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荷哭着,眼眶微红,柔弱无依。
方如姣心下权衡着利弊,也闹不清自己要不要护着白初荷母女,便又问道:“你哥哥是怎么出事的?”
白初荷既然说了自己的来历,这会也不再隐瞒方如姣,答道:“我并不是特别清楚其中底细,但也隐约听过,说是大哥查户部陈年账簿,查得一笔本来要拨下去救水灾的巨款不知去向,再后来,便查得这笔款项可能是赵国舅挪用了,其中的款项还用来给太后娘娘建了佛堂。”
“大哥身为户部尚书,自然将此事禀与皇上知道。皇上还没如何表态,赵国舅就罗织了大哥的罪名禀上,不久,宫中下旨,大哥一家就被流放了。”
方如姣凭常人一点见识,叹息道:“天下皆知皇上事母至孝,为着太后,皇上也要遮掩此事的,你哥哥是撞在枪口上了。”
白初荷道:“可怜大哥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却是这样的下场。”说着又滴泪。
方如姣道:“这样说,是你哥哥一倒,你在侯府也没立足之地了?但也奇怪,你哥哥身在高位,难道不知道进言的风险?进言之前,没有安排好你们的后路?”
苏乔听着方如姣此言,突然就明白了过来,插嘴道:“想来,我们皆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赵宝颜是什么人哪?怎么甘心和别人分享夫婿呢?且还要不分大小,皆称夫人。这些年,想必她绞尽脑汁,就为着有朝一日赶走白初荷,独霸苏景鸣。
要赶走白初荷,必须先解决白致远。
但白致远深得皇帝赏识,年纪轻轻就当了户部尚书,轻易扳不倒。
苏乔寻思到此处,心道:那本户部旧年账簿,怕是赵国舅特意布下的漏洞,为的是让白致远追究旧事,翻起老账,牵扯进赵太后。
赵太后虽不是当今皇帝生母,但当年可是一代权后,也是因为她之故,当今皇帝才能登上帝位。
不管是明面还是暗面,皇帝肯定要护着赵太后,以保全母子情份。
白致远,只好当了牺牲品。
白致远一被流放,作为好友兼妻弟的苏景鸣,当然也被牵连,暂失圣心。
为此,苏景鸣定然迁怒白初荷,且成亲七年,正是七年之痒,再无新鲜感,自是借机休弃了事。
白初荷想回侯府,除非白致远回京,再得圣心。
苏乔撸着思路,幽幽道:“阿娘,舅舅是被谄害的。”
白初荷虽天真,也并不笨,思索了一下,也有些明白了,一时道:“这么说,赵贱人不会放过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