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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心之所向

书楼是玄飞门藏纳典籍功法的地方,据中弟子传言里面极为低调和神秘。

进入书楼的唯一条件是突破,每突破一个大境界,就可进入其中一次。

林诺突破到夺脉境已经有上一段时间,但是他觉得时机并不合适,没有选择浪费一次机会。而此时,不管是因为他的需要,还是别的缘故,他需要用掉这次机会。

若说玄飞门其他地方看作‘入世’之地,那么门里的书楼就是‘出世’之地。

书楼在一片幽静的山谷,谷中设下重重禁法阵术。这里禁止打斗,禁止喧嚣。若非门里规矩所限,这里肯定会成为一个休憩心灵的好地方。

书楼分为五层,以林诺的修为最多可以前往二楼。

看守书楼的仅有一名坐在书楼前身材瘦弱的青年,青年体型过于平常,属于埋没在众人中无人会关注和在意的类型。

但是林诺可不会因为书楼的看守的体型和年龄就小觑于他。

林诺曾在凡俗世界听闻过一段有趣的话。

世上有三种人最不能招惹。

一者,身残不死。

二者,斋堂姑尼。

三者,门房近衙。

这段话有着具体的解释。

身残不死之人往往具备非凡的能力,绝对不能因为他们的身体表象而被欺骗,做出后悔的事。

斋堂姑尼,打不得,骂不得,欺不得,辱不得,不然光是世俗唾沫就够吃不了兜着走。

门房和近衙本身没有什么,但他们或是经常出现在达官的面前,或是为贵人做一些私事。惹上他们几乎等同于触怒权贵的脸面,下场一定不会太妙。

回过头来说这,书楼看守——瘦弱青年。

“小兄弟,你在想什么呢?看你面带笑容,不妨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林诺在青年面前愣神,有些不好意思。

见青年并无怪罪之意,这才缓了口气,收纳心神。

“不瞒师兄,我确实想到一点有意思的事。”

于是,林诺就将刚才所想完完整整地给青年说了一便。

青年听完,‘哈哈’大笑两声,说道,“你这段话确实有趣。写出这段话的人一定是个有意思的人,小兄弟你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青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和林诺开起了玩笑。

“多谢师兄。”林诺即是谢青年不怪罪于他,也是谢这青年能和林诺调侃。

“既然这样,你就说说我属于哪一种好了。”

林诺暗想,你既不是门房也不是衙内,更非残疾和姑尼,你这是在考验我啊。

“你若是说的好,我就多给你一次进入这里的机会。”瘦弱青年一副吃定林诺的表情。

这样也行?林诺终于觉得惊讶了。

他之前只是想着这青年肯定不一般,但此时他开口就是,多给一次进入书楼的机会。

这意味着什么?

看到林诺的神情,青年意识到自己的一句话暴露了太多信息,但他还是满不在意地道:“你不用多想,随便说说即可。”

“在我回答师兄所属之前,可否先问师兄一个问题。”林诺收起笑容,面带期许地道。

想玩什么花样?

“你问吧。”青年揉了揉手心。

“我想问的是,师兄所说的多一次进入书楼的机会,是不是随时都行?”林诺问出这段话时明显有些激动,他没有将话说得通透,可是他确信对面的青年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小兄弟,你可真够贪心的。”青年面色古怪地道。

“谢过师兄。”林诺面色一喜,他刚才话中的意思是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修为,只要这个机会没有用掉,有需要时,都可以来这里,所以青年才说他贪心。青年没有直接回答林诺的问题,但这也表示他之前说的话依然算数。

“先别急着谢我,还是先听听你的高见。”突然,青年话锋一转,面带‘玩味’说道,“要是说的不好,这次你就别进去了。”

林诺听言,当即冷静数分。是啊,能在此地独守一方的人,又哪里这么容易就被算计。正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想要得到高额回报,哪有不冒险的?

林诺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下情绪。

“就我看来,师兄你既不属于这三者,也同时属于这三者,或者换个说法,是第四者。”

“哦?愿闻其详。”青年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期待,想知道面前少年能说出怎样的话。

“说师兄不属于三者,这个好理解。而说师兄同时属于三者,是因师兄无身残者之外相却有着身残者之大能。”说道这里,林诺顿了一下,查看青年的反应。

“嗯,你继续。”青年神色如常,看不出在想什么。

果然人人都喜欢被称赞,虽然青年面色平静,但林诺却是知道,青年已经接纳和认同了自己的话。

这又证明另一件事,青年绝对有傲人的实力。

“师兄虽不是姑尼之流,但绝不是他人风口舌尖之辈。世人不敢欺辱姑尼,是因承受不了旁人指责。而他人不敢讽刺师兄,就是因为他们不敢。”林诺越说越平静。

“怎么个不敢法?”

