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们都穿着雪国的时间之袍,可以像雪国人一样奔跑如飞,迅如闪电。他们在由巨柱所围成的圆形方阵里奔跑如飞,很快就发现一些在他们看来奇怪的无法理解的事情。
由高达几百米的巨柱围成的广阔无比的方阵,被一条线分割成黑白两部分。
少典一看,惊讶不已:“玩笑开大了。”
“巨石柱所围成的圆形方阵广阔无边,圆形方阵一边白一边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蓝色斯诺思索着,“少典先生,请你解释解释,我们不明所以。”
“这是易经图阵。巨石柱所围成的就是一个易经图阵,这个图阵广阔无边。”少典说。
“《易经》?”博尔斯这个学者的身份可不是盖的,“你是说传说中的书籍《易经》?这怎么可能?天啊!”博尔斯故意坐在地面上,双手掩面。“我博尔斯真是不虚此行。那些在我看来十分遥远的、不可能触摸的东西,我博尔斯竟然可以亲历见证,这让我怎么相信?”
“《易经》?是什么书?”克尔希姆问。
“这是一本由人类始祖所创立的书籍。里面的内容苦涩难懂。里面论述了宇宙诞生之初时,人类始祖所思考的关于宇宙方面的问题。其中论及了时间。”少典说。
“那么,如此说来,盘古族人很可能已经读懂《易经》里面的内容,并已经应用了。”克尔希姆说。
“他们显然已经读懂了《易经》里面关于时间的叙述,并已经找到了运用时间的方法。”少典沉思着说,“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这些巨石柱,这些工程,应该是时间工程。易经图本身就是应用在时间上。”
“咦!石柱上好像刻有文字。”安塔说,“这究竟是些什么文字?”
只见巨柱上很规整的写着文字。这些文字奇形怪状,像一些图画,又有一些规整的笔条,杂陈其中。
博尔斯走进仔细研究了一番,毫无头绪。“是什么文字?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古怪的文字。这是什么?是一个人?还是树?还是其他的东西?这些笔画为什么缠绕在象型符号上?”博尔斯十分感兴趣,低着头,用手在石柱上抚摸,弹去灰尘,认真研究起来,“不是字母文字,我敢确定,这不是字母文字。但究竟是什么类型的文字?是象形文字吗?”他一边观察一边自言自语。“很有可能是象形文字。文字中有图形,图形周围又有笔条围绕,用象形来表示某种意义,同时又富有特色。天啊,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先进的文字。看看,朋友们,这些图画线条优美,与笔画结合得恰到好处。”
众人也纷纷围过来,用手抚摸石柱上的文字笔画。
“这是盘古族甲骨文。”少典说,“与在时间之岛上看到的文字属同一种类。只是这种更加古老,象形字的分量更多一些。”
“盘古族甲骨文?”博尔斯惊叹,“这真是人类创造力的杰作。能够把艺术同表达意思结合起来。意涵深刻,含义丰富,整体看起来十分优美。”
巴布多提醒道:“少典先生,你看得懂吗?”
“我必须慢慢研究。”他说,“这种盘古族甲骨文更为古老,与故土瑞文的甲骨文有很大不同,字形上相差很大,还有一些奇怪的变体。我得慢慢研究才能懂得其中的意思。”
他用手弹去巨石柱上的灰尘。一行行的文字显露出来。“盘古历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七日……”他一边研究一边解读,“……灾难降临……”
“怎么不读下去,少典先生?”麦汗说。
“这几行甲骨文似乎是些古字变体,无法解读。”少典神色黯然。“盘古族人面临灭顶之灾……我们只有寄希望于诺亚方舟……”
他继续往下读。“所有盘古族人必须竭尽全力,争取在二十七日黄昏之时,将诺亚方舟建造完毕。……诺亚方舟是我们盘古族人全部的希望所在……我们将在二十七日黄昏,飞向新的圣地……”
“其他的我再也没有能力解读。”少典说,“但就是这些,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线索。”
“这石柱圆形方阵的中心,怎么还有很多弃用的巨木?”克尔希姆说。
“还有更加难以理解的,朋友们。”蓝色斯诺跳到石柱上,倚着石柱,“圆形方阵外面,在那些山坡上,有数不清的尸骨。”
众人侧过头一看。果然,在由石柱围成的巨大圆形阵外围,在循山而上的山坡上,横陈着无数的尸骨。尸骨外面是盘古族风格的服饰,和在废墟街道上发现的尸骨一样,手里同样攥着东西。博尔斯把手骨掰开,发现手里所攥都是一个小球。“都是小珠子。”博尔斯说,“这可能是龙卵,他们手里攥的是龙卵,和先前我们看到的两具尸体一模一样。”
“果然是这样。”少典很自信的笑了笑,“朋友们,谜底可以揭晓了。”
“你知道了答案,少典先生?”克尔希姆问,他十分钦佩少典。
“嗯。”少典点点头。“你们知道盘古族废墟为什么存在?换句话来问:这些盘古族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是啊,他们到哪里去了?”绿色小矮人问,“这些废墟,这些巨石阵,这些文字,这些尸体究竟怎么一回事?”
