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小姑娘怎么回事?中邪了?要不我去请个道士回来看看?”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晏如玉刨完了最后一口饭,碗一甩,站起身来给出这个他认为很有必要的建议。
“你才中邪了呢。”哼,明明就是嫉妒了、眼红了。
“小姑娘,我是为你好。我觉得你的举动实在是太吓人了。不正常,我去给你请给道士回来看看,真的!”
“门主!”
“晏门主!”
“你!”居然说我中邪!你才中邪了呢!我喂摇歌几口饭,居然也能被当成中邪了?好啊,臭晏如玉,你跟我的梁子结大了,你得罪我了,你彻底的得罪我了!
一股火直往心头窜,在即将爆发之际,摇歌将我抱上了自己的大腿。
咦?
此举吓傻了众人,也吓傻了我。这是做什么?摇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开放了?
“张嘴!”
啊!
角色转换。一勺青菜喂进了我的嘴巴,我傻愣愣地看着摇歌仍是通红的脸,机械地咀嚼口中之食,怎么咽下去的都不知道。
“去请吧。连我也一起看看。”
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向朋友们证明我不是不正常、不是中邪吗?用这种和我相同的行为证明?
啊!我的大胆、我的开放,是这里的妓女才会做得出来的吧。所以晏如玉才会被我吓到?不是他太大惊小怪,是我太与众不同,是这样吗?因为摇歌从来不表现惊讶,所以我倒一时忘记了,我的这些爱的表现在他人眼中一定很不可思议、很不可理喻吧?
“摇歌……”你一定也很困扰了吧?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张嘴!”
摇歌并不看我,一勺豌豆却准确无误地喂进了我的嘴里。堵住我想说的话,也堵住我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好幸福,真的好幸福,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幸福?我会因为这么的幸福而死掉的。
“算了。习惯就好。反正怪人配怪人,我也是怪人嘛,哈哈哈。”
晏如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重新坐了下来。他是被突然惊吓到了嘛,那么认真干什么?看小姑娘眼中包着眼泪花儿,他还真是挺愧疚的呐。不过,他死也不要承认就是了。
“你要跟我说什么?说吧。”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摇歌巧妙地转变了话题。
“说什么?”晏如玉还在犯傻中。
“晏门主,剑谱。”这件事,晏如玉跟蝶予音提过一些,所以她开口提醒。
“喔,剑谱。对,剑谱!”晏如玉收起玩笑的心态,开始严肃地谈起那本在他心目中无比崇高的剑谱。“六悬谱不是在我这儿吗。但是我又练不了。你也知道,这剑谱一般男人练不了,但是若是女人,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所以我想反正放着浪费也是浪费,不如就拿给银月练如何?”
这是他想到的能给银月最好的帮助,若是蝶摇歌不愿意,他只好私下里再告诉他银月被姬云舞废了武功的事情。那样的话,相信他也会同意的。
“随便你。”
“啊,你同意了?”那么简单?当初他可是追着他要了十多年啊!为什么现在那么简单就同意了?
“笨蛋,已经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嘛,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啊。居然还来问?真是笨!”我趁机亏了晏如玉一句。我是不知道这六什么的东西有什么用了,不过看晏如玉如痴如狂的样子,想必是个很好的东西,如今要拿给银月用,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的。
“门主……银月不能要,这不是门主你……”
门主的心意,银月收到了。但是这六悬谱,她怎么有资格练呢?
“对,它就是这世界上最崇高最伟大的一本剑谱,它就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也知道我是多么辛苦才得到它的吧?”其实就是辛苦地求了蝶摇歌十几年而已。“其实我也很舍不得给你,可是,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我永远也不能练成。所以,你好好感谢我吧!”
晏如玉一脸不舍地从怀里左掏右掏,好不容易才掏出了这本他口中举世无双的六悬谱。看他居然如此贴身的收藏,众人无不想要晕倒,一本剑谱,至于吗?
“门主,你虽练不了最高层,却也可以只练前面的部分呀!”这剑谱若想练至最高层,非常人能够做到,这件事银月也曾听蝶予音提起过。可是,不能练最高层,还是可以练其他层啊。即使不是最高层,也能称霸武林、所向无敌了吧?门主为何不愿再练了呢?
“去!练不了最高层,那还有什么意思?只能练到倒数第二层,那不是要把我折磨死!”
说白了,晏如玉其实追求的是练武过程中的满足感和成就感,他如此珍视这本天下最高的剑谱,不是为了称霸武林,只是为了得到一种快乐。而这种快乐如果一开始就注定不能达到顶峰,他又练来何用?
“门主,可是我……”
被废了武功,难道就有资格得到这本剑谱吗?银月很犹豫。
“银月,难得晏如玉给你一个这么好的东西,不拿白不拿,你就收下嘛。你不是挺喜欢练武的吗?”我笑嘻嘻地想象着银月武功更上一层楼,把晏如玉打得落花流水的可能性,却根本没料到她曾经为我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拿去,再不拿,我可改变主意了。”
“默儿……门主……”因祸得福、喜极而泣,就是银月现在的写照。她不再推却,含泪伸出了双手,接住晏如玉递过来的六悬谱。
“门主?”扯一扯,不松手?再使点劲儿,还是不松手?
说了要给人了,晏如玉却紧紧抓着不放手,这算怎么回事儿?
呜呜呜,别了,我的爱!呜呜呜,别了,我的六悬谱!等下辈子,我一定投胎做个女人再来好好地练你!
大家看着晏如玉一副和那本剑谱生离死别的样子,彻底的无语!
“大哥,你说什么?”
姬云渊被姬云舞招进了书房,他还以为大哥这次找他来,是要将府里的事物托付给自己代为打理,以便再次动身出门去寻找大嫂,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听到了一个如此荒唐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