“一是因师兄的名声和威望,二是因师兄的实力。”实力肯定是不敢的,至于名声方面,却是林诺猜测的。

“不错。虽然还有些不足,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你接着讲。”青年古井无波的眼神转为深邃。

“最后一点,师兄虽然身职与门房无异,却恐怕远远不是门房所能比的。不说师兄有什么后台,单凭师兄自己,就无人敢惹。所以说到底,还是由于师兄有实力。”林诺说完,等待青年的反应。

青年似不为所动,闭上了眼。

居然这么睡着了?

林诺这下可哭笑不得了。

好在青年没有让他纠结,半抬眼皮眯着眼说道:“你倒是个挺聪明的少年,希望你日后不会做些糊涂事。好了,你进去吧。”

这么说是通过了?

林诺走在上书楼的台阶上,不禁回想刚刚青年说的第二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现在时间紧迫,无暇多加细想。

当误之急,是先挑选功法。

书楼为半木制半石材造成,总共分为五楼。分别对应修行境界的照气、夺脉、灵桥、神宫、洞天五个阶段,每一层有着相应的功法典籍。

林诺进去后,并没有直接上去二楼。而是先在一楼简简单单快速翻阅浏览了一通,确定一楼真的没有对自己有任何价值的书,这才前往二楼。

这里的同门果然很少,刚才一楼可见一斑,别说此处的二楼了。毕竟修行突破到一个大境界才允许前来一次,没有人也不算奇怪。

一眼望去里面仅有两三个人。

几人或坐着,或站着,没有被林诺的前来影响到,各自翻阅手中的书籍,沉浸于其中。见是如此,林诺不想去打扰他们,自行寻了一处空僻的角落,扫视着木架上的书名。

随手打开几本法术粗略看了看,林诺发现这里的功法质量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这几本并不是林诺想要的。所以他只是简单看了看,就将它们放回远处。

约莫半个时辰,林诺终于选好了两本功法。

一本名为「乱剑术」,另一本名为「力士法典」。

首先是「乱剑术」,‘乱剑’并不是说杂乱无章的剑法。这并非是一套有着完整体系的剑法的功法,而是讲一些用剑技巧,剑招的特殊使用方法集纳一体封册而成的书。

林诺只是看了看里面前几个法门,就让他选择了它。

著书之人一点也不啰嗦,看篇第一合就开门见山,写得是:法者,唯快不攻;剑者唯快不破。相比与道法的压制与掌控全局,剑招显得更加凌厉,更有锋芒,能够在眨眼间重创敌手,哪怕是面对强大的对手,快剑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书中第二合写的是:势如破竹。出招之人集聚力量形成强大的势,一招祭出,便可碾压对手。不过,这十分需要空间和时机用以发挥。

接下来还有击剑术等等。何谓击剑术,就是专门用来克制同样是剑修的法门。看到这里,林诺不禁不开始佩服,能写出这本书的人,一定是个惊才绝艳之辈。

光凭这三合,林诺就觉得如获至宝,不多犹豫地选取了这本「乱剑术」。

而另一本「力士法典」,体修的一种。具体点说,力士是体修的一个旁支,这本书是力士的就是修行之法。

而力士和体修的修行都是身体方面的修行。不同之处在于,体修修的是体格,讲究以血气,修皮肉,修筋骨,修五脏六腑等为主,修炼较为全面;而力士修的是力道,想尽办法增强自身气力,至于筋骨血肉反而仅是额外佐助。

林诺已经选择了阵法一道,如果在选择体修可能落个两不兼顾,得不偿失。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力士一途。

力士虽然修得单一,但不失为快速增强战力的好方法。此外,林诺也想着,若是能将快剑或势剑与力士结合修行,剑招所能施展的威力能否增上一番?

林诺之前和青年说了那么多,不仅仅为了让青年知道他的聪明睿智,而是要让青年看到他这名少年的决心和理想。

对!林诺的目标的就是成为他和青年所说的第四种人!

这当然都是后话,但林诺相信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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