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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面天子任职守藏史会宗兄修谱话帝系

话说彭铿进京次日,就受到帝尧的召见。他在邱寅的带领下,去京师的内宫大殿,他一路走来,看见帝宫有说不尽的豪华气派,有数不完的古玩铜器。叠叠楼台露湖畔,层层宫阙隐城中。看山楼外青光舞,步虚阁上紫云生。当他进入宫殿之时,但见:

祥云迷高阁,瑞气绕琼楼。含烟御柳拂旌旗,带露瓶花迎剑戟。馨香丛里,日照朱门聚栋梁;话语声中,绣袄锦衣扶御驾。珍珠帘卷,帝宫殿上现金轝;凤羽扇开,白玉阶前停宝辇。只听呼号三声响,已见文武两班齐。

这时,帝尧已端坐在大殿上方,大臣们分两排而列有:司徒皋陶,司马契公,农师后稷,乐正夔公,工司倕公,还有龙公,益公,伯夷,彭铿、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姒鲧、阏伯、重公等。帝尧说:“朕想前段巡视,感触良多。且看方今天下,虽有一时太平,然积弊甚多,而灾害频仍,国民尚不富。我思王者至公无私,因此能服天下人心,朕与卿等每日所衣所食,皆取之于民。若国之不治,于心又何安?朕每思至此,乃思贤若渴。须知,治国需要用人才。望众卿等,荐贤举能,为朕分忧,社稷幸甚!”又说:“现在彭铿已经入朝待命。彭铿乃我朝功臣、朕之宗兄吴回之孙,乃朕之侄孙。望彭铿同众朝臣为朕分忧。朕任命你为朝廷守藏史,为朝廷管理档案,颁发政令,参与政务!”

彭铿上前奏道:“谢帝上厚恩!微臣当报效国家,为天子尽责,以效犬马之劳!”众臣再细看那彭铿时,无不赞叹其英俊。只见他: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对眼睛似闪星,两弯眉毛如染漆。胸脯横阔,有青春魁伟之风姿;话语轩昂,吐浩然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如此英俊何人敌;体健筋强,这般忠贤临殿上。若非天上星宿至,定是帝王后裔孙。

这时,司徒皋陶上前奏道:“帝上,为臣有两件事相奏:一是帝上思贤若渴,应颁令天下,广纳人才,如有旷世奇才,必能辅佐天子,以治理天下。二是自颛顼帝以来,帝王之后裔,虽有记载,但多有疏漏。况帝王血脉世系,多年来尚未整理,久后必致混乱,以致无法辨其真伪。因此,应决定专人整理帝王血脉世系,不能再有延误。望帝上决断!”

益公奏道:“皋陶公说得是,自黄帝以来,已有近十世;颛顼帝至今已有六世之多。黄帝之后裔分支甚多,理当清理。我认为彭铿担当此任最为妥当,他乃颛顼帝之玄孙,又是天子侄孙。整理帝王血脉世系,理应由帝族大臣负责。不知天子意下如何?”

帝尧说:“编修《帝王世系牒本》,正合朕意。彭铿为朝廷守藏史,整理帝王血脉世系,是他的职责范围。朕命彭铿负责,组织几个官吏,在三年内整理完毕,以传后世。”彭铿上前应道:“为臣遵命。”

帝尧又说:“至于遍访天下贤才,即可颁发帝令,此事交由益公负责,如何?”益公说:“为臣领命!”帝尧说:“今天议朝至此,退朝吧!”帝尧又招呼彭铿说:“你留下,随朕一道去后宫吧。”彭铿只得随帝尧一路前往,自不胜惶恐。待到后宫,却又是一番景象。后宫之内,几明窗净,摆设整齐。但见:

莺鸣和畅,琴韵清幽。后宫内果然奇景,御园中甚是繁华。高足壶内,尽都盛紫府琼浆;琥珀杯中,满泛着瑶池玉液。红裙歌女,全笼罩锦袖鸾箫。几位王妃立阶前,一派笙歌迎帝上。

帝尧来至后宫,正妃娘娘散宜氏前来迎接。帝尧说:“爱妃,这是朕侄孙彭铿,他是吴回老将军的孙子,今晚朕要同他喝几杯!”彭铿说:“拜见娘娘!”散宜氏娘娘说:“吴回的孙子呀,你不必多礼,既是天子侄孙,你们爷孙儿俩在此一叙,我去叫人备酒饭便了!”帝尧与彭铿坐下,侍女端上茶水。

