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民的眼中蓝光乍现,阴沉着脸地说:“莫颜,原本,曦儿还苦苦向本太子求情,不会毁去你的容颜,赦免你在武林大会上的加害之罪,而今看来,如不除你,终留祸患!”说完,方志民拂袖,抬掌,便要向对面有些疯癫的人拍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轻握住他的手,低声唤道:“志民!切莫动手,曦儿有话要讲。”
方志民咬咬牙,旋即敛去眼中的狠意和袖中的掌风,有些不解地望着我。
我冲他微微一笑,慢慢走向那个披头散发的背影,轻声地说:“莫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容貌的美丑不是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良善之心。”
那个背影微微一颤,依然倔强地站立着。
我摇摇头,继续说道:“莫颜,你相信吗?我仅仅是一个孤寂的灵魂,独自飘荡在这个异时空,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属,这样的灵魂,是不喜受到束缚的。可笑的是,从我诞生之日起,就别人被安排好了今后的人生,一个我不想要的人生。所以,我一次又一次地选择逃避,去追求自己渴望的自由和平凡。”
不知不觉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泪眼朦胧中,依稀看到莫颜惊诧的目光和方志民满眼的心疼。仰起头,望着满天的繁星,暗叹,快17年了,为何心仍然会痛,时间,不会抹煞一切,只能日久弥新。
“哼,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以为这样装可怜,就可以洗刷身上的罪孽吗?妄想!”透过缕缕发丝,莫颜的目光射出丝丝寒意。
“我从来没有刻意地去伤害过谁?只是,对于你,总有几分愧疚,所以,即使在武林大会上,因为你的陷害,我险些死在袁啸的掌下,仍然狠不下心去怪罪你……”我的话音未落,隐约一股杀气袭面而来,闪身躲过,却惊出一身冷汗。
那边,方志民已然与莫颜战在一处,一青一白两个身影,上下翻飞,短时间内,竟然难分伯仲。
我暗自惊讶,一直以来,都以为莫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孱弱女子,没想到,居然是个武林高手,想起初见她时被那些恶霸打得浑身是伤的模样,想起她深藏不露、忍辱负重地接近我的目的,想起武林大会上的阴险陷害,我眉头微皱,心中划过浓浓的阴霾,毫不犹豫地轻身跃纵,加入了对决的行列。
在我和方志民二人的夹击之下,莫颜渐渐不支,呈现败象。
“莫颜,你束手待毙吧!”方志民挥出一掌,冷声地说。
“莫颜,老实交待,你为什么要潜伏在皇宫中,究竟是何居心?”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莫颜不简单,而且,她的招式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莫颜一声不吭,只是全力招架着,突然,手一抖,轰隆一声,浓烟漫天,其间夹杂着两道寒光,分别向我和方志民射来。
“小心!”方志民大吼一声,拉着我,向后急退,总算躲了过去。
“算了,穷寇莫追。”我拉住马上要冲进浓烟中的方志民,冲他摇摇头。
浓烟弥漫,根本分不清子午卯酉。渐渐地,眼前的一切清晰起来,可是,哪里还有莫颜的影子呢!
“居然让她给跑了!”方志民有些懊恼地说。
“呵呵,谁让我们的太子殿下心慈面软呢!”见到方志民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忍不住调侃道,忽然瞥见角落里的一处闪光,笑着说:“没准儿,跑了鱼儿,我们会有更大的收获呢!”
“曦儿,你的意思是……”方志民两眼放光地看着我。
我疾步来到角落里,拾起一块玉佩状的东西,端详半天,递给方志民,方志民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两相比较,顿悟道:“原来如此!”
问题1、要家丁、保镖、侍卫……何用?
答案:危难时刻,保护生命财产不受侵害。
问题2、如果生命财产已然受到侵害,还要家丁、保镖、侍卫……何用?
答案:除了发出几声唏嘘感叹,别无他用,且有玩忽职守之嫌疑!
就在莫颜逃走、浓烟散尽的关键时刻,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准时从殿外“呼啦”一下子涌了进来,领头的侍卫长冲我跪拜,垂首恭敬地禀报着:“启禀太子妃,属下等听到大殿内有打斗声,恐太子妃有事,所以……”
“无事,退下吧,我和太子殿下正闹着玩呢!”我摆了摆手,轻描淡写地回答,心想,都打完了才来,有个P用啊,若等着你们来救,恐怕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太,太子殿下?”侍卫们这才看清楚站在我身旁的方志民,霎时间,20多个人,全部目瞪口呆,化为一尊尊雕像,更甚者,其中有几个侍卫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身子不住地颤抖。
“呵呵,你们有所不知,太子殿下今日在阎罗殿闲来无事,便跟阎王告假,回阳间探亲!”我煞有介事地说着,谁知,话音刚落,就听“扑通”“扑通”数声,几个胆小的侍卫已经承受不住这严重的刺激,当场吓晕过去。
豁然回首,撞上方志民轻责的目光,好似在说:曦儿,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以示回应:有钱难买我乐意,是他们胆子小,怨得谁去?
好在领头的侍卫还算镇静和机灵,察言观色,心下了悟,随即毕恭毕敬地说:“属下等恭迎太子殿下还朝!”
“好了,你们且下去吧!”方志民大手一挥,脸色显出了几分不耐烦,“对了,这几个晕倒的,他日或者遣返回乡,或者净身为奴吧!还有,今日之事,不得张扬,否则,格杀勿论。夜深了,退下吧,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打扰本太子和太子妃的休息。”
“是!”侍卫们如蒙大赦,抬着那几个晕过去的同伴迅速退了出去。
遣走了侍卫,方志民恨声说:“别让我知道到底是谁造的遥,否则……”
“恐怕,造谣之人已然离去了!”我挥动着手中的玉佩,突然,耷拉下肩膀,苦着脸说:“哎,明日在父皇母后面前,又得费一番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