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剑光化作经天长虹,直扑神机子。
神机子十分不以为然,一拍剑匣,一道金光飞出,与白色剑光都在一处。
北海魔君段三木剑法一般,与神机子交手,神机子完全占据上风。
没出几个回合,连飞剑都被神机子削断。不过那白色剑光颇为奇异,断成两截反而化作两柄飞剑与神机子缠斗。
小半个时辰过去,神机子又把段三木飞剑削断两次,空中四道白色剑光围住神机子飞剑。
神机子有些着急,自己在峨眉闭关十五载,剑术在本派不作第二人选。
如今一个北海魔君就把自己缠住,这样下去,心然师妹定会看不起自己。
神机子心一横,猛然运功,剑光大盛。金光灿烂,飞剑爆出龙吟之音。
段三木并不着急,依旧站在那里。空中剑光与方才并无变化,只是一味缠斗。
一个时辰过去,神机子身边几个同门心里着急,有心出手,又怕扫神机子脸面。
空中段三木剑光化作七条,缠住神机子飞剑,神机子无可奈何。
一个半时辰过去,神机子额头见汗。段三木依旧在那里僵持,脸色如常。
神机子恍然大悟,取出三枚透骨钉朝段三木打去。段三木并不躲闪,任凭透骨钉打上自己。
透骨钉打中段三木,如中败絮。段三木身体一抖,变成一个黑色布偶。
空中白色剑光纷纷落下,乃是几节软藤。神机子脸色发青,心中暴怒。
段三木纯粹是在糊弄自己,拖延时间而已。
这时,地火灵池中心小岛突然裂开,北海魔君段三木狼狈逃出,须发皆燃,十分狼狈。
一人身穿火红道袍,脚踏火莲,来到众人面前,正是元孝基。段三木目光阴狠,峨眉众人才发现,段三木少去一条左臂。
段三木右手一指元孝基,怒声说道:“断臂之仇,他日必将加倍奉还。”
说完,身形一晃,消失不见。孝基对段三木所说并不在意,目光扫过峨眉众人,最终停在心然身上。
孝基心中一颤,他认出心然。心然一怔,不知对面道人为何盯着自己。
“请问对面仙子,可是峨眉纪心然小姐?”孝基声音发颤,心中充满期待。
自从当年一见,纪心然已在孝基心中生根。那个绝世少女,永远停留在孝基心中。
二十年来,孝基一刻也未曾忘却。神机子眉头一皱,他早已忘记当年之元孝基。
心然出列,施礼说道:“奴家便是纪心然,仙子二字不敢当。请问道友姓名,因何认出奴家?”
孝基还礼,心中多出一分苦涩。纪心然并不认得自己,也难怪,毕竟只是匆匆一面。
孝基微笑说道:“在下元孝基,昆仑弟子,家师复姓夏侯,双名天聪。
心然小姐有所不知,二十年前,在下曾与小姐有一面之缘。那时上元佳节,小姐为三阴血魔弓子平所伤,长安金阁寺中,小姐从天而降。”
纪心然娇躯微震,尘封记忆犹如潮水,瞬间泛滥。那时少年心盛,一心要除去三阴血魔。
一番激战,自己身受重伤。那时自己慌不择路,误入金阁寺,晕倒在眼前之人怀中。
纪心然俏脸露出迷人笑容,说道:“当年多亏元公子仗义相救,可惜当时未能相谢。
如今元公子已是昆仑高徒,真是可喜可贺。夏侯老前辈是令师,论起辈分,奴家该称公子一声师叔。”
元孝基连连摇头,言道:“心然小姐不必如此,吾等修行之人,不必拘泥俗礼。你我平辈相称便好,师叔一词愧不敢当。”
神机子在一旁,终于明白过来。
刚要开口,孝基目光转向他,冷声说道:“当年一掌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待日后有机会,在向阁下讨教。”
神机子气不打一处来,冷声说道:“你叫元孝基?当年吾打得你,如今也一样打得。何必改日,眼下正是时候。
火灵剑在你手,不妨亮剑一试?”
心然转身对神机子说道:“神机师兄,元公子师承夏侯老前辈,按辈分算,乃是吾等师叔。师兄,师门礼数岂能忘却?”
神机子摇头说道:“心然师妹,你一向天真无邪,容易受奸人欺骗。吾等未见到夏侯老前辈,也未见到昆仑道友。单凭他一面之词,岂能轻信?”
元孝基对神机子可是记忆犹新,当年那一巴掌,若不是师尊出现,自己早已投胎转世多时。
元孝基淡淡说道:“心然小姐,请暂时回避。在下也有心向神机子道友请教。”
孝基说完,脚下火莲化作一道火红剑光,直奔神机子。神机子冷哼一声,指挥飞剑敌住。
刚一交手,神机子便大吃一惊。火灵剑压力如山,神机子飞剑应对极为困难。
不出三回合,空中传来轻响。神机子脸色十分难看,自己赖以为傲之金光剑受伤。
“师兄还不收剑,更待何时?元公子,元师叔,剑下留情。峨眉昆仑世代交好,剑下留情。”
佳人开口,孝基自然知道见好就收。
火灵剑飞回孝基脚下,化作火莲。神机子心痛无比,飞剑受伤,比自己受伤尚有过之。
神机子正在那里咬牙切齿,斜刺里突然飞过来一只灰白大手,径直抓向孝基脚下火莲。
孝基冷哼一声,火莲化作剑光飞出,绕大手一圈,大手齐腕斩断。
不远处一个黑袍老者现身,召回大手,转瞬消失。三道青光从天而降,化作三个年轻道人。
三个年轻道人同时向元孝基下拜,齐声说道:“昆仑门下,家师司空墨,严道理,张道信,马道义奉掌门师尊法旨,恭迎师叔回山。”
神机子更是生气,此三人乃是昆仑掌门司空墨亲传弟子,三人号称昆仑三圣,风头正劲。
三人出现,元孝基身份再无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