帝尧说:“爱卿,到此不必拘束,今晚备酒一叙。”彭铿说:“按辈分,我是晚辈。按君臣,我是臣下。天子恩深,自当厚报。”不一会儿,侍女等摆上酒菜,斟上酒。帝尧说:“那就以君臣之礼相称。好,爱卿,这杯酒朕为你接风洗尘,喝!”彭铿端上酒杯与帝尧碰杯说:“谢帝上,干!”便一饮而下。

帝尧三杯下肚,十分兴奋。他说:“你为王室之后。朕和你爷爷都是瑞顼帝之孙,你爷爷在先帝时,曾任祝融之职,又曾挂帅剿贼;朕继位后,他为本朝大将军,又多次挂帅出征,克敌制胜,累立战功。你父亲陆终,是朕多年的贴身侍卫。现在,你又是朝中大臣。你们真是祖孙三代事君矣!朕虽已年过花甲,但遇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朕真是高兴!”彭铿说:“天子高寿,必至长生!”帝尧说:“人得一高寿足矣,岂能长生?爱卿,你不是专攻养生的吗?而老年应当如何养生,乃得常健呀?”

彭铿说:“帝上,养生以延年益寿,乃平生追求而学。而养生,我不过学了一点皮毛而已。但注重养生,能使人精力旺盛,延年益寿。君子俟命,无论其富贵贫贱,顺所适而安其生;生富贵者,宜享荣华之尊矣;居贫贱者,可忘闲寂之乐乎?而老年养生,须四时怡养。卧起有四时之早晚,兴居有至和之常制。起居宜慎,节以安乐之条;却病补虚,导以延年之法;调养筋骨,配以偃仰之方;杜疾祛邪,注以吞吐之术。养生之道,贵在自得;静则神藏,躁则消亡;尊生调摄,乃得常健。我说这些,让帝上见笑了。”

帝尧说:“你说得在理!人生无论富贵贫贱,务须尊生,勿要轻生。凡轻生者,乃天地父母之所不容!‘尊生调摄,乃得常健。’说得好啊!”彭铿说:“帝上,我祝你寿比南山,长命百岁!”帝尧端起酒杯来,说:“好,朕真想活到百岁呢!”彭铿自觉喝得多了,乃向帝尧告辞不提。

且说待彭铿回到家里时,已是深夜。幺妹出来相迎,说:“夫君,今天为何回得这样晚呀?你还喝酒了!”彭铿说:“今天下朝时,帝尧留我晚宴,所以多喝了几杯,但没有醉。”幺妹说:“你还要吃点什么?”彭铿说:“喝点茶水,淡一点的。” 幺妹说:“你习惯了吗,这样每天上朝议政。”彭铿说:“不习惯,也得这样。现在,帝尧又命我整理帝家血缘世系,担子重啊!”幺妹说:“多用点人帮你,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彭铿说:“要是师兄在多好,我早晚得向帝尧推荐。我家师傅教的徒弟,个个都是人才,如何辰、李斌,他们都可以为朝廷出力。”幺妹说:“慢慢再说吧,你刚到京都,待立足稳后,再向帝尧推荐不迟!”彭铿说:“你说得也是,待我把帝家世系牒本搞出来后,把他们都荐到京都来,不然,我心不安啊!”

且说彭铿受任朝廷守藏史,负责整理帝王血脉世系,续修王牒。他在宫廷之内,召集几个官吏,商议整理帝家世系之事。几间屋子,倒也宽敞、明亮,外间屋有几张小桌、椅子,里间屋尽是摆放简书、牒件的架子。彭铿就坐在小条桌跟前,两边坐的官吏有:林宇、成方、园夫、庞佳等人。

彭铿便说:“帝尧有令,续修王牒,现在首先要整理帝家世系,这事关帝王家血脉的纯正,必须认真清理,以便传诸后世。不知各位有何高见?”林宇说:“我们听铿公的。整理帝家世系,我意要务定好规则;再是收集资料,虽然帝家各支每年生的小孩都向宫中呈报,但仍有缺漏的,缺什么,补什么;另是人员分工。”庞佳说:“定规则即每支世系编制的方案,再是资料的收集。何不上表,名正言顺,得帝尧的号令,资料可全矣。”

