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士兵是子岚的亲卫兵,是子岚强行派来守城的。为的是一旦有青夜的消息就能及时地赶到,子岚想,要是能趁长老院的老头子们都恨青夜入骨之时除掉他就完美了。皇位也不会是遥远的梦了……
当中一个副长恶声恶气的上前一步,揪住青夜的衣领就是一拳。青夜毫不动色,铁掌接住那记重拳,向前一拖,用力顶那士兵的腹部。打得那士兵就地跪下起不来了。旁边几个人看见了,先是一愣,没想到这样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家伙有如此的身手。
大家都冲了上来,大概有二十几个士兵将青夜团团围住。
“哈?”青夜发出一声嘲笑。这声嘲笑也激怒了士兵们,不管怎么样,作为国家的机器,他们不愿意受到流浪汉的侮辱。
于是,一声令下,大家集体冲向手无寸铁的青夜。就像是一群大耗子集体攻击一只猫,最后还是以惨败告终。
青夜一盏茶的功夫就将这些士兵撂倒在地,这些家伙们一边骂着娘,一边哼哼唧唧的叫唤着。青夜笑着:“子岚皇弟真是好兴致,为兄逗狗就那么好看?”
“哥哥,安然无恙啊。”子岚皇子微笑着走出城门,眉眼颇似青夜,但是嘴角间的讥讽却是纨绔子弟的轻浮。
“有你惦记着,哥哥定能安然无恙。”
“是吗?哥哥是这样想的?”子岚慢慢的上前一步,动作迟缓但是说不出的压迫。地上躺着的一重士兵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子岚的最钟爱的褚色穿在身上说不出的清丽。他的长袍下角淡淡的划过走过地面的小草。
“难不成,弟弟你还有特别的招待?”青夜心中已经是难以名状的愤怒了,他几乎想象出来那一百五十名神尾军个个惨死的样子。
“哥哥是了解我的。”子岚说完大手一挥,几名蒙面的黑衣人冲了出来,看得出来,都是以一挡百的死士。和地上的败将不同,他们的身手灵活,轻功极佳。并且各个眼神犀利,这些都预示着这几名黑衣人是桑廉乃至上野大陆最为出色的刺客。
青夜扫视着黑衣人,突然紧紧盯住其中一个,他识得那双眼睛。眉角是一条浅浅的疤痕,不仔细观察绝对看不清楚,只是,那人在偷袭的那一天,给的青夜迎面一击。那零距离的进攻让青夜完全记住了他的特点。
“哼……”这回事青夜的冷笑,子岚毕竟不能成大器,居然不知道灭口一事。多么狠毒却幼稚的皇子,就凭你,也想和我比肩。青夜的脸上虽然波澜不惊,可是,同一血脉。那种不屑的情绪子岚深深的了解,大怒之下,子岚作了个手势。黑衣人拔出了剑……
子岚并没有在旁边看戏,他抽出利剑走向倒地的士兵,剑出封喉。士兵们临死前也不敢相信,他们的主子亲手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不解和绝望一并出现在已经失去神采的双眼,反射着城门外黑夜冷清的月光,寒冷到极点。子岚杀了人,在一名士兵的衣服上擦干了自己剑上的鲜血。回头看着自己正在徒手战斗的兄长,笑了下。
并不是敌人之间的挑衅,反而带着撒娇的亲昵。
青夜的脸色更冷峻了,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关系,今晚战斗的军人格外冷情。他一脚踹向拿剑刺来的一个蒙面黑衣人,劈手夺了他的剑。有了武器的青夜如虎添翼,威猛无比,他余光扫到子岚的那个笑容,双眼顿时像捕猎的老虎一样眯了起来。
青夜随后的拼杀更是勇狠,剑剑绝情,不留一丝余地。
又有两个躲闪不及的刺客毙命于青夜的剑下,剩下的一人就是那个眉角带着浅浅的疤痕的男人,看着同伴们一个个作了剑下亡魂,他不仅没有焦躁和恐惧。反而更加沉着冷静,他以沉静的姿态向后跳开几米,拉开了战线。他打算远攻,因为进身攻击对自己的威胁更加强大。
青夜赞许他的战术,可是同时又很惋惜,这个刺客不出片刻也会成为剑下亡魂。
因为青夜看见城墙上蹲着一只白头鹰,那只体形中等的鹰是大祭司流光的第三只眼睛,很快,梵皇城内就会有动静了。青夜居然替这个为子岚卖命的家伙感到不值。
青夜的嘴角又不自觉地挑了起来,暗夜却将这遮掩了。
“你叫什么名字?”青夜突然开口询问,连十米开外的子岚都吃了一惊。这位冷清冷性的皇兄向来视人命如草芥,当年就是他的母妃意外死亡,也不见他掉一滴眼泪。如今,却对一个刺客询问起来。
“墨。”刺客居然回答了。
“我喜欢你,做我的侍卫如何?”青夜的口气明显不是商量,居然是命令。
“哈哈哈哈,哥哥,你疯了吧?”子岚的刺耳的嘲笑划破夜空。
“殿下,恐怕墨不能侍二主。”叫做墨的刺客声音敦厚,颇有将军之风。子岚不悦的看向墨,这个人的名字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从来没有想要知道他们的名字,对自己来说,他们就是会说话会动的工具,工具有编号就可以了,名字太多余了。
“你会的,我保证,我将是你侍奉的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主人。”
墨闻言略略一抖,但是他很快坚定下来,眼神又重复起了自身具有的尖利。墨摆开架势,决一死战的架势。
突然,皇城的大门洞开。几千神尾军打着火把冲了出来,将在场的三人团团围住。训练有素的神尾军列成两队,从中间让出一条路。后面跟着的龙凤马车上走下一个雪白的身影,他的白发在夜风中飞舞。
梵皇的神,大祭司流光。
“子岚,夜间风这么大。你出城来做什么……”大祭司威严的声音响起。子岚不禁打了个冷颤。如大祭司所言,这夜间的风真的很大。
青夜向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头:“老师。”只此一句,便不再解释。皇室内部成年的皇子勾心斗角,相互残害,历朝历代都在所难免。大祭司不仅不阻止,甚至有鼓励的意味。女官曾经因为皇子间的互相残杀而向大祭司进言,没想到,大祭司说:“胜者王侯败者寇。我为什么要去阻止,他们当中最好的自然会活下来。”女官听后疑惑的想着这是二百年来的人生积淀吗?她觉得这样的流光让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