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似水般泻下来,照得旷野亮如白昼。
山村的夏夜蛙声阵阵,虫鸣唧唧,热闹得很。
汉子打来两桶水,赤裸着身子蹲在屋前的地坪上冲凉。水珠沾满他健壮的躯体,在月色的映照下晶莹发亮,熠熠闪光。
女人身穿一件花色朴素的小背心、一条粉红色的短裤,半跪半坐在床上,挥动着大蒲扇驱赶帐中的蚊子。嗡嗡叫嚣的蚊子叮得他白皙的手臂上起了好几个小红疙瘩。赶完蚊子,女人立即将蚊帐放下,静静地斜躺着。
听着窗外哗哗啦啦的水响声,女人春心荡漾,遐想联翩。汉子伟岸的身形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他的眼前。自从那次意外的惊吓之后,汉子的雄风顿失,她已半年没有享受过汉子的雨露滋润了,一种痛苦难熬的饥渴感常常半夜三更向她袭来。还好,今晚总算可以重尝蜜果了——村头的胡郎中说了,吃了他的药,三个月便可东山再起、重振雄风。三个月来,她谨遵医嘱,每日督促他按时吃药,从来不曾怠慢过。屈指算算,今天已满三个月了。想至此,女人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汉子洗完澡进了屋,关好厅门,径直向房中走去。女人迅速脱掉背心和短裤,光着身子缩进被单里。汉子爬上床,掀开被单,定定地盯了盯横陈眼前的尤物,怔了一下,然后叹声气躺了下去,反手将灯关了。女人立刻侧转身将灯打开,玉臂顺势搂住汉子的身子,坚挺的乳峰紧贴汉子的胸膛,双目脉脉含情地望着汉子说:“今天已经满了三个月,胡郎中说他的药一定管用。”
“有三个月了吗?”汉子如梦惊醒般地应道。
“是的,今天刚好满了。”女人兴致极浓,忘情地亲吻汉子的脸和唇。汉子怦然心动,嘴情不自禁地回应着她,手也不由自主地在她光滑细嫩的身上游弋。爱抚了一阵,女人的脸颊已涨得绯红,口中娇喘吁吁,她热情期盼着汉子的狂风暴雨。然而,汉子的热情没维持多久便兴味索然,没了“下文”。
“骗人的胡郎中!”女人轻声怒骂了一句,无奈地关掉灯睡了,懊恼之情写满了一脸。
汉子脸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他觉得很对不起女人,同时又暗恨那只该死的小花猫。那天,他和女人在柴房里激情燃烧时,讨厌的小花猫为追逐一只老鼠,竟然窜到了他光光的屁股上,突然的惊吓使得他从此落下了病根,药吃了不少,效果却丝毫未见。难过了一阵,汉子强迫自己眯眼睡觉,但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
晨曦初露时,汉子起了床。浇完了菜地,匆匆吃过早餐,汉子拿着一根带杈的小竹竿和一只白布袋,瞒着女人上了山。
在山上,他专往背阴和荆棘杂草丛生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用小竹竿分开灌木丛仔细地寻找着什么。踏遍了整座山峰,汉子依然没有见到他心中要找的东西。炎炎的烈日晒得他头晕目眩,口干舌燥。他来到一条小山涧边,俯脸痛喝了几大口清泉,又毅然决然地往另一座山峰走去。
傍晚,西方的天际残阳如血。
山谷里传来几声老鸦凄厉的嘶鸣。
在一簇小灌木前,汉子终于发现了他渴望见到的东西。顿时,他脸放异彩,欣喜若狂。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他蹑手蹑脚地朝它走过去,小竹竿快速地向它点去……蓦然,汉子惨叫一声往后倒下,紧接着满地打滚,口中不断地大声呻吟。不一会儿,汉子的右臂肿成了一只小水桶,人也僵硬地躺在地上不动了。
翻滚的过程中,有一张皱巴巴的小纸从汉子的口袋里掉落在地上,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五步蛇浸酒,祛风除湿,补肾壮阳;主治腰膝酸软,阳痿不举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