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找了好多家百货公司,乔冬冬也没打听到橙色手帕的来历。售货员阿姨们看了手帕都摇头,也难怪,12年前的产品就像古董一样,能认识的人都不多。看大灰垂头丧气的样子,乔冬冬安慰他:“别灰心,我们还有网络呢。网上什么样的高人都有,说不定他们认识呢。”
“那我们快点上网找吧。”大灰着急地说。
“别急啊,今晚回家我用爸爸的数码相机给你的手帕拍照,明天传到网上,然后等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乔冬冬解释给他听。
“那要等多久啊?”大灰问。
“我也说不好,快的话,几分钟就好了,慢的话,几年也不一定。”乔冬冬实话实说。
大灰没有吱声,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好听天由命了。乔冬冬拍拍他的脑袋:“振作一点,我们会胜利的。明天晚上我们跟七班踢足球,你要给我们加油啊。”
“七班?那不是你们隔壁班么?丁丁是不是在那里?”
“对呀,丁丁就是七班的。那个霸道的家伙,还好意思说你是他家的,真不要脸。”
“我去看比赛,不过我会藏好自己的。”大灰预感那个丁丁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要随时陪在乔冬冬周围,尽一个朋友的责任。“有你在,我们准赢。”乔冬冬高兴地说。
第二天,乔冬冬用U盘带了几张手帕的数码照片,课间时分来到计算机房,上传到网上。平时乔冬冬挺喜欢上网,在许多著名的BBS都注册有ID,跟那些管理员、斑竹混得很熟悉,所以他贴的帖子一般都能加为精华或置于论坛顶端,这个咨询手帕的帖子很快上了众多论坛的显要位置,浏览量不断攀升。
乔冬冬下午再去查看时,已经有了不少回帖。但对这个12年前的工艺手帕知之者甚少,好多帖子惊呼“12年前?偶还没出生呢”。也有一些人建议咨询丝绸专家或者民间艺人。真正的有份量的回答还没出现。乔冬冬知道不能着急,虽然还没线索,但多少引起一些关注了,网上的事儿瞬息万变,说不定明天就“柳暗花明又一村”啦。
下午放学后,五年级六班和七班的足球赛即将开始。乔冬冬换上运动衫和短裤,跟杨大海一帮子业余球员急匆匆奔向操场。没想到,他竟然再次遇见了丁丁,那个蛮不讲理的家伙。
“真倒霉,他也来了。”乔冬冬光惦记着踢球,忘记了丁丁是七班的足球队长。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自信:“他也没什么了不起,我才不怕他呢。”
“比赛现在开始。嘟嘟——”担任本场主裁判的是校队的副教练张老师,他将球放在中场中线上,吹响比赛哨。哨音刚落,猜拳获得发球权的七班队员一脚将球踢向六班大门。
乔冬冬他们立刻回防,大家混杂在一起你追我赶。这时,陆续有放学路过的同学在场边驻足观看,还有好多女同学呢,那些花枝招展的身影足以让男孩子们更加卖力地奔跑、争夺。
球落在七班一位队员脚下,他盘带皮球,闪转腾挪,骗过几名防守队员,将球由边路传至中场,早以埋伏在那里的七班队员抢到球后一脚怒射。危急时分,乔冬冬大力扑救,一脚将球铲出界外。
“嘟——”张老师示意七班获得一个角球。
乔冬冬汗水涔涔地爬起来,六班队员立即排好人墙,准备阻挡七班的角球。这时丁丁神气活现地跑了过来,经过乔冬冬身旁时故意撞了他一下,还丢下一个轻蔑的眼神。乔冬冬被惹火了,差点上去跟他打架,但考虑在比赛中,只好忍住了。
球从边角开了出来,拉着弧线,向禁区飞来。乔冬冬和大家一起在球飞临头顶那一瞬全部跳起来,试图将球顶出界外。但其中一个矮个子男生“放”过了这一球,皮球顺利地落在他们后面的草地上,丁丁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手舞足蹈地将球踢进了大门。“耶!”七班队员欢呼起来,“一比零。”张老师吹哨,示意比赛分数是一比零,七班领先。
乔冬冬傻眼了,他明明看见丁丁用手将球打进门里,而裁判却没有吹哨。这是一个手球啊,怎么能算数?
“不公平!七班手球。”六班的队员们全部拥到裁判跟前理论。
“嚷什么?你们嚷什么?嗓门大就能得分啦?”丁丁不屑一顾地拨拉开人群,一副傲慢的模样。
“你手球,自己清楚。”乔冬冬代表六班抗议结果。
“你自己漏掉了球,怪谁?”丁丁冷笑着反问。
“那你也不能手球啊。”大家一起喊起来。张老师吹了一声哨子:“我没看见手球,比赛继续。”
乔冬冬忍着火气,劝回大家:“继续踢吧,我们用实力说话。”嗓门最大的杨大海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六班队员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在远处实验楼的楼顶上,大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比赛,虽然距离较远,但视力超人的大灰却能将一草一木看得清清楚楚。刚才丁丁用手打球的过程被它尽收眼底,他狠狠地咬着牙,对这个玩弄诡计的男孩厌恶透顶。要不是牢记乔冬冬的话,他早就冲过去了。
比赛继续进行。场上争夺越来越激烈,六班队员一心要攻入一球,扳回比分,七班队员企图再进一球,扩大战果。操场上灰尘弥漫,人声鼎沸。皮球时而在脚面上跳跃,时而在草皮上滚动,时而在天空飞行。丁丁死盯着乔冬冬,只要乔冬冬出脚接球,他就飞过去拦截,几次踢在乔冬冬的小腿上,痛得乔冬冬在地上乱滚,但张老师装作没看见,居然没有一次判丁丁犯规。
大灰眼里直冒火,丁丁简直欺人太甚,却打着踢球的幌子,公然打击报复别人。还有裁判,明显站在丁丁那边吹黑哨。这样的球还有什么好踢的?它不管那么多了,立刻飞身下楼,朝操场跑去。乔冬冬爬起来,追上丁丁,一脚将他盘带的球踢飞。砰!丁丁竟然转身打了乔冬冬一拳,杨大海上去拉他,也被他踢了一脚。现场一下乱套了,双方队员混杂在一起,推推搡搡,比赛变成了斗殴。混乱中,乔冬冬被人打了“黑拳”,脸上立刻青紫了一大块,身上也疼痛不堪。
丁丁还要下狠手,忽然衣角被什么东西扯住了,回头一看,“莫尼克”正低声发出咆哮,一双血红的眼睛慑人魂魄。丁丁以为它疯了,吓得落荒而逃,衣服被撕掉了一块布片也顾不上了。那些还在“混战”的男生见一只可怕的大狼狗扑了过来,也吓得作鸟兽散。很快,现场就丢下乔冬冬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