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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平日不声张,寻证再告状

婆婆:退休会计

媳妇:外企白领

“桥段重现”

说起来,徐莉莉和高寒枫算是青梅竹马的小恋人,两个人在一个学校里念小学,又在一个学校里念高中,连住的地方也就隔着一条巷子而已,所以,还没嫁给高寒枫之前,徐莉莉和婆婆田玉芬就已经是彼此间都比较熟悉的“老”熟人了。

不用街坊邻居多说,徐莉莉就知道田玉芬是个小气抠门的人,当年高寒枫读小学的时候,老师让所有的学生交钱买练习本,全班只有高寒枫家里不肯掏这个钱,他把前几个学期没用完的本子给拆了,拿线缝起来又接着用。那时候,班上同学没少为这件事情取笑高寒枫,只有徐莉莉例外,她知道高寒枫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得急病去世了,家里还有一个弟弟需要照顾。徐莉莉是个好心眼的女孩,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好心眼,才让田玉芬在好几个对儿子有好感的姑娘里面一眼相中了徐莉莉。田玉芬叮嘱儿子说:找媳妇得找个老实巴交的,最好还没什么心眼,她一门心思把你装在心里,日子就过得没那么拧巴了。

徐莉莉对高寒枫的感情确实没话说。和高寒枫谈恋爱那会子,她正念大学,为了让男朋友吃好点儿,她常常把自己的饭菜票省下来留给高寒枫,每个月风雨无阻地送一次饭菜票不说,有时候还会多送一次,因为她忘了前阵子已经送过了。后来两个人毕业了,徐莉莉的父母托关系帮她找了份外企秘书的工作,高寒枫却屡屡在求职道路上受挫,直到徐莉莉看不过眼了,觍着脸带着高寒枫找她做局长的爸爸求了整整一个月的情,才算是帮高寒枫解决了工作问题。甚至到了两个人谈婚论嫁的时候,徐莉莉也因为高寒枫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一分钱的礼金没要,还让自己父母出首付给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房子,装修房子时,买家电基本上花的都是她自己存下来的钱。

说起这个媳妇,亲戚朋友都羡慕田玉芬有福气,儿子结婚不用掏一分钱,还照样把小两口的新房弄得体体面面的,甚至连她这个当婆婆的还跟着沾光——被儿子邀请到新房里去住了一阵子。可是,对于徐莉莉来说,她和婆婆是不处不知道,一处起来才算是真正了解到田玉芬有多小气了。

就说田玉芬住进儿子新家的头一天晚上,就主动向媳妇提出要承担起家里买菜做饭的家务活儿,让小两口专心忙工作,不用再为家务事操心了,徐莉莉拗不过婆婆的好意,就交了 500 块钱生活费给田玉芬,让她先拿去作买菜和买日用品的开支,如果不够再管她拿。原来以为 500 块钱怎么说也能支撑十天半个月,没想到一个星期还没到,田玉芬就叫嚷着说生活费不够用了。徐莉莉觉得奇怪,婆婆来了以后,虽说是大包大揽地主动承担起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可每天饭桌上一荤两素的伙食并不算太费钱,再加上家里也不缺什么大件,婆婆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开销,怎么 500 块钱说花完就花完了呢?徐莉莉心里纳闷,脸上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又拿了 500 块钱给婆婆,并叮嘱她:除了买米买饭,其他的日用品就不用买了,自己单位里每个季度都有购物卡发放,没必要再去超市花现金。田玉芬嘴上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忙不迭地把 500 块钱收了起来,没到一个星期,又向陈莉莉表示钱不够了。不仅如此,陈莉莉还发现家里时不时就会有些东西莫名其妙地不翼而飞了,前几天是朋友刚刚送给她的普洱茶少了一盒,昨天是老公新买的一箱美国提子少了一部分,甚至今天她刚拿回家的一打洗衣皂也无端地少了两块??联想到婆婆下午刚刚出门办过事,陈莉莉隐隐地有点儿疑惑,但是想了想,并没张口跟高寒枫提起这件事。

倒是有一天下午,陈莉莉去银行办公事,看时间还早,也懒得再返回单位里去,干脆就溜回家了,一进门,刚好看见门厅里放着一个纸袋,纸袋里装着几样东西,有吃的,也有用的,一看就是自己家里的东西,其中两个柠檬是单位客户送的,上面还贴着客户公司的商标。陈莉莉正疑惑地换鞋子,田玉芬风风火火地走出来准备拎着纸袋出门,一抬头却和她撞个正着,只见婆婆一脸的尴尬,讪讪地笑着,没话找话地说:“哟,莉莉回来了。”陈莉莉心知肚明,却假装没看见纸袋里的东西,笑眯眯地答应说:“是啊。妈,您这是打算出门去吗?”田玉芬有点儿慌乱地点点头,含糊着说:“呃??我,我去看看寒枫他弟弟。”陈莉莉笑笑,也不点破,只说:“那你代我向他问个好,路上小心点儿,晚饭我来做好了。”

