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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是昏君帝甲求长生封大夫彭祖荐高徒

话说光阴似箭,历过了夏朝岁月,又到了殷商时代。彭祖由于特别善养生,以致长寿。在殷商时代他依然容颜不老,神采飞扬,精力旺盛如中年。商纣王得知彭祖是个长寿之人,身怀养生异术,便十分器重他,就封彭祖为大夫。商纣王也很想获得彭祖的养生之道,曾多次登门讨教。彭祖认为,商纣王既贪图荣华富贵,又想养生长寿,二者不可兼得,便以言语支吾,没有把真正的养生秘方告诉他。商纣王也不难为他,仍然赠送彭祖大量的宫中珍玩、车马和财物。对于这些东西,彭祖也不加拒绝,都用来周济贫困的黎民。因此,人们对彭祖的道德风范更是赞誉有加,自古以来便把彭祖称为商贤大夫。

且说这年春天,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彭祖坐在西蜀天吕山房屋院坝内,正和徒弟们聊天。徒弟魏知问:“师傅,您一生几百年,收了多少个徒弟啊?”彭祖说:“光阴荏苒,我一生已收了百十个徒弟了,但他们都先后一一离我而去。我一生娶了49个妻子,生下54个儿子,5个女儿,他们也先后离开了人世。后来,殷王武丁灭了我大彭国,我彭人来此建立了彭国,不知又过了多少代了,所以,后辈们都称呼我为‘太祖爷’。他们料理国事,我从来不加干预,我照样练功养生!因为我早已退隐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徒弟平和说:“彭氏家族在西蜀(今四川彭州市)建国,离这里有段路程,我听说还是挺兴旺的。而且,无论是族人、乡亲,都对你尊重有加!一切都如你所愿呀!”彭祖说:“岁月不饶人啊!殷王武丁灭了大彭国以后,商殷确实强盛了一些日子。但武丁的儿子们都不争气,武丁死后,其子祖庚继位后,整天沉迷于酒色,结果在位不到十年而崩;祖庚死后,其弟祖甲登位,他更是荒淫无耻,贪图享乐,弄得天下怨声载道。这如愿吗?这正是:天下大事,久乱必治,不治必乱矣!”魏知说:“商朝出了祖甲这么个昏君,天下能不乱嘛!……”

彭祖说:“出了祖甲这个昏君,天下又要大乱,百姓又要遭殃啊!但愿彭氏之后世要吸取这些教训啊!”平和说:“有我们师傅在,彭家人是不会出昏君的!”彭祖说:“也难说,我也不会长生不死的,百年兴败多少人啊!自我退隐之后,已有多少王侯兴败。我也管不了喽!只是希望我的后裔们不要使人失望就好!”

祖甲何许人也?祖甲为商王武丁第三子,商王祖庚之弟,商代鼎盛时期,高宗武丁偏爱幼子祖甲,打算废太子祖庚而改立祖甲。祖甲认为这是违礼之举,不可强行废立,否则就可能重演“九世之乱”的局面,因此他就效法武丁当年之举,离开王都,到平民中去生活。武丁死后,由太子祖庚继承王位。这使祖庚非常感动,便立弟祖甲为王位继承人,祖庚即位7年后病死,祖甲这才回到都城继承了王位。

且说在商殷都城(现河南安阳)王宫中,因商王祖甲喜欢豪华气派,所以宫殿自然修得非同一般。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怎见得:

画栋雕梁,珠帘翠箔。堂中罗列,无一非炫目的奇珍;案桌铺排,想多是赏心的宝玩。青铜殿前,玉兰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文臣随内官,一行行阶下趋承;武将带卫士,一列列庭前侍立。

商王祖甲坐在内宫的太师椅上,大声斥责御医说:“你练的滋补仙丹、神药,朕吃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点效果都没有?经过这两年的调理,非但不见成效,反而越调越坏,身体越来越差。难道你是不想活了吗?”御医说:“大王,你登位时已经七十三岁,今年已是七十五岁了,年岁不饶人呀,酒色之事你还是……”

祖甲说:“什么?你又叫我戒酒色。我荣登王位就得尽情享受,我养你们这些御医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快想办法,使朕长生!否则,当心你们的脑袋搬家!”御医说:“办法倒是有。”祖甲说:“什么办法?还不快快说来!”

