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素来矫揉造作的闺中女子都傻眼呆愣了,容浅念扫一眼,笑了。
惜朝扯了扯裙摆,胡乱挥手,口齿不清:“快,快拿开这畜生。”
元帅哼唧了一声,脑袋一撇,讨好地朝着容浅念晃脑袋。
容浅念招招手:“来,小畜生。”
元帅蹭了蹭裙摆,弄得干干净净之后跳进了容浅念怀里,讨好地摇头晃脑。
容浅念顺了顺元帅的毛:“乖。”
“容浅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纵容你的狗儿在此撒野。”惜朝提着裙摆的手握紧,咯咯作响。
“撒野?”容浅念缓缓抬头,笑着,“郡主姐姐莫不是气糊涂了,我的狗儿撒的是尿。”肩头,某只胖狗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人群里,顿时闹开了笑,惜朝郡主脸色一沉,眸中寒光一闪,以手成爪朝着容浅念便袭过去:“你,你去死!”
殿中女子皆是京都权贵的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一个刷白了脸,但见容浅念只是懒懒一闪身,抬手,便擮住了惜朝的手,语调依旧漫不经心:“郡主确定不用先去换身衣裳?”
惜朝冷嗤一声,直接一个猛扑,直击容浅念命门。
容浅念抱着狗儿,后退几步,不见半分慌张,撑起身子坐在了桌上:“忘了告诉姐姐了,我家元帅的童子尿可以养颜美容哦,就是味道大了点,时间久了点。”
“你……”
惜朝还未发难,就有几个女子掩着嘴鼻,嘴里碎念了几句,顿时,惜朝脸色窘迫,狠狠瞪容浅念:“你给我等着。”
留下一句话,惜朝提着裙摆飞身离场,地上滴了一地的‘童子尿’,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屁滚尿流啊。
容浅念笑得眉眼明媚:“我家元帅泼皮,给各位姐姐妹妹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去好教育教育它,等改造好了再来向各位请罪。”戳了戳肩上的某狗,“元帅,走,我们思过去。”
容浅念一出百花殿,四处梭巡:“人呢?”揉了揉元帅的鼻子,“元帅大人好好闻闻。”
元帅大人纵身一跃,身手甚是敏捷,扬了扬白胖的小短腿:“啾啾啾。”
“我们捉奸去。”
她倒想看看,容繁华的奸夫是何许人也。
正逢此时,椒兰殿外。
“姑娘,椒兰殿禁入。”
女子微微恍然,风卷起她的发,她不语,亦无动作。
殿中,一个清润嗓音缓缓传来:“青衣,何事?”
原来一个声音也能点亮经纶,超度了她多年思念,女子眸光痴缠,那双眸里,一张绝美的脸清晰。
“你是谁?”嗓音淡淡,微微湛蓝的眸子目下无尘。
女子眸光盈盈,轻启唇:“逸遥。”
两个字,陌生遥远,微微轻颤。
这白衣翩翩,正是容繁华,她眸里,是萧殁。
离着椒兰殿百步之外,容浅念碎碎念了一路:“你这胖狗,让你去捉奸,你来椒兰殿做什么?”
元帅大人眨巴着滴溜溜的眼珠子,身子一抖一抖,甚是可怜无辜。
“啾啾啾。”
容浅念一脚踢过去:“这天下的红杏全部出墙了,我家男人也不会偷腥的。”小脸皱起,郁闷了,“就算不偷腥,万一被别人偷腥了怎么办?”
纠结了一番,抬脚就往椒兰殿去,才走了一步,月牙儿般眸子一眯,她压着嗓子道:“靠,奸情!”
假山后,一对男女,正抱着吻做了一团,渐进没入石堆。
容浅念看了看椒兰殿的殿门,又瞅了瞅假山之后,纠结了片刻,猫着脚步摸进了假山。
一阵呻吟,断断续续,伴着粗重的呼吸。
容浅念顿时热血沸腾,抬头,正光天化日,扯了扯嘴,无声道:“狗男女。”
脚下,元帅大人晃着脑袋表示苟同。
一人一狗,一边感叹世风日下,一边竖起耳朵,听得全神贯注,良久,良久,良久良久……容浅念感叹:擦,一夜七次郎中狼。
里面翻云覆雨等闲处时,传来男子的声音。
“太后作何打算了。”
这个声音……容浅念嘴角一抽。
果然世风日下,堂堂天降帝星,青天白日与人苟合?容浅念嘴角继续狂抽。
里面喘息渐进平了,女子嗓音还带了淡淡欢爱后的沙哑:“昨夜里太后便拟了一道懿旨。”
太后身边的人?萧衍的爪牙果然遍地。
“赐婚?”
“嗯。”女子声音柔软,缓缓道来,“晋文公府惜朝郡主赐婚夏王。”
“太后倒是用心了,萧简才刚丢了五万右翼军,她便开始谋划了。”
“那你想娶江芙吗?”女子说着笑了,语气软糯,带了些许娇嗔。
“我自然想。”顿了须臾,萧衍道,“娶了她,便是娶了晋文公手里十万右翼军。”
“只是你不能娶她。”女子笑了又笑,“文家十五万左翼军,若再加上晋文公手里的十万右翼,你会让皇帝睡不安稳的。”
“你倒是聪明得紧,那么知道怎么做了?”
女子娇柔地轻笑。
好个聪明的女子,好只奸诈的狐狸,好一对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只是,到底怎么做,容浅念听不真切,不由得上前几步细听。
忽然,黑暗的假山之中,一道风刃忽然袭来,直扑容浅念命门,她连连闪身,那身影却步步紧逼,扬手,银针欲出。
电光火石间,忽然……
“嗯。”
一声销魂浅吟,容浅念愣了,对面黑影也愣了,里面娇喘连连。
“慢点,慢点。”
“快、快点。”
“你这小妖精。”
“殿下。”
“……”
靠,还来?战况要不要这么惨烈。
黑暗里,两个呼吸一轻一重,容浅念面不改色,自然,那呼吸急促的是对面仁兄。
哟,还挺纯洁。
容浅念忽然闪身一溜,逃之夭夭,对面那人当即纵身一跃,轻功了得。
靠之,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