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是当然的。”虽然没有,但是还是要硬着头皮说有啊。爹娘就坐在身旁,这样的场合里,我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二老丢脸。
“那王妃姐姐可愿为大家展示一下呢?你第一次进宫,这里可是很多人希望能够多多认识认识你呢。”
“这……还是不用了吧。”原来是要给我下套,想让我当众出丑。这小破孩儿,什么心态。
“莫非王妃姐姐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不愿意浪费精力?还是说,王妃姐姐的爹娘没能请到好的老师,所以你的技艺根本上不了台面?”
“弥虹!”
小公主居然不顾场合的这样激我!皇帝轻皱起了眉头,皇后厉声呵斥,让她闭嘴;姬云舞也当即铁青了脸;我则看着爹娘因为她不分轻重的一席话羞愧地低下了头,顿时觉得火冒三丈。
居然敢这样激我!好,你算是成功了,小丫头片子,我的确是没有学到什么本事,但也容不得你来出言侮辱上官夫妻。
“公主这话说得真是好笑了。我上官家虽比不得你帝王之家,可我好歹也是名噪一方的大家闺秀。本来今日是不想在大家面前现丑的,可是公主既然如此执著想要看看我这民间的才艺,那默儿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免得你一天到晚像只井底之蛙,真以为天空就你头顶上那么一片儿大!”
“你!”
弥虹被气红了脸,我也被气得口不择言。好在这席话并未惹怒了姬云燚,在座的其他人却是听得冒了一声的冷汗。
唰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姬云舞却一把拉住了我。
“默儿……”我真上去,又能折腾个什么名堂出来?折腾不出什么名堂的后果,我不清楚,但是姬云舞却可以预料。
“你放开!”
可惜,我的理智已经被狗吃了,一心只想把那小丫头片子放在脚下拼命地踩扁。管他是不是公主,管他什么皇宫赏花宴。
手一甩,我像愤怒女王一样走向了场中央的舞娘歌姬……
场中一片寂静,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呃,我走出来了,然后呢?然后我又能做什么?无措地呆站在那里,看看爹娘、看看姬云舞、再看看繁星点缀的夜空。摇歌,我怎么办,我闯祸了!我完了!
“王妃姐姐,要我教你吗?”
小屁孩坐在皇后的身侧,得意地继续挑衅。你就看准我什么都不会吗?想看我的笑话,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被弥虹这么一激,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件我能做的事。那个时空里曾经听过的老歌,现在能唱吧?就算唱的不好,也足以吓死你们这些津国古人。摇歌,你要保佑我不要丢人现眼啊!
转身拿了一把乐工的琵琶,直接往湖心亭上走,咚地跳上亭栏坐上去,靠着朱红的亭柱把琵琶往怀里一抱,我就开始不甚熟练地弹奏起来。
人生如梦。
梦里过眼繁华似锦绣。
朝看彩云暮送晚霞过。
又沉醉月色中。
人生如梦。
梦里也曾带着多少愁。
朝入尘世暮宿雪花中。
看月夜正朦胧。
多年以后,或许梦里风水轮流走。
富贵荣华一身重。
却是孤独依旧。
多年以后,或许梦里也有桃花落。
却不慎将红鸾动。
让清风来作弄。
人生的梦,总是一分欢喜一分愁。
寻觅梦里幻影已无踪。
只留下雾迷蒙。
原本议论纷纷的人们,不知何时变得静默;乐工们渐渐合上了我的旋律,自动地帮我伴奏起来,美丽的舞女歌姬纷纷走到亭前,席地而坐,仰头欣赏我的歌声。明月、凉亭、彩灯、绿树红花、美人环绕,这是一幅画,而此刻置身画里的我并不知道这一切看起来有多么的美好!
可是姬云舞看见了,姬云燚也看见了。隐在暗处的夜影三人也同样看见了。
“她很特别。特别的人、特别的歌。”询如此说。
“所以厉王爷要如此寻她,那白衣人也如此心甘情愿地牺牲,连皇上也对她好奇。今日我总算是想通了。”斩这样说。
悔则无语地看着不远处那个眼中放出异彩的皇上,还有那痴迷望着湖心亭上歌唱的妻子的姬云舞。再看看一脸担忧的姬老夫人。
不好的预感也同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难道旧事又要重演了吗?
一曲歌毕,众人皆静。我这是唱成功了?还是唱失败了?这歌应该还算古典吧,既不嘻哈,也不饶舌,不至于把人吓傻了吧?狐疑地看着大家,大家也纷纷呆呆地看着我,唱歌时的信心迅速地流失。摇歌,怎么办?我今天丢脸丢到皇家园林里边来了。
“好、好、好。”姬云燚率先拍手叫好,“好一个富贵荣华一身重!没想到弟媳竟有如此才华,这首歌的曲调唱法朕是第一次听到,实在是美妙啊!”
“呃……”是说我唱得不错的意思吧?
朝坐在皇后旁边的弥虹看去,只见她垮着一张臭脸。看来我刚才是真的成功了。看吧,你个小屁孩儿,想整我,还是等毛长齐了再来吧!看你幼稚的。
得意地朝弥虹吐吐舌头扮个鬼脸,殊不知,我此刻和她比起来,也不过是半斤八两,成熟不到哪儿去。
“弟媳,刚才弥虹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不如你就留在宫里小住几日,算是朕补偿弥虹刚才对上官二老的不敬如何?”
留在宫里小住几日?我没听错吧?
“皇后也希望与你多多亲近亲近呢。”姬云燚见我不答,立即加大了劝说的力度,连身边的皇后也搬出来了。
“是呀,厉王妃,你就留在我的凤凰阁住几日再走吧。”皇后僵硬着脸,不得不随声附和。皇上执意留下厉王王妃究竟是何用意,她不敢深想。开口让她住在自己的凤凰阁,总要比在其他地方妥当些吧。
“皇兄,这万万不可。默儿的双亲……”姬云舞好不容易从我制造的美景中回过了神,却听到皇兄这般的提议。虽未曾想过圣上出于何意,却直觉想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