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住在哪儿呢?”苏乔问领他出来的官员。
官员笑笑道:“天工部官员皆是男子,晚间若不回家的,便是住在东阁那边,女子皆是厨娘,却是住在西阁那边。”
苏乔见官员态度温和,知道此人善于待人接物,应该是属于天工部管事之类的职位,以后有事儿,免不了要跟他打交道,便又问道:“不知道如何称呼大人?”
官员见苏乔小小娃儿,装了一副大人样,说话老气横秋,不禁好笑,答道:“姐儿喊我顾大叔便可。”
“好的,顾大叔。”苏乔介绍自己道:“我叫苏乔,顾大叔也可以喊我乔姐儿。”
说着话,到了西阁,顾平元喊出一个婆子来,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婆子领着苏乔进门,一边道:“是乔姐儿罢?刚陈大人已安排你阿娘住进来了,还请了谢御医过来,正给你阿娘诊脉呢!”
苏乔应着,随婆子进房,见得白初荷坐在椅子上,谢御医正给她诊脉,忙过去喊了一声。
陈子铭站在一边,见苏乔进来,也是松口气。
谢御医给白初荷诊完脉,抬眼道:“夫人连日奔波劳累,先前又得过伤寒,这胎像却不稳,怕是……”
白初荷急声道:“谢御医,我一定要保住这胎儿的,请你帮我想法子!”
谢御医脸色一肃道:“除了这个之外,夫人自己也体虚血弱,兼中了慢性毒,这胎儿不保也罢!”
“啊!”白初荷惊怒交加,抖着手道:“定是赵宝颜下毒害我的。”
“阿娘,你冷静一下,别又动了胎气。”苏乔忙过去安抚,也跟着劝一句道:“阿娘,你既中毒,肚子里胎儿定然也不好了,就别保了。”
“不!”白初荷甩开苏乔的手,跪到谢御医跟前道:“请您保住我的孩子!”
谢御医叹了口气道:“夫人,你可要想好了。胎儿在腹中已是中毒,纵然我帮你调养,保住了胎,以后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像正常娃儿那样壮健。”
“我想好了,我要保住他!胎儿没了,我也不活了。”白初荷坚持着。
苏乔在旁边彻底无语,求助地看向陈子铭。
陈子铭摊手,表示自己也无从劝起。
谢御医摇摇头,开了药方道:“一日三次,先服用七天,七天后我再来给你诊脉。”
另一厢,赵宝庆被赶出天工部,马上就进宫见赵太后,哭丧着脸道:“太后娘娘,姑母,我被表哥赶出天工部了,您可要为我作主啊!”
赵太后愣一愣道:“天工部不是缺人么,你不是也晓得一点心算么,怎么被赶出来了?”
“别提了,表哥把我们赶出来,却留下文信侯家里那个弃女。”赵宝庆把当时情形一五一十说了。
赵太后脸色一****:“本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就爱偏帮外人,枉我亲手带大他。”
赵宝庆嘀咕一声道:“毕竟不是您亲生的,隔着一层呢!”
“住嘴!以后再说这样的话,就别进宫了。”赵太后喝斥。
赵太后自己并无所出,当年把一位宠妃的两个儿子、沈本初并沈本年抱到跟前养着。养大了,扶助沈本初当了皇帝,又十分宠爱承武王沈本年。
只这两人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心下总有担忧,也因此,赵太后大力扶持着娘家人,同时也怕别人提起皇帝和承武王不是她亲生这件事。
赵宝庆识趣,马上闭了嘴。
赵太后脸色缓和一些,哼道:“明儿晚上,宫中设宴款待乌孙国使者并小皇子,听闻那小皇子精于心算。文信侯家的弃女不是精于心算么?就让本年带她进宫,让她和乌孙国小皇子比拼一番罢!赢了,扬我国威。输了,不过小娃儿玩闹,不必当一回事,回头,也可叫本年把那对母女轰出天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