御医说:“我从小就听说彭祖是个养生的高人,他曾经是帝尧时的重臣,后又御封彭城,为大彭国国君。先王武丁时朝中上相傅说病逝后,先王曾一再恳请彭祖出任上相,以便向他求教养生之道,但都被彭祖婉言拒绝了。这一晃又是二十多年过去,彭祖现住西蜀,享寿已有七百六十七八岁了,毕竟他老人家身怀养生秘方呀。”

祖甲听后大喜,说:“那好!朕立即派大臣去西蜀请他老人家出山为官。朕也不想活得太多,只要活上二三百岁也就心满意足了!”于是,商王祖甲传大臣何德来到宫中,令何德写一道圣者,封彭祖为“商贤大夫”,并携黄金五千镒,立即前往西蜀,一是请彭祖出山为官,二是请彭祖向朕传授养生之道。于是大臣何德按照祖甲的旨意带领一行人马直奔西蜀而来。

且说时值春日融融,彭祖正在房内练功。忽然,徒弟魏和进来说:“师傅,商王祖甲派大臣何德前来拜望您,他们已至门外!”彭祖说:“既然来了远客,就请他们到屋里来坐吧!”这时,彭祖出来迎接。只见彭国臣子上前说道:“太祖,这是商王祖甲所派大臣何德,前来拜望您老人家!”彭祖说:“稀客,稀客,请坐!”

这时,何德拿出圣旨来说:“请彭祖公接旨!”何德念道:“欣闻彭祖公德高望众,为国之栋梁,特册封为商贤大夫,望接旨后入朝为官,为国效劳!”彭祖接旨,何德并将商王赠送的黄金送上。

彭祖说:“感谢商王册封,我已年至高寿。多年来对官场之事已无能为力,况年老昏花,不堪重任,入朝为官之事就免了;至于赠送黄金,请一并带回,我无功受禄,于礼不合。”何德说:“商王已年至七十有五,体力不支。望彭祖公赐教,商王应如何养生为好?”

彭祖心想,且不说有失国之恨,商王既贪图荣华富贵,又想长生不老,岂不让天下百姓受苦,便说:“养生之法,因人而异。人既已老迈,应减轻负担;贪恋荣华,必致伤害。重衣厚褥,体不胜苦,以易致风寒之疾;美色妖冶,嫔妾盈房,以致虚损之祸;厚味脯腊,醉饱肥甘,以致结聚之思;怡心悦耳,淫声艳曲,以致荒耽之惑。故世人不终耆寿,皆由不自爱惜!如此长久,乃内伤骨髓,外消筋肉,血气枯槁,经络壅闭,一有所感,招来众疾,便不可支。大王宜静心事外,方可颐养天年呀!”

大臣何德听得云里雾里,觉得彭祖公说得很有道理,但仍不满足。又说:“彭祖公,商王想知道养生如何能长寿,不知道你有秘方没有?”彭祖说:“万物芸芸,什么东西没有?方术无数,益寿延年之法,怎么可能没有?只不过要靠自己在实践中去体会,不可能一概以什么秘方服之,那样是于养生无益的!”

何德说:“那我商王养生还是大有希望的!”彭祖说:“当然有,但应有良师指点!”何德说:“商王何来良师呀?望彭祖公赐教!”彭祖说:“商老太妃彩女,过去在我这里为徒,拜我为师后仅几个月,就被商王抓去为王妃。如今可能还在后宫,何不让她指导商王养生?”何德一听大喜,心想这下我回去可以交差了,于是留下黄金,回京都去了。

商王大臣何德走后,彭祖对彭国臣子说:“商王祖甲既送来了金子,那就收下交由彭国管理,用以救济受灾的百姓。我这里分文不用!”徒弟平和说:“师傅,商王就想长生不老,他派大臣来取秘方,你为什么不给他?”

