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瞪大了眼。
“废文氏皇后,囚于冷宫,国舅府,满门抄斩。”
立刻便有茶客问到了:“那东宫太子呢?”
扇面一扣,说书的先生义愤填膺:“勾结突厥以谋权篡位,其罪当斩!”
“是扫黄组!”
惊叹声一片。
太子下狱足足三天,惠帝迟迟不予处决,被扫黄组这么一搅合……
“难怪传国玉玺被送回了长信殿,没这传国玉玺,太子的处决令哪里下得来。”
“这太子,气数竟断在了扫黄组手上。”
“大块人心啊!”
“……”
茶楼酒肆中,一片热议,论起了风清国势,论起了东宫落殁,论起了扫黄组横出天下。
“天下治中有言,飞檐走壁,盗尽天下,翻天覆地者,乃扫黄组。果不其言。”
指点江山之后,此一言,迅速传遍了风清。一个扫黄组,捅破了风清的天。
酒楼里,这段扫黄组的传奇,一遍一遍,周而复始。
雅间里,男子饮着茶,细细品着,静心凝神,不为楼下喧嚣而扰。
身边,有男子抱着剑,言:“太子被废,百年士族落殁,风清正逢大乱,主子。”顿了顿,言语了带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天赐良机。”
男子慢条斯理地饮着茶,微微抬眼:“离,你太心急了。”眼角,似有若无地笑,“比起这良机,本王对两个人更感兴趣。”
云起楚王,心思难测,果不其言。
离片刻的若有所思,问:“除了将太子一党连根拔起的扫黄组,还有谁?”
云宁止浅笑,深意地扬着唇,缓缓启唇:“天家殁王妃。”
离困惑。那个女子,据他所知,就两个字:无耻。
云宁止眸光深远了:“这啊,是容九撒的一张网,只是,却让扫黄组收了网。”
这东宫的一场风云,世间几人看得出玄机。
离半知不解:“属下不明。”容家老九何来能耐?
云宁止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笑意难测:“这风清,卧虎藏龙着呢。”敛了敛眸子,他似漫不经心地问着,“雨落国,可有动静?”
“女皇下旨,天下男儿,任瑶光尽选,第一皇女瑶光言:心有所慕,唯风清之君。”
风清大乱,三国自然少不了蠢蠢欲动。
俨然,这瑶光皇女,醉翁之意不在此。
云宁止轻笑:“好快的动作。”
“风清一乱,雨落就坐不住。”离冷哼着,“五日之后,风清花朝节,瑶光皇女的拜帖就会送到风清皇宫。”
雨落瑶光,可非等闲呢。传闻雨落千年内,绝无第二个瑶光。
那个女子,善谋,谋的是天下。
“天下三分,沉静了百年,该是时候乱了。”云宁止沉吟,片刻,眸光如墨,“离,拜帖惠帝。风清花朝节名闻三国,本王慕名多时,共赏百花之诞。”
“属下尊令。”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风清一乱,天下,再难平了。
连着几日,风和日丽,风清换了天,倒是安详了日子。
椒兰殿里,偶尔传出女子轻快的笑声,肆意极了。
“这个不错。”
椒兰殿外,楚林楚夜竖起了耳朵。
“这个也不错。”
“唉哟。”女子惊呼,伴随着拍案的声音,“这个撩人。”
撩人?楚林楚夜两兄弟面面相觑,探出了半个脑袋,往里瞅。
又一声惊叫:“哇,劲爆啊。”
“妈的,要不要这么血脉喷张?”
“……”
越是往下听,越是叫人面红耳赤。
楚林瞅了瞅楚夜:“你确定你去尚书阁借的是医书?”
楚夜很确定:“嗯,是医书没错。”
医书会撩人?会劲爆?会血脉喷张?楚林深思了。
此时,殿里,又传出一声:“这小腰,得多软啊。”
再一声:“太勇猛了吧。”
随即,是女子哼哼唧唧的笑声,偶尔几句语出惊人的混话、荤话。
楚家兄弟的脸,华丽丽红了。
“真的是医书?”楚林很怀疑。
“当然!本草纲目。”
楚林摇头,决定改日一定要拜读一番,体会体会。
殿里,容浅念窝在躺椅上,脚边趴着元帅大人,一手捧着一本书,一手捏着一块杏花糕。
“嗯,好荡漾的姿势啊。”说着,某女笑得很荡漾。
诶,无语,这人是如何让这典藏版春宫披上了本草纲目这么纯洁的外衣的。
十三瞟了一眼‘本草纲目’,说:“小姐,你叫得太大声了。”
容浅念不以为意,一口吞了一块,随手将糕点屑抹在书上,招招手:“十三,来来来,看看这个,让你膜拜膜拜。”
十三踌躇了一下,走过去,瞟了一眼,顿时,面红耳赤了。
那册子里,一男一女,缠成一团,白花花的……啧啧啧,荡漾得不忍直视。
十三小心肝都颤抖了,抱怨:“小姐,奴家是有节操的人。”
容浅念眸子一抬:“节操?”脸一沉,“节操能和你生孩子吗?”手里,一块糕点捏碎了,元帅大人一个翻滚接住了碎末。
十三凌乱了:“额?”
节操和生孩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容浅念白眼一翻,继续看着手头的‘本草纲目’,对着某一页研判了许久:“据说这个姿势,女子容易受孕,回头得试试。”
十三被雷到了,外焦里嫩。
不料,容浅念又来一句:“不行,还是全部试试保险。”
平地又是一声雷。
娘哟,这人怎么能这么不知羞。十三无语凝咽了。
这时,殿外,十二的声音:“小姐。”
急匆匆的,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容浅念一慌,傻愣愣的:“快,藏起来。”眼珠子四处瞟,一本书被揪成了一团,一会子往椅子下塞,一会子往胸口里塞,容妖孽手足无措了,“藏哪啊?”
一阵手忙脚乱,打翻了一盘子杏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