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
秋桑早早的就躺在了床上,她在想朗辰的话,如果父亲同意,她又肯努力的话,北京大学会不会真的有希望。
灯关了,屋内很黑。
黑暗中,想得越多内心就越发不安。突然,她觉得有些渴,想起来倒杯水;由于黑暗的庞大让她仅有的胆量在这一刻消失的荡然无存,害怕与焦虑慢慢积压而来。醒着的她怕极了,闭上眼睛是无尽的黑暗与陌生的面孔,睁开眼睛是眼前的黑暗与内心的惶恐。
当这种状况来临时,她会第一时间起来开灯,以平定内心的不安。
“桑儿!”
母亲在喊她,她连忙下床,走到院子里。看到神情异常的刘舒影,怀里紧紧抱着一架相机。她没有说话,把刘舒影拉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刘舒影看到秋桑禁不住眼泪汹涌澎湃起来。
“怎么了?”秋桑迷惑的问。
“桑儿!”她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话没说完她又忍不住哽咽了。
谁能想到,当刘舒影回到家里,有这样的一幕等着她。
那个屋子,空荡荡的承载了她一个人的孤寂,不过都习惯了。
刘舒影打开门发现她母亲站在那儿,她惊讶说:“妈?你怎么在这儿?”
她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高高的个头,身材圆润,打扮的花姿招展。却又像是经过长途跋涉来的,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微带些倦容。
“影儿啊,回来了?妈等了你好久了。”母亲眉开眼笑的说。
刘舒影这才想起,她一直都在思考的问题。她要去北京,那里有她亲爱的父亲,而且,她想母亲也可以一起去。
“妈,我给你商量个事。”
母亲好似没听见她的话,直截了当的说:“对了,你爸这月的生活费给你没有?”
刘舒影眉头微蹙,“还没有!怎么了?”
“妈现在急需钱,这些天手气不好,总是输。不过你要相信,妈一准能把输的钱都挣回来。”她说着仿佛真的看到输掉的钱又回来了,于是眉开眼笑了一阵。
“妈,你醒醒吧?”刘舒影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气又急的说。
“你少拿那些大道理来训我。自古以来,哪有孩子教训当妈的,把我惹火了小心你还挨板子。”
刘舒影束手无策了,突然灵机一动,委婉的说:“妈!家里没钱了,爸还没寄钱回来。要不咱们一起到北京,那样一家人团聚多好。”
一家人团聚多好!这样的场景,她幻想过无数次,她希望母亲,不要多贤淑能干,只要能安心呆在家里,不再去赌。
“什么?找你爸,你没有见过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吗?”
“只要你把赌隐戒了,这个家很好的。”
“闭嘴!死丫头。你们做你们喜欢的事,我做我喜欢的事,自由自在有什么不好。”
天下有多少好事无法成双,刘舒影明白这种美梦做做就好,现实总要面对的。
她失望的说:“好!你过你悠哉的生活去吧。”
“钱呢?”母亲问。
刘舒影冷冷的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