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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幻的岁月

充满梦幻的童年,有着令我欢喜的事情,有些人,有些事,停留在我的记忆里,使我无法忘记。我所在意的人,即使不能时时刻刻留在我身边,但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的温暖气息,像棉花糖一样香甜。

雪花落在枝头,惊起了几只麻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人的踪迹,寒风在窗外咆哮着,冬日的天气竟是这样寒冷,而我只想窝在你的怀里,汲取着你的温度。

我竟恋上了这种温度,真是可笑!习惯孤独的我竟然也会渴求别人的怀抱,想来我一定是疯了,那是弱者才会拥有的东西,我才不需要。

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不需要别人施舍的同情,我什么也没有了,我只剩这点仅存的自尊,是的,我要维护自己那可怜的尊严。

我跑了出去…

站在雪地里,任由雪花落在脸上、手上、衣服上,刺骨的寒冷,瞬间侵袭全身,我的头脑却是格外清晰,是了,这样的温度才是最适合我的。

温暖,只会让人丧失理智。

一年级

“十四加七等于二十?”妈妈坐在桌子前,指着我的练习本气愤的问道“你老师怎么教你的啊!”

我低垂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一副任君处置的态度,斜眼瞄了一下练习本,本子上那个大大的红色叉叉,晃得我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额,这真的不能怪我!我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可不敢说。只好把头垂得更低,降低存在感……

嗯,我其实一直都挺会自我安慰的。

“怎么不说话,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就焉了”

听不到我的回答,妈妈火气大了,一拍桌子,吓得我身体一颤,抬眼愣愣的看着她,妈妈没好气地指着我额头道“你说你一天学的个什么东西,上课一准开小差去了”

我低垂下头,不语,心却想着,妈妈你真是太神了,一猜一个准。想着妈妈正在气头上,自己还是保持沉默,别惹她生气的好。殊不知我的举动在妈妈看来,就是完全藐视她的权威,挑战她的威严。

火气蹭蹭的往上涨,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恼地吼道“林雨,你别给我装无辜,赶紧给我坐过来,重新做!”

抬眼瞧了瞧她愤怒的表情,我慢吞吞的向她移过去。

“这么慢,你是乌龟啊”妈妈没好气地吼道。

“妈妈,我是你生的…”我小声地说着,心里自动补了一句,如果我是乌龟,那你也是乌龟妈妈!当然这句我绝对不敢说出口,否则我真是欠抽了。

被我的话噎到,妈妈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心情极好,乖乖地坐在她旁边,她把笔丢给我,叫我重新做那些做错了的题。看着那些红色的叉叉,我的心情顿时不好了,要是我会做,还会错吗!转动着圆珠笔,我瞪大眼睛无比怨念地盯着那些黑色的数字,无语的指控着它们的无情。

天都黑了,新白娘子传奇马上就要演了,也不知道法海收了白素贞没,而且白素贞还怀孕了。我咬着笔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本子,脑袋却在各种联想:

如果白素贞被法海收了,许仙不就是个孤家寡人了吗?

那法海也太没事干了,一天就只追着白素贞身后跑,哼哼,肯定对人家有意思,不然为什么不去捉其他妖精,偏偏缠着白素贞不放。都是个老和尚了,也不害臊,喜欢人家小姑娘,再说了,和尚不是该六根清净吗,竟然动凡心了,真是羞人……

十多分钟过去了,我依然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些数字看,直到…

“盯着就能算出来啊,动笔算”妈妈的吼声在耳边响起,吓得我差点扔了手里的笔,默默拿过一旁的草稿本开始演算…其实就是在本子上写很多个一。

十四加九等于二十二?说着我还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好像不对,瞧了瞧一旁的妈妈,没表情,难道又错了?

咬了咬笔头,我认命的继续数,这样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烦躁的挠着头发,内心是极度煎熬,估计是个人,耐心也该耗尽了吧。当然妈妈也不例外。

不行,得换策略!再这样下去,今晚我就甭想看电视剧了。

眼神左右顾盼,大脑极速运转,策略、策略?什么策略呢?嗯,想到了!扮可怜!电视剧里不就是这样写的吗,一般女生扮可怜都会得到同情的,嗯嗯,就这样。

放下笔,我轻咬唇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盯着妈妈,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妈妈,你看到了吗,女儿我真的不会做,我好可怜的,你就放过我吧。放我去看电视剧吧!

许是被我凄惨的表情感染到,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内心一下就沸腾了,两眼期待的盯着她,生怕错过了她的一丝表情,妈妈,妈妈,你快说不用做了,我好去看白素贞……

谁知,“哎,我来教你做…”妈妈的叹息在耳边响起。

宛如一道惊雷劈在了我身上,微微勾起的嘴唇刹那僵住,额,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好想说,妈妈,不用了的,不会做就算了吧,反正老师会在课堂讲!可触碰到妈妈那犀利的眼神,我只好心虚的看着本子。

后面又说了什么我已记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白素贞,今晚,只好跟你说再见了!

最后,妈妈硬是逼着我把所有错了的题再算了一遍,她在一旁指导,我就跟着她说的算,而且还分析了我为什么粗心大意算错。总之,一切结束,都快到十点了,我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虽然最后没看成电视剧,但是可以窝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的睡去,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当时的我并不粘着妈妈,与妈妈的关系,算不得太亲密。可能是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外出打工,即使过年也很少回来,接触的少,关系自然就淡了些。

这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上学期间回来,但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对我的好,是我一直以来所奉行的宗旨,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那时候,看到别的孩子躺在妈妈怀里撒娇,其实该是羡慕的吧,虽然自己好像从来不曾做过那种事,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无形中,在自己周围形成了一个小的包围圈,把所有人排斥在外。

习惯用冷漠伪装自己,对什么都不在乎,每天嘻嘻哈哈的跟着一群孩子玩闹,可是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爱?温暖?还是其他。

明明是那么渴望温暖的人,却固执的排斥别人的靠近,习惯,似乎真是习惯了。

那一次,也成了妈妈唯一一次给我讲题。人们总是不会珍惜轻而易举得来的东西,总以为那是理所当然属于自己的,不用担心失去。直到后来,与妈妈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了。

后悔吗?不曾吧。可是心为什么会疼,我也是喜欢妈妈的,不是吗。喜欢她怀里的温度,喜欢她做的饭菜,喜欢看着她在自己身边……

我竟然,错过了这么多与妈妈好好相处的时间,所幸,一切都还不算晚,我还有余生的时间,陪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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