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你搬救兵搬错地方了,这次乱,主角是我呢!”(翠微居小说)
小宫女大胆地打量着晚镜,见晚镜眸中没有一丝慌乱,才了然地笑了,“许妃娘娘真爱开玩笑!”她自以为晚镜对这次乱胸有成竹,才会对她这小宫女开玩笑。
晚镜叹了口气,她说了真话倒没人相信了。难道她看起来像一个好人、善人吗?晚镜很快被自己的猜测否定了,她绝对不是好人,更谈不上是善人。是好人就该放了小茶,是善人就不该杀了小茶……她挥挥手,“也罢,你带路吧。”把理好的碎片放进前不久自己亲手做的垃圾桶,然后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色狐裘大衣,便缓缓尾随小宫女前往景琉宫。
“许妃娘娘您快点!”见晚镜犹如其他宫中娘娘小园散步的速度,小宫女急得直跺脚。
“少安毋躁。”晚镜笑,闲情有些散漫,“我在等人。”
等人?小宫女一脸狐疑。不出半刻,见不远处匆匆赶来两人。是……皇后和觞王王妃莫零霜!
只见冰缆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手里提着一把宝剑,纤柔娴雅中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英武,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愤怒。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见到冰缆的愤怒,晚镜还是惨白了脸,福了福身,无力道,“晚镜见过皇后。”
冷冷地瞥了晚镜一眼,对身后的莫零霜道,“走,时间不多了!”
莫零霜点点头,跟上了冰缆如飞的脚步。
晚镜也对那小宫女道,“还愣着做什么?!”(翠微居小说)
夕阳映辉,橘色的余光下,四条纤细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也许,今夜,不眠。
冰缆握着已出鞘的宝剑,“尚方宝剑,见剑如见圣上!还不快快让开!”
景琉宫的大门紧紧闭着,从大门内传出了尖利绝望的哭喊声。“姐姐……救我……”
“宰相大人有命,没有他的手谕,谁都不能擅闯后宫任何一殿!”禁军首领一声铁胄盔甲,不卑不亢。
“大胆!你们可知你们的做法是以下犯上作乱的死罪!”冰缆怒,眸中已喷出了熊熊的怒火。“快快收手,本宫还能饶你们一命!”
“恕难从命!”禁军首领一动作,禁卫军把她们四人全全包围。
冰缆冷笑,“敬酒不喝喝罚酒!”
周围冷冷地刮起了一阵飓风,冰缆被绿光所围住,形成一层亮色的护身光。
听着哭喊声,晚镜只是淡淡地笑着。
“宰相大人有命,擅闯者杀无赦!”禁军首领一声令下,“杀!!”禁军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剑,向冰缆刺去。(翠微居小说)
刀剑交错的嘈杂混乱声中,晚镜怔怔地望着眼前厮杀的场面出神,这场战争最终还是来了……明明没有自己的事,却还是在独孤皇朝的历史上背了巨大的黑锅。如果史官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跪下求他,哪怕问他一句:你能放过我吗?
不去看那片腥红,因为那沸腾的液体只会让她想到那晚死在她怀里的小茶……她自己也是一个沾染血腥的刽子手……
晚镜趁着禁军的目光都聚集在冰缆身上,悄悄潜进了景琉宫。
“晚镜小姐。”从暗沉的宫殿大门旁闪出一道人影,拦住了晚镜的去路。
晚镜凝住心神,细眉一敛,“左达,你这是何意!”
左达和他弟弟右达都是严丛础的心腹,一般都随自己主子左右。如今严丛础却谴派左达来看守景琉宫大殿之门,想必他必然猜到晚镜会景琉宫救流景。
“主子有令,晚镜小姐还是待在水月苑得好,不然伤及晚镜小姐,奴才会被主子责罚的。”左达面无表情站着,任凭晚镜如何推打,他始终不动如山。
“难道你就不肯让我见自己的妹妹一眼吗?你没听到吗,她在喊我,她在喊救命!”冰缆还在和一群禁卫军打斗着,眼下的情况让晚镜急红了眼。
“主子有令。”
晚镜忍不住跺脚,叫骂道,“死奴才,你懂不懂什么叫变通!你就不会当做没瞧见我,放我进去么!”(翠微居小说)
“主子有令。”
脸色被气得发青,晚镜大有一副“算你狠”的样子,“你不是偷偷喜欢着小筑么,她在景琉宫啊,难道你就忍心她任人欺负?她可是你未来的媳妇儿呀!来,打个商量,我把小筑嫁给你,你放我进去……我很快就回来……”晚镜软磨硬泡地求着左达,怎奈,左达那死木鱼脑袋还是不懂变通,仍然一句话:
“主子有令。”
“好好好,那我问你,皇上囚在何处?你家主子又在何处?就算皇上中毒了,也不至于导致皇城一夜之间被你家主子控制了吧?!冰亓不是握有兵权吗?你家主子那点兵力能打得过冰亓和独孤觞洋?”晚镜杏目一瞪,“别又告诉我什么主子有令!”
“没有……皇上和朝廷重臣都被囚在天牢,主子也去了天牢逼皇上写下诏书,传位于……”左达略略跳过,“主子早已和巴古达祁纳多多公主达成协议,围皇城。冰亓兵马再多,可惜远在战场作战,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主子说了,这一时点是晚镜小姐登位的大好时机。”
脑中划过一个人影——吟儿……她的吟儿不会有事吧?!那小家伙最爱吃了……
晚镜望向右边,眼神一怔,垂下眼睑,“严大哥……”
“奴才参见……”
就在瞬间,晚镜一脚踹开刚要跪下的左达,一鼓作气闪进了大殿之门,然后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关上大门。完成一系列动作,晚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呼了口气,终于放松地靠在大门上。“你主子让你守大门,你没守住,让我一弱女子给闯进来了……左达,你不必撞门了,你家主子可没说过让你进来,你要不去禀报你家主子,要不就乖乖地在门外守着吧!死木鱼脑袋!”
话音刚落,撞门声也停止了。(翠微居小说)
“姐姐……”流景含泪扑过来,抱住了晚镜,轻轻啜泣着。“姐姐……救我啊……”
晚镜环望着周围,一干宫女太监也抱头痛哭着,见此景,她也只能拍拍流景的肩,“我不是来了么。”
流景一直哭,一直哭着,搂着晚镜的腰不肯放。
“哭了对肚里的孩子不好呢!”晚镜扶着她的肩,严肃道,“流景,收起你的眼泪,这里没有怜惜你的男人。皇后为了你肚里的骨肉,在外面和他们打斗,就是要趁机救你。而你,现在是皇家最重要的一张牌,好好保护你和你肚里的孩子。”说着,晚镜从腰间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翠绿色玉牌,上面雕着一个镂空的“严”字。
“这……”流景收起了眼泪,擦净了脸蛋上班驳的泪痕。
“很多年前的时候,也就是在我刚满13岁的时候,严丛础送给我的。”晚镜悲哀的一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用它了,没想到……”当年,因大神官的到来,城门早闭,守城门的怎么说也不让她进城。那时,她本可以取出令牌畅通无阻的进城,可是她没有。她选择了依着独孤沧溟的某种权力而进城。
或许在那时,就已经注定了这时的选择。因为……她会站在她自己的丈夫这边。
“去吧。去天牢救……你的……丈夫吧。”
“为什么你自己不去救!”流景重重地甩开晚镜的手,一脸戒备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