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说话,累了就把红荣石气息收了,一个打坐一个睡觉。
如此反反复复的白昼与黑夜虽然不准确,但也算勉强熬得过去。
只是在这仿若没有未来的狭小空间,就好似关禁闭。没有人受得了这种痛苦。
曾经他自己在小屋待了整整一周,只是那时是被师父的离去砸晕了。除了睡觉就是伤心,完全没有更多的心思。
而如今,不管是骄傲如鹅的她。还是向来沉默寡言的他。都变成了话唠。
其实一开始两人就变成话唠了,只不过自己都没有感觉。从前她的身边总是有着无数的人,蠢得她都不想说话。而他的身边有着一个整天边戳自己边嚷嚷的师父。整的自己也不想说话了。
一开始聊的还算正常,并且都很有分寸也有节奏。大致也就想一想出去的对策。后来说话的频率越来越快,开始聊双方的技法功力。
本来王韫霏压根就没多想,只是借此打发无聊。结果越聊越吃惊,他的师父似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而他其实是一个乡下小剑客而不是乡下土剑客。
而对于王略来说,也很有趣,他听到了各种没有听过的好听技法,是的,光名字就很有意思。待她细说的时候,就更有意思了,因为大多数招式师父都对自己使用过。于是王略就开始了一项有趣的消遣方式——记忆各种招式。
这对于她来说也算是一个消遣方式,因为他俩实在太无聊了。
可是当连这个浩瀚的工程都在两天内完成时,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于是天南海北聊家常。
家常聊完,聊趣事。
聊糗事。
想象。
最后,一人一个神话故事都编完了。
于是两人立即熄灯进入了休眠状态。
王略把头枕在用沙土堆砌成的枕头上。静静的想着如何除去。
这个枕头枕的时间有点长了。于是叹了口气,从旁边抓了一把泥土洒在了硬土上。
王略正准备躺下,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枕头上的土……
这种心理是即兴奋又懊恼的。
隔了这么多天才想到!
王略立即爬起来,抓起剑鞘,抽出剑便开始往地下搅。
说真的,搅动起来,还真是蛮松动的。感觉棒极了。
搅了搅,便用已经空了的榨菜罐挖起了松土。把土抛在了旁边。
至于这个榨菜罐是怎么来的,那就说来话长了……
大约第四天左右,韫霏有些受不了,人体可运气充当补充到体内的食物,却不可无水。
于是两人便开始苦思冥想,如何才能把潭中的水弄到那边去呢。
王略想到了那罐咸菜,那罐咸菜自己清醒的记得是跟自己一起掉进水中的,想必如今是躺在潭底。于是王略花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捞到了细沙中的咸菜罐。
把泡湿的咸菜扔掉。把罐子有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于是便舀起水来到碗口大的洞口。
她把双手伸出来先好好地冲洗了两遍。随后王略倒一捧水,她便用双手掬一捧水喝掉,才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其实一开始他们想出的办法并不是这个……因为一开始王略是没有想到咸菜罐的,而是想出了一个奇葩的办法。
把她的绸带洗干净,随后吸满水,从洞口塞给她,然后她可以拧出水来……
揉磨了一天她才勉强接受,可是当王略准备去洗绸带的时候,才想起咸菜罐这茬事。
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是王略感到了一种宛如实质的杀气,十分可怕!
对于王略来说,每天多了两样任务,一是刨土,二是给韫霏姑娘喂水。
不得不说这两样事情都十分有趣。第一样给了自己和她无限的希望,第二样……主要是王略没见过什么女子。每日看着从洞口伸出的芊芊玉指,就很有趣。王略不由想起了厨房中的白葱。而那红润的指尖则好似红雀鸟的粉腹。
王略不禁有些想知道韫霏姑娘的容貌了。而另一面墙之外的王韫霏也对王略产生了好奇心。这个刚刚下山的小剑客见识十分的差,但是其师父倒是惊人异常。
抛开这些表面上的事情,其实主要原因是因为同龄人中根本没有人会跟自己这么说话,就算是若甫兄长也只是如沐春风,其实……那是一种很有距离的谈话。大家都是如此,有时候还难免会有些累。就算自己的丫鬟,自己也没说过这么多话。只是在这种封闭的空间中,连她自己都没想过。
但是这怪异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的让两人失望了一把,这个岩壁随着洞的深度,也一直向下蔓延。仿佛这个岩壁也是无限深的。
随着每天挖掘进度的提升,除了王略自己,王韫霏竟也有些紧张,冷淡的性格倒也有些不淡定。这让她自己也很奇怪。
嗯,应该是因为每天让他帮忙倒水太麻烦了。她这样想着。
因为没有月光,体内的气息只能自行流转,没有了外来的吸收,所以进度十分的缓慢。虽然恢复的十分慢,但总归是能恢复的。只要能恢复巅峰时期的七八分,便可用自己的诺苦剑慢慢的削开岩石,再想办法。
至于为什么是先削开岩石,她还没想过。
而王略还在每天吭哧吭哧的挖坑,越来越深。外面的的空间都快堆满了,也没有见底,但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土质依旧松软。若再深,就只得把土丢进水潭里了。
正在她与他的兴奋劲都快过去的时候,王略竟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风声!
当听到这一声音的时候,他和她都觉得就算再出现什么异像,也好过在这里每天无聊的没有尽头的好,实际上两人的精神早已接近了极限,倘若没有彼此,自己早就疯了。孤独的折磨是无穷无尽的,这一点在王略挖的越来越深,上来的越来越慢的时候,她深有体会。
随着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王略精神高涨,他和她一致认为这和风狸有关。
越挖越有奔头,越挖越快。直到有一天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停下了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