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柔丽的软床,纱帐半掩半遮着,隐约现出两具诱人的身子,似妖媚,似引索……(翠微居小说)
一张魅祸的绝艳脸庞,是妖娆;
一张精致的漂亮脸蛋,是迷人……
晚镜微微睁开水眸,把头转向她的左侧。
看着闻惟练卷密而又细长的睫羽,她露齿笑了,笑得好似甜蜜,好象一个天真纯洁的小女孩,得到了一颗非常好吃的糖果。
至少你现在是属于我的。
她从来不露这种笑容,因为环境不允许。
在他人面前,她只能淡淡地笑着,浅浅地笑着。谁都不会知晓,她这种淡笑是带着嘲讽、带着无奈、带着悲哀、带着忧愁……
人有七情,所谓七情,即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绪变化,而人们表现情绪最为激动的是怒和恐,而表现最浅的是喜。
晚镜只能把嘲讽、无奈、悲哀、忧愁转化为笑,一笑解千愁,笑看一切……
她最多的表情,那就是笑……(翠微居小说)
只是,笑得苍凉和凄哀……谁都看不出来。
只有他……闻惟练……
当她浅笑时,他却说“你笑得我心都凉了”……
她微笑着轻抚他披散的细长又黑柔的发丝,他的发,好美……
滴溜溜的水眸一转,她捋出一绺自己的发,开始与他的头发交缠打结。
结发为君妻,席下暖君床,结了发,就算是夫妻了。晚镜淘气地笑着,哪怕一天一时一刻都好。
她只要感受一下他的心里只有他就好……不需太多时间……不需太多语言……
待编完一绺发丝,她得意地笑了,轻轻在闻惟练的唇边印上一个香吻:相公早安。
若以发丝拟情丝,发丝缠绕在一时。晚镜,你真的不介意吗?
情丝若如发丝,情丝亦如发丝,那该多好。(翠微居小说)
趴在闻惟练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睡意又轻袭了她,不知不觉沉沉地睡去……
清晨的曙光从紫檀木的窗棂照射进来,闻惟练晕晕忽忽地睁开眼,觉得阳光有些过分的刺眼,就半眯着眼。
他觉得胸口闷闷的,重重的,轻微得使力抬头,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
当他见她第一面时,是她13岁的时候。他没有被她的外貌给震慑住,最让他深刻的是那股倔强的表情,仿佛周遭带着刺的小刺猬。
当他第二次见到她时,是他刚入皇城时,那时,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她的调皮任性、说话直接。
第三次,是在他去江都城寻找常语语,不确切来说她应该已经改名为常小茶了。在找小茶的途中,他遇到她,最让他为之深刻的是她的风轻云淡和某些地方散发出来的哀愁。
第四次,在雪花纷飞的情景下。她曲着双腿,两手紧抱,雪已飘落在她发上,衣上……整个人快被雪淹没时,他心里一阵悸动,在那时她认出了她,他的镜儿……他永远也不会忘,在那雪花飘飘下,他抱起她消失在雪地里……他更不会忘记当时她的狼狈和孤怜。她需要人保护。
这次,她的睡颜让他为之深刻,她可爱,她纯真,仿佛她象征着光明与圣洁……
轻放她,把她置于床上,欲想起身离开,刚下床,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头发被扯得生疼,一转身,就跌在床下,而晚镜也随之滚落在地,刚好压在他身上。
闻惟练正纳闷的看见自己的头发和晚镜的头发绑在一起,随之把视线移向晚镜,想讨个说法。(翠微居小说)
晚镜泪眼蒙蒙地和他对视着,一脸委屈,“好痛……头皮都发麻了……”
“咚咚咚——”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然后推门而入。“主人……”
丫鬟见两人都倒在地上,姿势暧昧的有些诡异,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就愣在那里。
闻惟练最先反应过来,镇静地说道,“过些时候再来。你先下去。”
清晨来给闻惟练梳洗的丫鬟被打发走后,两人还是这个姿势,这个状态。
半晌,闻惟练轻轻托起她,抱她到床上,轻问道,“还痛吗?”
“你不痛吗?”晚镜反问道。
“那好,请你告诉我,你这是在做什么!”闻惟练随手抓起一把两人交缠的头发问道。
晚镜心虚地缩了缩颈,想做乌龟。
“这什么意思?恩?”闻惟练一抛往日和善漂亮的模样,有着向狰狞走的趋势,可以见之,他在忍。(翠微居小说)
“就是你看到这样子啊!你说什么就什么咯!”晚镜随意的耸耸肩,一副要杀要剐请随意的样子。
“……结发?”闻惟练不禁皱眉。
晚镜看出了闻惟练的不满,暗自叹了口气,鼻眼相对、气息相贴地解着两人之间交颤的发丝。
闻惟练突然从枕下摸索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交给晚镜……
晚镜不禁瞠目结舌,颤抖地指着自己,“你……你……让我自我了断?”
他睨了她一眼,额头青筋显而易见,硬是忍着气,尽量温柔道,“你死了我有什么好处。你想歪了。”
晚镜轻轻松了口气,吓死人了,害她以为刚才他想……
“那么说……你是把刀送给我防身用的?”
闻惟练呼了口气,手已经紧握成拳,可语气还是很柔,“镜儿,你聪明的时让人惊慌,愚蠢时有种把圣人逼疯的本事。我只是想请你把我和你的发割断而已。”
他的话却让晚镜不以为然地笑笑,不是她想愚蠢,只是刚睡醒,脑子还绕不过弯罢了。(翠微居小说)
突然她意识到闻惟练说的一件事,“我……我割?”
闻惟练颔首,“姑娘家都爱漂亮,你就把我的头发割断吧,,然后你自己慢慢整理下。”
清澈的水眸瞅着他,眼瞳中映现他的的丽颜,下定决心似的,晚镜毅然接过他手上的匕首。
锐利的匕首快速地断了自己的发,对着闻惟练错愕的表情,她只是笑笑,“只不过少了一撮头发。练,你说姑娘家都爱漂亮,可是比起爱漂亮,我更胜爱你。”
晚镜理了理自己的发丝,随意地往后一甩,巧笑倩兮道,“你自己慢慢整理,我想出去走走。”
望着晚镜离去的背影,闻惟练若有所思,总感觉她怪怪的,似惆怅,似彷徨?不对,一定是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