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则帝、德仪皇后有这样的曾孙子九泉之下应该瞑目了吧!
嘴角泛起浅浅的微笑,我心中有丝欣慰,却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我这一笑,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牢狱之灾!
小成子慢慢的抬起头来,轻轻的颤声道:“季么么说……三皇子出,出事前……曾经和风美人发生过口角……”说挖,他赶紧把头埋的更低,再也不敢抬起头来,鸵鸟般的面对屋子里诡谲的空气,暴风雨已经来临。
空气轻轻的炙烤着,发出“哧哧”的干裂声,干燥的空气悄悄的将我窒息,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谋杀我。
皇帝慢慢的转身望着我,一脸的平静,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却是怎么也掩饰不掉的,冷冷的质问:“你和朕的皇儿发生过口角?”
“是。”我竭力保持语调的平稳,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我此刻的紧张。
“你动怒了?”此时,他已经明白,血玉箫杀人是由我的怒火来控制的,胸前的血玉箫红光一闪,让我生气的人就会立刻死去。
“一点点。”我知道我应该否认,可我依旧选择说实话,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子就嚣张狂妄的目中无人,以后长大了还得了,看他心狠手辣的命奴才把树上的鸟儿抓下来,一刀一刀的用小匕首活剐了,这样的小孩子……
不管他将来是否能坐上皇位,对天下的黎民百姓,对雷烈皇朝的江山社稷稳定都是一个灾难!
“他只是一个孩子!”皇帝的声音又轻又柔,似乎是在和情人温柔的呢喃,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强行压下心头的慌乱,我平静道:“他不只是一个孩子!他的一个皇子,一个将来可能蹬上皇位的皇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残忍,把雏鸟给活剐了,他……”
“他是我的儿子!”皇帝怒吼道,目眦欲裂,他隐忍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了,此时,他忘了他是皇帝,此刻,他只是一个痛失儿子的父亲。
“你是皇帝!你需要冷静!”我冷酷的提醒着他,那样的儿子,不配做一个皇子。
皇帝低头沉重的吐吸着,犹如一只身受重伤的猛兽,随时都有吃人的欲望,慢慢的抬起头,黝黑的眸子迸出噬血的猩红,一字一顿道:“风伊素,你……你够狠!来人,把这个贱人打入天牢,朕要活剐了她!”
天牢,并不象我想象中的那么阴暗潮湿,相反的,雷烈皇朝的天牢格式有些象是21世纪中国大陆的监狱,除了它的门框是木制的,我想这又是德仪皇后的杰作吧!
静静的坐在天牢里,我没有半分恐慌,心理想的,是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三皇子栽赃给我?其目的是什么?
天牢里的狱卒见到原本被皇帝快宠上天的美人突然之间变成了阶下囚,一点也不吃惊,似乎他们对这种早就习以为常,倒是他们对我淡漠的态度感到很是好奇。
若是我大哭大闹,那符合一般人的情绪。
若是我蛮横无礼的跟他们瞎嚷禳,那更是情理之中,可我却冷静的坐在天牢里,就连皇帝命人将我打入天牢时,我也没有反抗,不让任何一个奴才触碰的自觉走到天牢,冷静合作的态度吓的所有人心理“怦怦”直跳,试想一下,一个平日里表现的懦弱胆怯的女人突然对发生的一切惊天巨变毫不在意,冷眼相看,怎能不令人惊异呢?
也正因为我如此反常的反映,他们更是一口咬定我就是杀死三皇子的凶手,说我肯定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知道自己逃脱无望了,才这么冷静的!
一时间,宫中谣言漫天飞舞,我是杀死三皇子凶手的传闻更是在最短时间内飞遍皇宫上上下下每一个角落,恐怕就连京城的达官贵人、平民百姓也知道了。
我静静的在天牢里打坐,这令人恐惧的天牢,为什么我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我曾经在这里待过?
德仪皇后身前是雷则帝的宠妃,宠冠后宫,权倾天下,雷则帝爱她爱到她死也不肯做他的皇后,他也被逼无奈答应了,只好在临死之前偷偷留下遗诏,命太子在德仪皇后死后再追封她为德仪皇后,并且雷烈皇朝的史书上只准记载雷则帝有德仪皇后一位皇后。
如此滔天恩宠,她可能在天牢里待过吗?
我疑惑着……陡然,身子一直,一幕血淋淋的画面在眼前飞快闪过,快的令我难以抓住,可那鲜血淋漓的画面却深深的映刻在心头,难以消除。
一个女子,一个有着惊人美貌的女子,风中百合般清纯的花样女子,被粗重的铁链锁起,全身上下是一道道殷红见血见肉的伤痕,全是鞭痕。凌乱的秀发,无力的披散着,失去了油亮的光泽,就象是她一样,奄奄一息的垂着头,无奈而悲伤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心,疼痛难当。平静的脸庞开始龟裂,笔直的身躯慢慢的道在稻草堆中,痛苦的低喃着。
“老大,这贱人怎么了?装死吗?”狱卒甲好奇道。
“哼!你小杂种管她做什么?她可是杀死三皇子的凶手,皇上下了圣旨要活剐了的人,你看什么看!”狱卒乙狂妄的拍了下狱卒甲的脑袋。
“老大,俺看这女人怕是撑不住了,先前看她冷静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呢!”狱卒丙“嘿嘿”笑道。
“老大,反正这女人活不了几天了,你看弟兄们都好久没碰过女人了,不如……”狱卒丁发出**的笑声。
“对啊!”
“老大,皇上是杀她杀定了,与其让她就这么死了,不如便宜了咱们兄弟!”
“是啊!皇上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滋味,俺狗崽还没尝过呢!不如就趁今天晚上的时间……嘿嘿……”
“老大,你听说了吗?这什么‘风美人’就是天下首富金玉堂金大少的结发妻子风伊素!”
“风伊素?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宫里都传开了!”
他们越说越下流,我心抽痛的越来越紧,轻吟声也渐渐增大,黛眉早已拧成一个死结,身子不住的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