彭铿听后,说道:“所提的各条都好。编修的方案,待报帝尧批准后,方可实行。此事由林宇负责办理;对宫内已存的世系资料进行整理,按分支登记,此项由庞佳负责,成方为副;至于事务后勤,竹简的办理,笔、刀的准备等由园夫负责。此事三月一查验,半年看进展。预期三年完成,不知可否?”几个官吏都说:“铿公安排分工甚妥。”彭铿说:“那从今日始,诸位迅即办事,务用心各项,不容耽误矣!其间有何障碍,再作计较,如何?”林宇说:“甚好,我们分头就干!”于是都按分工各自忙着去了。

不觉光阴迅速,又到了仲夏时节。天气是那样的闷热,远方又传来了沉闷的雷鸣声。在宫廷内,彭铿正在翻阅着一扎又一扎的简牒资料,其他官吏也在忙碌着,有的在抄录简牒。这时,有一侍卫官从外面进来,说:“彭铿公,这简牒是天子令我送来的。”彭铿说:“很好!”随即接过简牒,看后对大家说:“我们的修世系王牒的方案,帝尧已经阅批了,帝尧有这样几条曰:‘此案可办,世系远略近详;凡已经授了姓的,写至授姓为止;黄帝之前为略,黄帝之后为详;黄帝、颛顼帝、帝喾为主干世系,主干为详,支系为略。’”林宇说:“帝尧讲了这几条,吾等便就有所遵循了。”庞佳说:“还有牒本名称未定呢。”彭铿说:“名称以后再奏请帝尧批复。目前进入实施阶段,大家注意,看缺什么资料,把条目先列出来。”庞佳说:“好,我们庚即就办。”

且说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彭铿与庞佳一同来到了伯夷家,伯夷出门来迎。伯夷何许人也?他乃帝尧的大臣,与彭铿同朝为官,亦是彭铿的族兄。只见伯夷:

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身高七尺,志气凌云,禀性聪明。仪表天然磊落,朝臣端的贤能。话声响亮,处事重情。

彭铿说:“伯兄,我们乃奉命帝尧之令,编辑帝家王牒,特前来索取贵府资料,这给你添麻烦了。”伯夷说:“铿弟何说此话,你们先进去坐坐再说吧。”彭铿与庞佳刚到里屋坐下。伯夷就说:“我与铿弟本是叔伯弟兄,不信你看看我家记录之牒本……”伯夷从书简架上取过牒本,递给彭铿。

彭铿说:“好,那就让我先一睹为快!”他翻开简牒,上面写着帝家世系。彭铿读出声来:“‘颛顼帝,二妃溃氏生子:卷章;卷章娶参氏,生三子:重黎、吴回、女修;女修娶妣竿氏,生二子:大志、大业;大志号皋陶,皋陶生二子:伯益、伯夷……’啊,伯夷兄,你的爷爷女修,与我的爷爷吴回是亲弟兄啊。不理不知道,原来我们两家的血缘关系是这样的近呀!”

伯夷说:“我该不骗你吧!这次帝尧决定整理帝家世系,真是太及时了。你们征集王族世系资料,我很支持。这样吧,我家这扎牒本,你们拿去抄完后,再还给我如何?”庞佳说:“这样甚好,我抄后奉还便是。”伯夷说:“帝王世系,这件事量大面广,这就有劳你们的了。”

彭铿说:“伯兄何说这等话来,整理帝家世系,这是我等的职责,理当尽力!”伯夷高兴,令人摆出酒菜,说:“铿弟,你们难得一来,今天我们就趁此喝几杯吧。”彭铿说:“好,恭敬不如从命。庞佳,今天收获颇大,喝两杯吧!”庞佳说:“那就谢谢了。”

不一会儿,仆人摆出酒菜,他们边喝酒边聊天,伯夷说:“铿弟,听帝尧说:‘你善修炼养生’,养生有效果吗?”彭铿说:“只要坚持,必有效果!你看我精力这样旺盛,也是得益于此。”伯夷说:“帝师尹寿先生,向帝尧传授养生无为之法。现今帝尧六十多岁了,你看他多有精神,你不妨去向他学两招吧!”彭铿说:“族兄,尹寿先生住于何地?我好去拜他为师。”伯夷说:“他的住所我知道,改日我带你去如何?”彭铿说:“这样甚好。”不必细表。 正是:血脉绵延千里外,祖宗高耸五云中。续修王牒承光绪,景夺文章造化功。欲知彭铿整理帝家世系的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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