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不理苏景鸣,只跟白初荷道:“阿娘,你忘了咱们被赶出府的情景么?现下咱们在天工部,有承武王护着,还怕谁呢?”
苏景鸣怒了,斥道:“逆女,你说的什么话?我接你们母女回府,一心要护着你们,你撺着你阿娘出府,安了什么心?不过几岁大,如何懂得我的苦心?”
他说着,转向白初荷道:“初荷,你有了身子,在外间飘零,总归不妥当,就住着罢!”
白初荷之前也一心想回府,现苏景鸣又柔声细语,便不想走了,因也劝着苏乔道:“乔姐儿,天工部再好,不如自己家。且有你阿爹护着咱们,别人也不敢如何咱们了。”
苏乔看傻子一样看着白初荷,猛然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道:“好,你就住下罢,我自己走!”
“乔姐儿,阿娘不是这个意思。”白初荷慌了,站起拉住苏乔,求道:“天也晚了,咱们先住下,有事儿明天再说,好么?”
“不好。”苏乔心头一股怒火,想要甩开白初荷的手,到底顾忌她身子虚弱,只慢慢扳开她手指。
白初荷脸色渐渐苍白起来,突然捧着小腹道:“痛!”
“来人,快请大夫!”苏景鸣忙扬声吩咐下人,又过去扶了白初荷坐下,一边嚷苏乔道:“你阿娘病着,你还要折腾她?还不过来守着?”
苏乔见白初荷脸色白得可怕,也慌了,过去握住白初荷的手道:“阿娘,阿娘,你怎么样了?”
白初荷低着声音道:“乔姐儿,侯府是咱们的家啊,你爹让咱们回来,咱们就不能负了他的好意。”
苏乔心口发堵,可这会也不能再跟白初荷较真,只得应道:“好,先住下。”
白初荷一听,方才松了口气。
存香堂中,赵宝颜却是摔了几个杯子,骂道:“贱人,贱人啊!竟然回来了。”
添香在旁边劝道:“夫人别气坏了身子,想个法子整治她们才是。”
赵宝颜道:“小贱人在宫中出头露脸,小小年纪就迷住了乌孙国皇子,侯爷这会怕是把她们母女当成宝了,若她们有个什么,侯爷怕是不待见我。”
添香道:“夫人要整治她们,还须自己出手么?”
赵宝颜本来气急攻心,听得添香这样说,方才静了静,点头道:“去,悄悄跟金婆子说……”她贴在添香耳边说了几句话。
说完,又补充道:“许诺着,事成后,让她儿子当个管事,女儿配个好人家。”
添香道:“金婆子熬了这些年,儿子和女儿还在当杂使,听得有这样的美事,自然会听夫人的。”
赵宝颜道:“也要防着她不肯,若她不肯,就把她儿子和女儿发卖了。”
添香道:“金婆子就是要讲忠义,这忠义能金贵过自家的儿子和女儿?再说了,金婆子忠于那位,可那位向来管不了府中事,一向也安排不了金婆子儿子和女儿的差事,时间长了,谁不知道要靠向夫人才妥当?”
稍迟,添香便去见了金婆子,说了一番话,让金婆子自己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