彭祖说:“祖甲是个昏君,整天贪图酒色,花天酒地,恶贯满盈。他和他兄长祖庚都是败家子,只是他父亲武丁苦心经营的天下,又要败在祖甲手里了。他既要享受荣华富贵,又想长生不老,那还让老百姓活不活呀!”魏知说:“商王祖甲一定有不会甘心,他一定会再派人来纠缠的!”彭祖说:“再派人来也是枉然……”

商王大臣何德回到殷都,到内宫见到商王祖甲。祖甲问:“爱卿到蜀西彭山,彭祖未入召进朝吗?”何德说:“大王,彭祖言称年老昏聩,无法事君;至于养生之道,他讲了许多道理,其中一条是吩咐大王拜师指点,方有成效。”祖甲问:“他叫我拜何人为师?”何德说:“彭祖说商王宫中有个老王妃叫彩女,曾是彭祖的徒弟,商王可……”

祖甲说:“彩女,那是先王的妃子,是彩女老太妃啊!她虽是老太妃,但颜如青年女子,怪不得她这么多年来,仍然容颜不老。原来她是彭祖公的徒弟,善养生啊!那我不得不拜访老太妃了!”于是祖甲与何德向后宫中走去。

商王祖甲与何德来到后宫,商王见到侍女,问:“彩女老太妃,住在何处?”侍女说:“大王,她住在后宫一处僻静的房子里,我带你去!”在侍女的带领下,商王祖甲径直来到太妃房外,侍女进去通报,不一会,侍女出来说:“大王,太妃请你们进去!”

商王祖甲来到彩女太妃的屋内,祖甲便开口问道:“太妃,你老人家好!”彩女说:“你就是商王祖甲吧,难得你来向我问好。我虽然是你老祖母同辈,但还不至于那样老吧!你今天来有何事?”

祖甲说:“你虽身为老太妃,但容颜年轻貌美,胜若天仙!朕闻太妃善养生,特来向您拜师求教!”彩女说:“我一个宫中弱女子,深居后宫,哪知道什么养生的道理?”祖甲说:“太妃不必隐瞒了,我最近派大臣何德去西蜀,见到了老神仙彭祖,他推荐你可以指点朕养生!”

彩女一听说彭祖,十分兴奋地说:“他推荐我,彭祖在西蜀!哎,多年不见,不知师傅怎么样了?”何德答道:“我见过彭祖公,他已活了几百岁,但精神尚好,谈吐自如,行走时脚步如飞。他一生练功养生,从不间断,实乃奇迹!”彩女说:“有朝一日,我将前往西蜀,去看望恩师呀!”

祖甲说:“这有何难,只要你指导朕养生,延年益寿,朕将派人送你去西蜀天吕山,如何?”彩女说:“此话当真?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服我制的丹药,每天一次;你十天派人来取一次,并照我的要求服用;服用期间,力戒酒色!”商王祖甲说:“谨遵太妃吩咐,朕照办就是!”彩女说:“那你们回吧!”

且说这天,商王祖甲在宫殿与几位大臣商议政事,何德说:“大王,自你养生几月来,精神状态好多了,而且气色也很好;你上朝时说话,声如洪钟,众臣都说你好像年轻了许多呀!”

商王祖甲说:“你们都有这种感觉吗?不知怎的,这一年多来,我照太妃彩女的要求,按时吃丹药,并注意节制酒色,其养生更是灵验啊!”何德说:“你何不派彩女前往西蜀彭山,向她师傅讨教,或许以后收获更大!”

祖甲说:“那就照你说的办,你派武士侍女护送彩女去西蜀天吕山,带点重礼,去看看她的师傅吧!”何德说:“好,此事由我去办理!”

彩女要去西蜀,异常高兴。因在宫中如在牢笼,这么多年不得外出,这次商王祖甲让她外出,去看她的师傅——彭祖,更是满心欢喜。彩女太妃在两个王宫侍女,两个卫士的陪同下,从殷都出发,直向西蜀进发。

由于彩女长期深居宫中,少有走路,这次外出,没走几天,她脚也走肿了,寸步难行,她们只得边走边休息,有时还要侍女搀扶着慢慢行走。这样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翻越高山,走过丘陵、平原,不知经过了几个月,终于来到了西蜀天吕山。正是:花魂点点无情绪,鸟梦痴痴何处惊。山径崎岖静复深,西风黄叶满疏林。欲知彩女到西蜀天吕山会见彭祖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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