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一下子被猜中,君蒙讲故事的激情就退了大半。
不过狗血归狗血,秦相知想到那样的画面还是觉得好笑,便揶揄道:“结果对方跟你哥使了美人计,你哥就败了?”
“什么啊,我哥不是那样的人!”君蒙不满,又为自家哥哥觉得不甘,愤然道:“那女扮男装的,是漠北王的女儿,要我说也是个小气又卑鄙的,竟然趁我哥愣神的工夫一枪扎进了他的右肩,害我哥花了好长时间才养好的。”
要么说女人善于报复呢,秦相知感慨。“那你哥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岂不是很郁闷。”
君蒙又是一副搞不懂的样子,摇头,“我哥说那叫兵不厌诈,他输的很服气。”
秦相知有些不以为然地撇嘴,脱口道:“那漠北公主应该长的挺漂亮吧。”
说完自觉有些失态,好在君蒙大咧咧的并不计较这些。正往前走着,忽听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后面传来一声怒喝:“这是哪里窜出来的冒失鬼,放着这么宽的路不走专往本宫身上撞,出门不带眼睛么?!”
君蒙、秦相知以及茹枚听见了,都不约而同地顿了下脚步,接着一个女子连声求饶,“奴婢真不是故意的,求太子妃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吧。”
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这人有多害怕。
秦相知不禁皱眉,这太子妃,是个挺厉害的角色?!
正想着,只听太子妃怒气丝毫未减,“含芮过来!给我带回去问明是哪里来的,再回了她们管事的,把眼珠子抠出来泡酒,反正留着也是摆设!”
秦相知听着有些恶心,眉头皱的更紧了。君蒙则有些不屑地哼了哼,语气透着些幸灾乐祸:“太子妃这两天心里可烦了,东宫里几个现成的还没摆平,眼看又要往里面添新人了,一股子闷气正不知道往哪儿出呢。”
听那宫女儿不断地哀声求饶,似乎在与含芮拉扯的过程中还挨了几巴掌,跌声惨叫。便转脸对茹枚道:“你过去看一眼,谁叫咱们碰上了呢,好歹让她卖我个面子。”
茹枚答应着去了。
君蒙带着秦相知绕开假山继续往前走,见后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笑道:“吓着了?那太子妃也不过嘴上厉害几句,即便我不让茹枚过去,那宫女儿也不过吃些皮肉苦头,为这点子小事,还真值当的把人眼珠子抠出来不成?!”
秦相知摇头,“我是在想,这些爷们后院是不是都挺水深火热的呢。”
有些替李潇的未来担忧。
君蒙想了想,“别的我不敢说,我哥府上就消停多了。”
看得出她对自家哥哥还是很认可的,哥哥的什么都是好的。秦相知就笑,“你哥在驭妻方面也很有一套呗?!”
君蒙也不知是真没听出她在打趣呢还是懒得理她,只是面上添了几分与年龄不太相符的老成,自顾叹息道:“可能因为我哥后院里的女人都是别人硬塞的吧,反正都不喜欢,对谁都一样,就没什么好争的了。”
……
就这么边走边说,又过了一刻多钟,先听见前方传来阵阵铜锣鼓乐声,穿过一片小树林,可见湖边的戏台,大红布挂的高高的,有几个满脸色彩的角色正配合着鼓点的节奏练习走步。
秦相知跟着君蒙到场时,只有一些先到的同辈三个五个凑成一堆说笑,彼此并不正式见礼,倘或看见了,便只象征性地点下头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
君蒙到公主席入座,随便用些茶果点心,听周边的公主或宗亲女眷们闲磨牙,偶尔也插上一两句。一时茹枚过来,刚伏到她身侧耳语了几句,太子妃便也到了,看着脸色不太好,目光落到君蒙身上,似有些抱怨的神色。君蒙倒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
又过了有一顿饭的工夫,才有太子、妃嫔等重量级的人物陆续赶来,大家一一行礼,一时有太监尖声喊话:“荣妃娘娘驾到——”
正磕着瓜子儿的君蒙眼睛一亮,连忙吐了皮儿起身迎了上去。
秦相知视线跟过去,见一中年女子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仪态万方地走进场来。一袭桃色绣彩凤双飞图案的常服加身,发鬓高高向后拢起,容貌端庄,眉眼间又天然流露出一股媚态的,便是这宫中盛宠不衰的荣妃了。
君蒙也不和其他人一道行礼,却是一头扎进荣妃怀里欢快地叫了声母妃,小女儿情态尽显。
荣妃叫众人免礼,拉着君蒙路过公主席上,不经意地瞥见茹枚身边站着的秦相知,略一挑眉道:“那丫头看着面生,是你带来的?”
“嗯!”君蒙点头,恨不得将自己整个儿黏在荣妃身上撒娇:“就是女儿之前跟您说要带进来的!”
“是她?”荣妃颇有些感兴趣地又多看了秦相知两眼,显然她也对粉盟笔伐官盟事件有所了解。
“母妃看着怎么样嘛!”君蒙仰着脸,期待地望着她。
荣妃就笑着微微颔首,“模样还算清秀。”
君蒙笑嘻嘻的,娇声道:“母妃若看着还顺眼的话,就干脆好人做到底,分人的时候就把她要过去嘛,以后女儿要找她玩儿也方便!”
秦相知离她们远些,对母女二人的交流并未听的真切,否则一定会惊讶于小公主的脑回路:跟着她就是屈才,跟着她母妃就不屈了?这是哪个星球的逻辑嘛。不过,应该也会感念小公主的心意,与其到别的地方受些不必要的委屈,总归是在自己眼前要放心些。
荣妃望着秦相知若有所思,有一两句话的工夫,才点头道:“这个,我自然会考虑的。”
秦相知碰上荣妃的目光,觉得有些莫名,却未来得及深想,又有太监喊话,盈妃到了。
陆续又有别的妃嫔赶到,直至压轴出场的皇后,接受众人的请安,简单的几句开场白后,节目才正式开始,大家看戏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