“盘古族人迁徙了。正像他们从故土瑞文迁徙一样,他们的逃离出于无奈。在故土瑞文,他们面临的威胁是蚩尤。但在这里,他们面临的威胁并不是蚩尤。但是,这并不是说他们面临的威胁不可怕。”
“他们究竟面临了什么威胁?”安塔问。
“是洪水,亲爱的安塔。”少典从容地说。
“你在开玩笑,少典先生。”博尔斯竟然为这个可能的答案哈哈大笑,“洪水?在哪里?我博尔斯怎么看不到?”
“先别笑,老先生。听少典先生说完。”克尔希十分相信少典的能力。
“可以从两点推断出来。”少典说,“第一,废墟中石楼或者塔楼的内壁,满布着青苔的死灰——注意,墙壁上到处都是青苔,几乎没有一处地方遗漏,在正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从我们的日常经验来看,青苔都是长在低矮的潮湿地带。青苔往往在潮湿的环境下才能生长。在高山下面的盘古废墟上,无论是在石楼还是塔楼的内壁,都长满青苔,不是一处地方,而是到处都是,无论塔楼多么高,即使在高耸入云的塔楼内,还是青苔满布。——这是一种异常情况,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出现的。那我们就会联想;为什么会在那么高的塔楼上,为什么在废墟上无处不在都长满青苔?可能的解释是大洪水。盘古之乡可能发生了大洪水。洪水滔天,淹没每一个地方,使每一处地方在洪水退去后都是十分潮湿。而青苔只有在潮湿的地方才能生长。如果只是一处地方长青苔并不足以为奇,但如果是废墟之中到处都如此,那就十分奇怪了。我们同样可以发现,现在的青苔都已枯死,所留的却是青苔的死灰,为什么呢?是因为洪水曾经吞没整个盘古之乡,没有哪个地方例外,塔楼也被洪水吞噬。在洪水退去后,环境一度潮湿,潮湿的环境为青苔的生长提供了环境。但长年累月之后,石楼或者塔楼的墙壁重新变得干燥,水分消失,所有青苔再度枯死。我们可以观察,留在内壁上的都是青苔死灰。”
“嗯,有道理。”克尔希姆点点头,“解释说得过去。”
少典接着说:“其实单凭第一点,还无法让推断成立。因为事情总是有偶然性,但当另一个更加有力的证据出现的时候,这种推断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少典顿了顿。“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在废墟的楼柱子上发现一本书。当时我把它揣入了衣中,大家看看。”少典将书本拿出,翻了翻书页,“你看这些书页,是褶皱的,浸过水后所遗留下的皱纹。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本书是在高耸的柱子顶上,一本书为什么会在耸立的柱子顶上?为什么不是放在更低的地方?比如说书桌上或者是地上面?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书安放在高耸的柱子顶端?是人放上去的吗?没这个必要。是风吹上去的吗?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可能性更大的是由洪水造成的。大洪水到来,吞没盘古之乡,这本书浮在水面上。当洪水退去后,书就刚好落在高耸的柱子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