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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在路上:坦荡与敞开

《论语》:德不孤,必有邻。

人们常说,人是自然界最善于乔装打扮的一种动物。其理论根据即是达尔文的进化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常有疑惑,达尔文似乎讲出了事物发展的一般规律,却远没有道出其内在的真谛。或者说只是止于事物的表象,而远离了本相。特别是人类社会经过了几千年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最初的自然界,而形成了自身独特的发展规律。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精神世界的博大与深邃,已经足以对抗外在世界的纷扰,形成了一种相对独立的存在。

人无疑首先是一种物质的存在,同时更是一种精神的存在。唯物辩证法虽然肯定物质决定意识,却同样肯定意识的重要。所有物质的东西都是有限的东西,而精神的东西却有着无限的领域。正如所有感官的东西总是有限的一样,而精神的感受永远都是无限的。

所有的乔装打扮都是自欺欺人,不但有限,而且于根本无益。人可以欺骗别人,但永远都欺骗不了自己。根本而言,人的幸福不是外在的光鲜,而是内在的感受。无论外在的那些喧嚣如何震耳欲聋,都代替不了内在的真实感受。

在今天这样一个过度复杂的世界,每个人都需要一个丰富多彩的精神世界。生活虽然很浮躁、很功利,却更需要静下心来,认真审视自己的精神诉求。没有精神追求的生活就如没有信仰的人生,必是无比荒凉和苍白的,毫无情趣可言。

所以,真正健康的人生,必是拥有丰富精神生活的人生。在人类宏大的精神世界面前,达尔文的进化论或许早已太过局限。自叔本华、尼采起始的现代哲学开拓了淋漓尽致的精神世界,而中国的玄学则更早地揭示了精神世界的无限神奇。《论语》和《道德经》在这方面都有着深刻无比的论述。面对浩瀚的世界,任何现实主义和经验主义的东西都是有限的,伟大的浪漫主义或才昭示了人类发展的最终方向。

剥离了外在的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不知,你还能拥有多少可值得炫耀的东西。外在的附加终究只能是外在的附加,不但永远无以等同内在更无法替代内在。

因为世俗的种种因素,我们那颗原本纯净、晶莹剔透的心灵不是被尘封,就是被蒙蔽,把我们那颗美好的心灵与这个世界那么多美好的东西隔绝开来。坦荡、敞开就是随着心灵内在力量的不断成长以至足够强大,已经能够自然而然地、无可阻挡地冲破世俗的尘封和蒙蔽,就如幼虫破茧而出,化蛹成蝶;亦如幼芽破土而出,与广阔的天地相生相容。其实质是说,我们心灵的美好与外在世界所有的美好彻底贯通,融为一体。

这坦荡、敞开是一种何等的豪迈。大海之所以能够荡尽一切污泥浊水,就是因为大海足够深邃博大、足够纯净,足以对抗这些污泥浊水,并且能够战而胜之,并依旧保持着自身深邃、清澈的本色。天空之所以能够吸进一切浮云,就是因为天空足够深远广阔、足够纯净,足以对抗一切浮云,并全部吸纳之,并依旧保持着自身宏大、湛蓝的本色。大家是否都看过神十航天员那场空中课堂,其中水膜、水球的展示给了我们多少惊奇、多少不可思议。其实神十并非太过遥远,却会使我们在地球上看到的那些现象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不过就是一个失重、微重力作用。而我们的心灵的那些奇妙变化要远比这些物理现象的变化奇妙无数倍,其中的不可思议、那些奇思妙想更是数不胜数、美不胜收。

这世界,原本就是一个是与非、美与丑、善与恶并存的世界,既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更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复杂。但主流却永远都是美好、善良居多。只要你的心灵足够阳光,你的生活就会足够阳光;只要你的心灵足够美好,你就能吸纳更多的美好,并使自己变得愈加强大,足以忽略那些丑陋、庸俗。所以我说,一个阳光的心灵感受的全是阳光;一颗美好的心灵,感受到的全是美好。试想,如果你能拥有这样一颗心灵,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境界。虽然有点难,但并非高不可攀。

人生的每一步进取,都是一次质的提升;人生的每一次跨越,都是心灵的一次蜕变。日积月累、长此以往,你就会拥有越来越多的美好感受。终有一天,你也会脱胎换骨,你的心灵世界就会如大海一样深邃、清澈,天空一样辽阔、湛蓝。你能想象吗?到那时,这世界在你的眼中,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景致?

精神的极致不是蔑视物质的必要,而是精神的强大远居于物质之上。

人何须乔饰?深邃的精神足以包容和透视一切。

或许头破血流,却依旧无所畏惧。

哪怕粉身碎骨,却依然傲然挺立。

自我的有限,即是人生最大的局限。

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的,战胜了自我就如战胜了一切。

高山流水各有各的风采。知音难觅还是一种局限。

前路虽然遥远,却更佐证了精神的无限。

同行者并不稀少,也不孤单。正如子曰:德不孤,必有邻。

我尊重两种人,质疑声中始终表里如一,真实自然从不惧非议;我敬佩两种人,群魔乱舞的时候却始终信守佛道,别人盛装浓彩的时候,自己始终清丽素朴。我追寻两种人,手无寸铁地和群魔对决,气壮山河地向大海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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