嫂见将吾沉默不语,也就不再挖苦,他们也是了解将吾的性子,是个难得干净的男人,一点世俗的浊气都没有,满心的整洁。
“大哥大嫂,我该怎么办?”将吾好像是自言自语般叹出这样一口气。
李氏夫妇没有说话,此时,太阳高照。他们的生活却是无法像过去那时候一样充满阳光,李氏夫妇也是短暂的沉默,这寂静的时间里他们心中都有着不想说出来的伤心。
“大哥大嫂,跟我一起去渺岛吧。我们把你们的家都破坏了。”将吾想想说出了这样的话,自从到了碧落国,就受他们的照顾,而今,虽然不是直接作用,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李氏夫妇两个人安稳的生活无法继续。
静下心来,将吾的心中都是愧疚,可是,李氏夫妇不仅没有怪罪过他,而且,全心全意的帮助他。他想这就是书上所说的江湖道义吗?将吾对外面的世界曾经仅仅只是从书本上学习到,如今,他自己亲自感受到了,却付出了血的代价。
“呵,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连累吗?我们在这里也住上两年了,换个地方倒是好。将吾你虽然是皇家孩子,可是,你和琳琼都很对我的脾气呢。”李大嫂说道,那口气是不可一世的豪爽。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无法解释清楚,你也别去费神了,就好像我们夫妻从来不去想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我们只是做我们想要去做的。这片大陆上,没有对错,只有那残酷的结果。”
李大嫂接着说道,她感觉出将吾的沮丧,本来好好的,四个人两对都好好的,一下子,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就一切都变化了。
这就是上天不可预测的灾难。
“我知道,我会先回去,然后从长计议。你们两个人也要帮我。”将吾脸色微微放松,他看向李大哥夫妇。
“没问题没问题,你喊我一声哥哥,我还能不帮着自己的兄弟。”李大哥十分得意的说道。
“就你了不起!”李大嫂在旁边泼李大哥的冷水。
多么熟悉的场景,可是,缺了一个人,将吾深深的叹了口气,心中念到:琳琼,等着我,我一定要你回来。
没有那个纤细的身影,居然这么容易陷进沉默,而那个身影是最沉默的,她不在,竟然就是死寂。将吾这时知道,这一生都无法离开琳琼。就这样紧紧连在一起,一生都无法解开的纠缠了。
渺岛,月海圣宫。
“你走开!”羽溪在大殿之上大声的叫着,对象是两个月前被他暴打的兰亭,兰亭刚刚辞去了医馆馆长的职务,现在变成了闲人一个。于是,他就在大殿之内到处游走,更多的时候是以为羽溪检查身体为名,来到处理政务的大殿。
羽溪的噩梦就开始了,他不知道兰亭的报复心那么重。不过是几拳而已,虽然兰亭并不会武,可是他也是身强体健的渺岛男儿。怎么就为了那几拳,天天来纠缠羽溪。羽溪已经郁闷到了极点。
尤其是那天奶娘过来见他,隐约的说了几句话后,他就彻底的崩溃了,他想要杀人。
“羽溪”奶娘欲言又止。羽溪正在伏案批改奏章,他现在忙的厉害,一天也就那么几个时辰用来睡觉吃饭解决排泄问题。这是从他哥离开渺岛的那一天开始的,两个人的事情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来做了。
而且,他要做的很好,不能辜负这个国家的国民,也不能辜负自己的亲哥哥。
“什么事?奶娘,最近没去看你,抱歉,工作实在是太多了。哥不在,只有我自己来了。”羽溪说这些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手上的笔也不曾停下。
“羽溪,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奶娘终于说了出来。
“发现什么?”羽溪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不过他已经把头从一大堆的奏章当中抬起来了。
“你喜欢男人的。”奶娘答道,这时羽溪正在往嘴里送茶,结果一听这种话,完全被烫到。
“奶娘,这是什么话?”羽溪激动的站了起来。
“可是,宫中的那些传闻。”奶娘看到羽溪如此激动也慌了神,说道。
“怎么会?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怎么会是这样。”羽溪跑到奶娘身前,委屈的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太荒谬了。羽溪甚至能够想象的出宫中这帮长舌妇议论自己时兴奋的表情,他恨恨的拍着桌子。
“不是就好了,孩子,虽然男风我们的国家也不是很反对,可是,奶娘不支持你那样做。奶娘还是希望你像你哥哥一样找个好女孩子幸福的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奶娘的眼神一下子忧郁起来,将吾从离开渺岛到现在并没有回信,奶娘担心也是正常的。
送走奶娘,羽溪气愤不已,他实在是不知道兰亭为什么这么玩自己。好歹也是皇家的人,怎么会闹得这么过分。他一急就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到底还是心浮气躁,不懂得收敛。
一脚踹开医馆旁边的别院,这是兰亭的住处,不大,但是雅致。
“兰亭你给我滚出来!”羽溪发起脾气也是很恐怖的。一院子的学生吓得够呛。
兰亭辞去了职务,倒是在家里教起了学生。一身的好医术没有传人也真的是可惜了。不过,兰亭说过,天分这个东西是不可以强求的。可是,后天的努力可以弥补这些,他的弟子只要是努力的人,必然会有成就。
“喂,你好歹收敛一些。这里可是课堂。”兰亭的口气有些不满,他很看重自己的这十几个弟子。
不过,虽然他可以坐在那里头不抬眼不睁得看着这位当今的二皇子殿下。那些学生还是离开座位行大礼,接着被将吾完全哄了出去。
“说,你散布的什么谣言,你是不是疯了。”羽溪的手掌掐上兰亭尖巧的下巴,用力强迫着兰亭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眸。灰黑色的瞳孔此刻已经纤细如一根束着的。
发狂的猫吗?兰亭为自己这种比喻感到开心,呵呵呵的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