这次之后,陈莉莉就弄明白了家里那些突然失踪的东西究竟去了何方,原来,田玉芬看见大儿子家里生活条件好了,心里便念叨着小儿子还打着光棍吃着苦头,就时不时从大儿子家里顺手牵羊地拿几样吃的用的去改善改善小儿子的生活。

说起高寒枫的弟弟高寒乐,陈莉莉就有点儿小小的头疼,虽说都是一个妈生的,可高寒乐从小就没让田玉芬省心,念书的时候门门功课不合格,等到后来好不容易混到了高中毕业又混起了黑社会,整天在外面和一帮小混混打打闹闹的,从来就没个正形。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高寒乐就因为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被抓进公安局,为了平息风波,陈莉莉还去给他送过几次保释费,现在高寒乐也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可整天游手好闲连个工作都没有。知道婆婆是从自己家里拿东西救济高寒乐,陈莉莉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在意的样子,也没有向老公告黑状,偶尔撞见婆婆背着自己做点儿小动作,只当是没看见,倒让田玉芬愈发觉得这个媳妇好糊弄起来。

算下来,田玉芬在儿子家里住了两个多月,陈莉莉前前后后给了她不下六次生活费,从最初的每次 500 块变成每次 300 块,再变成每次 200 块,陈莉莉越给越少,田玉芬也越来越不满起来。到了后来,田玉芬干脆找儿子张口要起了生活费,高寒枫问起原因,她便是一副很不高兴的口气,说陈莉莉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的,实际上给她的生活费却越来越少,又装腔作势地抹着眼泪叹气说自己好不容易把两个儿子拉扯大,现在还跑来给儿子媳妇做全职保姆,没想到还要受媳妇的气,被媳妇克扣生活费。高赛枫不明就里,叫来陈莉莉好一顿埋怨,陈莉莉这才明白自己以前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但没有让婆婆念及自己的好,反而还助长了她的气焰。

别看陈莉莉平时爱犯迷糊,其实心里也是个有数的人,眼见着势头不对,她便马上灵机一动,嘴上忙着向老公认错,向婆婆赔不是,并谎称自己最近有同事找她借了一笔钱应急,所以手头有点儿紧,下个月等朋友还了钱马上给婆婆把生活费补上。高寒枫见老婆认错态度较好,也就没有往心里去,而田玉芬看媳妇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知道媳妇是不想让儿子为难,心里便愈发得意起来。

没过几天,陈莉莉真的带回来一笔钱交给了田玉芬,还顺道带回来一个好消息给她说,自己单位里马上要发年终奖了,她打算把钱拿回来后就交给田玉芬,让做了几十年会计的婆婆帮着给买点儿理财产品做投资。田玉芬见媳妇这么顺从自己,心里就更加高兴了。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就在她拿到陈莉莉的那笔数目不小的年终奖,并准备偷偷地背着儿子和媳妇把这笔钱先借给高寒乐应应急的时候,却被儿子和媳妇抓了个正着。

原来,陈莉莉早就在私底下留意起田玉芬和高寒乐的一举一动了。她知道,婆婆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小叔子,只要高寒乐等钱用,手上没什么存款的田玉芬就一定会打自己和高寒枫的主意,尤其是自己在高家一直以来就顺从听话,婆婆一定会先把小算盘打到自己身上。果然,陈莉莉刚听说高寒乐在外面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就放话给婆婆说自己单位里要发年终奖,等到她找了个借口把钱交到田玉芬手上时,田玉芬早就迫不及待地要把钱交给小儿子去还债。谁知道钱刚刚交到高寒乐手里,陈莉莉和高寒枫就出现了。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陈莉莉才一五一十地把婆婆平常就背着自己克扣生活费,还偷偷从家里拿一些吃的用的去给高寒乐的事讲了出来,最后又语重心长地对高寒枫说:“老公,我说句实话你别生气。其实妈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她一个人拉扯你们两兄弟长大成人确实不容易,我们做儿女的应该孝顺妈,可是妈不应该把我们给她的钱都偷偷拿去给你弟弟,还骗我说是把钱拿去做投资的。钱没有了是小事,妈一门心思要填寒乐这个无底洞,只会纵容他啊!”听了陈莉莉苦口婆心的一番话,高寒枫这才明白是自己冤枉了老婆,以前陈莉莉一次次减少给妈妈的生活费用,其实就是为了防止她拿生活费去补贴弟弟的胡乱花销。想到田玉芬这些年来对弟弟的纵容和溺爱,又想到她前几年总爱把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偷偷拿去给弟弟,现在又把目标瞄向了老婆,心里的火气自然就越冒越高。

