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绝尘赞同地点点头,“看来,今后江湖不会太平了!”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老爷和夫人请少主、小姐以及庄上贵客到正厅。”
“这……”我为难地看着陆绝尘和丫丫。
“子彤姐姐,别怕,有我在呢!”丫丫一手亲昵地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拍着胸脯向我打着保票。
陆绝尘也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仿佛重复着丫丫的话。
刚走到陆家庄正厅的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欢笑声。
“哈哈哈……老爷,婷芸这个丫头,真是个开心果啊!”
“是啊,婷芸,等武林大会过后,就选个良辰吉日,把你和尘儿的婚事办了,也好了了我和你姨母的一桩心事。”
“姨父,姨母……”
原来,楚婷芸不但是陆夫人的外甥女,还是陆家内定的儿媳妇,亲上加亲,怪不得,她可以在陆家庄如此嚣张跋扈。我看了一眼陆绝尘,发现他也正在看我,眼睛里正焦急地传达着某种讯息,我别过脸,不敢去多想。
“爹,娘,找我们有事?”丫丫第一个冲了进去,一个猛子扎进陆夫人的怀中撒着娇。
“都多大了,还这么顽皮!”陆夫人慈爱地抚摸着丫丫的头,陆老爷在一旁捋须微笑。
此时,我万分羡慕地看着丫丫,曾几何时,我也如此般承欢于父母膝下,尽享万分宠爱,然而,那只是遥远的曾经。
“孩儿给爹娘请安!”陆绝尘毕恭毕敬地行着礼。
“嗯,尘儿,听说庄里来了贼,盗走了茯苓仙草!”陆老爷一边直盯着我,一边向陆绝尘发问,一字一句如刀子般割裂着我的自尊。
我眼角余光瞥见了楚婷芸得意洋洋的笑容,心头火起,正想反驳。
丫丫却抢先一步,不依地嚷嚷着:“这是谁在造谣生事,唯恐天下不乱啊!什么贼、盗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爹,娘,你们怎么能够听信小人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就乱说呢,你们知道子彤姐姐是谁吗?”丫丫与陆老爷和陆夫人一顿咬耳朵,直说得二老频频点头,满脸赞赏地看着我。
“原来林姑娘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失敬失敬!来人呐,快快看座,奉茶!”陆老爷的态度猛地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一旁等着看好戏的楚婷芸被丫丫夹枪带棒地明讽暗刺之后,脸色本就不好看,再看到陆家二老态度的霍然改变,姣好的面容完全被气成了猪腰子形状。
“尘儿,吩咐厨房多加几道菜,今晚陆家庄要宴请贵客!”
“谢过陆庄主和陆夫人厚意,只是小女子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再登门拜访。”我拿到了茯苓仙草后,一分钟都不愿意在此多做停留,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混世山寨。
“爹,娘,林姑娘的朋友身中剧毒,需要茯苓仙草救命,不能再此耽搁了,救人如救火,还请爹娘见谅!”陆绝尘在一旁为我辩解着。
“那好,改日就改日吧!”陆老爷理解地点着头。“林姑娘为了朋友能够只身来到陆家庄求药,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谢谢陆庄主、陆夫人,如此这般,小女子就此别过!”我冲着两位可亲可敬的老人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就要往外走。
“爹,娘,丫丫也要随子彤姐姐前去救人!”丫丫的一声喊叫,如平地惊雷,差点儿没把我的心脏吓出来了!
“丫丫,莫要胡闹!”陆夫人微微地责备道。
“丫丫没有胡闹!”丫丫说完,三蹦两跳地来到我面前,像个狗皮膏药似地紧紧地粘在我的身上。
“丫头……”陆老爷濒临发怒的边缘。
“爹娘请放心,尘儿也将同去,一路保护妹妹。”陆绝尘适时地站了出来。
“姐姐,我哥也去耶,太好了!”丫丫在我耳边小声地低估着,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也要同去!”楚婷芸也跟着凑热闹,真有不怕事儿多的。
协调后的结果是,我带着三个拖油瓶和茯苓仙草,以豹一般的速度在第三天头上赶回了混世山庄。
茯苓仙草的药香味散播在四周的空气中,我一边煎着药,一边微闭着双眼,贪婪地汲取着这给人带来无限希望和愉悦的芬芳。
“子彤!”陆绝尘的声音在我身旁温柔地响起。
“嗯?”我虽然知道来人是谁,但仍然没有睁开眼,也许,我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些什么。
“哎,这茯苓仙草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已经足够了,我坚信,自己一定能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找出舞儿媚的解药!”我睁开眼,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陆绝尘。
“曦儿,为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总是如此令我着迷!”陆绝尘深深地回望着我,低声吟颂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是当初离开栖霞别苑时,陆绝尘用萧声传递的情谊,回想往昔的一幕幕,我心下不仅有些黯然,“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陆大哥,人活在当下,不能总是停滞在回忆中,应该展望美好的未来,不是吗?子彤可以看得出来,楚姑娘对你用情至深。”
“可是,我……”陆绝尘想要解释什么。
“陆大哥,子彤能有你这个哥哥,真好!”我真的不想再徒惹情债了,袁啸、方志民、袁振、林文逸……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都让它随风消散吧,我现在已经不是林若曦,已经没有了绝色容颜和傲人身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丑陋无比的小女子,仅有的,就是一颗封闭的,不愿再受到任何伤害的心。
也许,尝试着做一辈子的单身贵族,挺好的!
陆绝尘读出了我眼睛里蓄满的坚定与悲伤,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子彤,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也许,这舞儿媚的毒并非无药可解。”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到这个消息,我跳将起来,紧紧地抓住陆绝尘的手,颤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