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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鸡毛

许武接到了许奇的电话。于是,他开始下乡,同时,拜托派出所的同事下乡。他在收购公鸡。不过,他的要求有些奇怪。乡下的公鸡,要求那种打鸣的,三年以上的老公鸡。幸亏现在的钟表还是稀罕的东西,同事们找来了不少公鸡。

许武租了一个院子,专门养着这些公鸡。其实,他心中对于许奇的话语是不屑的,可是,现在不是没有办法了吗?试试吧。

然后,他找来了邓坤和陈梅,将这些鸡安排给了他们。

“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只是奇奇找来的偏方,我想,好歹总可以试试。”他开诚布公的将许奇的说法告诉了陈梅和邓坤。陈梅满脸喜气,他愿意试试。陈玄就像她心头的石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其实,他们的目的是寻找鸡毛。具许奇所言,一个村子如果都养着打鸣的公鸡,那么,必然有那么一只公鸡,起来的最早,是它开的第一声口,然后,其它的公鸡才会一声一声的跟在后面。

公鸡为呗阳之首,天生便可以感受阴阳。而根据许奇询问各个老中医所得到的知识。中医上并没有所谓的植物人的称谓。几个中医给了他新的方向。即中医所谓的失魂。人身上有三魂六魄,其实,还有一魄,道家人称之为附魂。

他解释了很多,可是,许武记不住。陈梅和邓坤根本就没有问。他们只想赶紧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试一试再说。

这天晚上,邓坤和陈梅守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满天繁星,在默默的等待。根本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两人却付出了足够的诚心。眼看着月上中天,眼看着月亮慢慢沉下去。邓坤忽然开口道,“说句心里话,好像我那个小舅子还和我打过架啊。”

陈梅靠在他的身上,闭着眼睛说道:“是啊,我也和你打过架的。”邓坤笑了,“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吗?”他话锋一转,忽然说道:“玄子会醒来吗?”

怀里的陈梅抖了一下,“会醒来的!”她的声音很坚定。

“会不会继续和我打架!”

“他都不知道,他已经当了舅舅。”陈梅转换了话题,“你注意了,我先困一会。”邓坤答应了一声,听着耳边陈梅的呼吸,表情有些怔怔的,心中不知不觉的漂浮起一种幸福的感觉。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天际还有几颗星星在微微闪烁。邓坤就听到了沙沙的一声。他回头四顾,只见旁边的树上,四五只公鸡正抖擞着自己身上的羽毛,它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一只一只向着树枝的前端跑去。

邓坤那里见过这样古怪的事情,大惊了一下,随即一捅身边的陈梅。“梅子,快起来。”自己站起了身子,“扑棱棱”的响声响起,有两只公鸡已经被挤下了树枝。三只公鸡分别站在了树梢的枝头。

“昂昂!”

三只公鸡同时开口,发出嘹亮的打鸣声。邓坤痴痴的看着这一幕。在方才公鸡引颈高歌的一刹那,他似乎看到,有金色的光芒在那三只公鸡的身上一闪而过。这是真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金鸡吗?院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鸡叫声。

“找,找到了吗?”陈梅急急的问道。

邓坤得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伸手指了指三只跳下树梢的公鸡。那三只公鸡只叫了两声便跳了下来,如今,蜷缩身子窝在一边的葡萄架下面,懒洋洋的。“你没有看错吧?”陈梅有些不相信。邓坤板起了脸。

一百多只公鸡,只有三只踏上了树梢。事情还没有完。

等到许武回家之后,三人捉了公鸡,开始放进许武提前准备好的竹笼子里面。这一放便是三天。很怪,三只公鸡给罩在竹笼子里,没有吃,没有喝,偏偏一只也不闹腾。除了每日晨起时它们啄啄笼子,三天来,这三只公鸡竟然没有一只鸣叫。公鸡也有公鸡的骄傲,不上枝头,它们便不吭声。

、“这******还是公鸡吗?它们以为自己是凤凰啊?”邓坤无言了。

第四天,在许武的安排下,他们给每个笼子里面投放了十只活着的蝎子。几乎不到一根烟的功夫,三只公鸡便将蝎子吃了个干干净净。

第五天,他们投放了十条蜈蚣,照样被公鸡消灭。

第六天,他们一个笼子里放了一只满身疙瘩的懒蛤蟆。死了两只。那两只公鸡不但啄破了懒蛤蟆背上的疙瘩,并且在啄食懒蛤蟆的尸体。许武叹了一口气,放了另一只公鸡。

第七天,他们在竹笼子里放了两条只有半尺的小蛇。这可费了许武很大的劲,这是出生不久的蛇,身上的鳞片还很细嫩。顿时,昂昂的叫声和斯斯的蛇鸣不断响起。两条小蛇死了,又投进去两条大蛇。

两只公鸡都存活了下来,不过,都是遍体鳞伤,有一只公鸡的翅膀烂了,耷拉着,似乎随时会掉下来。他们开始喂米。黑色的,炒熟的糯米。那只受伤的公鸡看了一眼,没有吃。那只健康一点,开始一粒一粒的啄着。

他们将这只公鸡用笼子单独圈了起来。总算有一只按照他们的意思在进行着。渐渐的,那只公鸡白色的羽毛在变色。变成了灰色,变成了黑色,黑色的羽毛,隐约有几种其他的色泽,公鸡开始在竹笼中欢叫。

到了第十五天的时候,那只公鸡已经全身没了一根白色的毛,全部变作了黑色。第十六天,她身上有一根羽毛的尖端,出现了淡淡的金色。

“好了!”许武说道,“邓坤守着这只鸡,你把这根鸡毛拿去,记住,一天只能用一根,按照我的说法。”许武拔下了那根边缘金色的羽毛,给了陈梅。

陈梅接过那只金色的鸡毛,浑身都在颤抖。一切都按照预计的发生了,那么,这根神奇的鸡毛能不能唤醒自己的弟弟?她哈哈的笑着,脸上的皮肤都在神经质的跳动着。她手中的鸡毛如今已经不是鸡毛而是凤凰毛了----这是自己弟弟恢复的希望啊。

许武和邓坤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百三十只公鸡,只找到了一只。概率已经低到了极点,想想那些同事对自己的抱怨,许武心中说道:“无论如何,成了。”

陈梅拿着那根鸡毛,揣在怀里怕热坏,拿在手里怕丢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拿这根轻飘飘的羽毛。她满怀憧憬的走在定县的大街上。

从未见过这么蓝得天,从没呼吸过这么甜蜜的空气。她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那么多姿多彩,那么欣欣向荣。她经过定县的广场。往常破烂的广场如今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那位明星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广播喇叭穿出来。

“你就像那一把火,唉,一把火!”

“两块一张,两块一张了,一等奖10万元,一等奖10万元啊。二等奖是什么,是什么?250摩托车一辆,250摩托车一辆骑回家啊!!!!!”红纸围起来的简易的棚子,定县的广场正在抽奖,小孩的哭声,买瓜子糖果的声音,时不时响起的喇叭声,还有彩票销售员们蛊惑的声音,嘈杂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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