这边厢,看着老公心疼自己,陈莉莉赶紧好言相劝,让他平息怒火;那边厢,陈莉莉又借此机会让老公给婆婆上了堂生动的“教育课”,同时,她还在一边对追悔莫及的田玉芬表态说:“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们也不会放在心里,妈,您也一样别往心里去。只不过寒枫说的都有道理,儿大不由娘,您对寒乐还是多一些教育和规劝,少一些纵容才好,毕竟他也是成年人了,就这么一味地惯着他,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见到陈莉莉语气温和,还连连在一边劝慰正在气头上的高寒枫,又丝毫没有提及对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满和怨恨,再想起自己从前的种种,田玉芬也不由得又羞又悔,连连表示自己再也不犯这种糊涂事了。

到后来,田玉芬果真再也没有暗地里帮小儿子筹借过一次“救急款”,反而是说起媳妇陈莉莉的时候,老太太不禁感叹说:“我一直以为,和憨厚人在一起才好相处,原来,和聪明人在一块,不仅仅是好相处,还能帮自己改掉多少年来的老毛病呢!”

“婆媳语录”

婆婆有话说:

以前只觉得陈莉莉糊涂,就想着儿子娶了她不会生事,也不会斤斤计较。他们俩结婚那阵子,我真是没少接受莉莉娘家的恩惠,也怨我不懂得感恩,还要背着她克扣生活费并拿去给小儿子用,是我太偏心了,也太纵容寒乐了。

我知道莉莉是故意设个套才把我抓个现形的,事后她也跟我承认了,我不生她的气,她这么做是为了我好。我没想到平常看起来挺糊涂的她其实很聪明,只是这种聪明让人不讨厌。至少,她没和我闹别扭,做这些也都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好。

媳妇要发言:

我知道婆婆喜欢我为人老实,不计较,一开始我也确实不想和婆家太计较,可是婆婆确实有点儿过分了,拿着家里吃的用的去补贴小叔子,更何况他又是个无底洞,我们家就是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无限制地救济别人啊。

本来我也想过发现婆婆顺手牵羊的行为就向老公告状,但是想想那真的挺伤和气的,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准老公还会怪我太计较。后来有了那次机会,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试了试婆婆,结果她又犯错误了。其实我不想让她下不来台,只想让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婆媳之道箴言篇”

★对于婆婆暗地里犯的一些小错误,聪明媳妇绝不会在丈夫面前捕风捉影、平白无故地惹丈夫讨厌,让他认为自己爱嚼舌。

★想要让老公明白婆婆确实有些地方做得过火了,就一定要让老公把事情弄透彻,了解得清楚,有证有据,水落石出,这样一来,即使婆婆再爱狡辩,也无计可施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抓证据这种事情适可而止,千万不要在捉住婆婆小辫子的时候还在老公面前煽风点火,他就是再笨,也猜得出你是想他和老娘结下仇怨。

“延伸八卦阅读之婆媳有道影视录”

在《双面胶》里,牙尖嘴利的胡丽鹃从一开始就对婆婆的种种行为十分不满,不仅在老公面前说了婆婆不少坏话,还公然和公公婆婆顶撞过几次,又干涉公公看病的决定,这已经让婆家对她埋下了很深的怨恨。

生完孩子以后,婆婆主动帮儿子和媳妇带孩子,背地里教孩子说“坏妈妈”,胡丽鹃对此怀着一肚子气,更是在某一次提前下班的时候把正在倒自己辛苦存起来的母乳的婆婆抓了个现形。虽然婆婆背地里使了不少坏,但对于李亚平来说,那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胡丽鹃的证据不仅没有让老公帮自己说句公道话,反而让李亚平更加左右为难,受夹板气。

聪明媳妇不会为了小事情和婆婆上纲上线,更不会为了小矛盾把黑状轻易告到老公那里。要知道,有些错误是很容易原谅的,有些错误却会让人耿耿于怀,在掌握婆婆的“罪证”之前,你必须要弄清楚的是:究竟哪些问题才是让你的老公所不能容忍的。

婆婆如果天天盯着你看,围着你讲,实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如果想要摆脱她无时无刻的监视和饶舌,不妨考虑生个孩子,或者让老公的兄弟姐妹生个孩子,让婆婆的生活因孩子的到来变得忙碌,这样她自然分身乏术,再也无心和你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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