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上午,乔冬冬起床后马上打开电脑,那个“中年人”说查一下以前写的工作笔记,在星期六上网告诉他。
登录邮箱后,乔冬冬迫不及待地打开新邮件,“中年人”果然守信,一封详细的回复信正等待乔冬冬的查阅。他说,幸亏他有保存记录书信、日记的习惯,根据12年前工作笔记记载,那批礼品手帕是当时内蒙古自治区某旗牧民订购的,用于赠送那些援助牧区的汉族朋友,手帕上的图案象征了蒙汉两族友谊天长地久。乔冬冬想起大灰说过手帕上还印有字迹,但时间太久,已经磨灭了。看来,手帕确实来自那批牧民赠送汉族志愿者的礼物。
乔冬冬记下了那个罗嗦绕口的什么旗的名字,把纸条带上,出门找大灰去。这几天,大灰就住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尽管有时候睡觉时会被汽车声吵醒,但那里很安全,几乎没人管他。而且这个临时住处距离乔冬冬家也近。
“大灰!”乔冬冬来到地下停车场,沿着一排排汽车的间隙找去。
“我在这儿。”大灰从一辆私家车的后备箱里钻了出来。
“你怎么跑到人家车里去了?万一车子开走,你就被带走了。”乔冬冬责怪他大意。
“没事儿,这辆车好久都没人开了,估计车主是外出度假去了。”
“告诉你,我查到手帕线索了,在这个地方有牧民订购。”乔冬冬把纸条给大灰看。大灰高兴地说这里在他家附近。
“太好了,说明我们能找到救你爸爸的恩人了。”乔冬冬说,“只要从那些接受过礼物的支援牧区的人中间找就可以了。”
“没错。”大灰点头同意,“我要回家一趟。”
“别急啊,我陪你一块去。”乔冬冬很有责任感地说,“再说,你跟那些牧民打交道也不方便,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那么远,要坐火车的。你爸妈能让你去么?”大灰担心。“没事,还有一个月就到暑假了,我攒一笔路费,就说去旅游。”乔冬冬让大灰放心。他俩走出停车场,来到大街上边走边说。
“你现在有多少钱?”大灰问。
“15元8角。”乔冬冬翻看了口袋说。
“不是问你口袋里,是问你‘存款’多少?”
“都在这里。”乔冬冬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本月最后的零花钱了。下个月还能领到50元。”
“太少了,路费不够啊。”大灰提醒他。
“所以,我们出来看看,有没有可以挣钱的机会。打短工也可以啊。”乔冬冬左顾右盼。
“那怎么行?你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不能分心挣钱。”大灰不同意。
“要不,我找同学借一点吧。”乔冬冬想了想又摇头,“我还欠杨大海20多元呢,不好意思再借啦。”
“乔冬冬,你看!”大灰忽然咬住他的裤脚说。乔冬冬停下来,沿着大灰目光看去,注意到了旁边一个建筑工地施工墙上的海报。上面写着:首届宠物狗技能大赛。冠军奖金1万元。
“比赛内容有游泳、赛跑、指令动作、识数……”乔冬冬站在那里把全部内容看完了,然后转告大灰。
“这个比赛不错,我可以参加,争取拿到奖金。”大灰自信地说。
“你有把握?”乔冬冬其实很想带大灰亮一下相,让大家见识一下大灰的厉害。大灰点头。“好,我们参加。报名费20元。”乔冬冬看看口袋,“明天找杨大海再借5元报名。”
第二天,乔冬冬死缠烂打才从杨大海那里借到了5元钱,拿着20元,带上大灰报了名。然后领到一个参赛挂牌,号码很不错,278号。
比赛在一周后举行,乔冬冬担心大灰不加强锻炼会吃亏,可如果锻炼又没多余的钱买东西给大灰增加营养,真的很矛盾。为此,他几次偷偷把自己的那份饭菜都拨拉给了大灰,让他多吃点。尽管饿着肚子,但心里很高兴。
“小冬冬,你这几天脸色不好哦,是不是经常饿肚子?”这天给大灰送完饭,乔冬冬遇到了琪琪。琪琪拦住他问。
“没有,我吃得很饱。”乔冬冬故意笑着拍拍肚子,可肚子却发出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咕噜声。
“呵呵,露馅了吧?”琪琪见他手里拿着空饭盒,肚子却咕咕叫,很快就明白了,但没有道破,拉着他,“我们去吃麦当劳吧,我请你。”
“不,我吃饱了。”乔冬冬不好意思让女生请客。
“哎呀,你客气什么。”琪琪连拉带拽,把乔冬冬“劫持”到了校外一家麦当劳店,点了好多东西。乔冬冬推辞了一会,肚子实在太饿了,就不再客气。他边吃边想,以后有钱了我再请她。
“嘿嘿,你的饭菜是不是给大灰吃了?”琪琪突然发问。“你……你怎么知道?”乔冬冬差点噎着了,惊诧地问。“猜的。”琪琪吸了一口橙汁,“如果你没钱养它,还不如把它送人,那总比它跟你饿肚子好。”
“大灰不是我的,他只是暂时和我在一起。等暑假后,他就该回家了。”乔冬冬现在把琪琪当“知心朋友”了,连秘密也毫不隐瞒。
“那也算我一份,这是我本月的零花钱,你拿去给大灰买东西吃吧。”琪琪递给乔冬冬一张百元钞。乔冬冬很羡慕琪琪有这么多钱,但他还是推开了:“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钱。这顿饭我会还你的。”说罢,擦擦嘴走了。
“站住!”琪琪生气了,“你不把我当朋友。”
“我……”乔冬冬不知怎么解释,“反正我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帮助大灰。”
“我也是大灰的朋友,它也需要我的帮助。”琪琪固执地把钱塞给乔冬冬,“你不拿着,我就告诉你妈你偷偷养狗。”
乔冬冬愣住了。琪琪微微一笑,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