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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带着叶岷走出了村口,并没有在小树林处停下来,而是继续行走着,直到走出小树林,看着四方茫茫山脉,才略微顿了顿脚,却也没停下,而是往一座大山的山顶处走去。
山坡很陡,如果不细心行走的话,被一小石子绊倒都会滚落山崖,但对于叶岷来说,攀爬此类的山脉,不算难事,反而很轻松,他们这些居住在大山村子里的孩子,虽然因为山中野兽较多而不常进山,但偶尔也会跟着村里强壮的男人攀爬一些外围的山脉当作锻炼。再看叶老,虽然弓着腰,步履看似蹒跚,却比叶岷快上不少。
走到了山顶,一路上没遇到过野兽,但此时在山顶上,不时能听到大山深处传出各种怪异的吼叫。叶老停下了脚步,看着四周的山壑,转过身去,忽然问叶岷:“想出去吗?”
叶岷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爷爷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个问题,微微发愣,随后点了点头。
叶老指了指山顶的前方,远远望去,那是一条大路,在星光的照耀不说清晰可见,却也能见其大概模样。大路从小树林蔓延到山脚处,然后一路通向远方,通向那个繁华的世间,叶岷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吊坠,冰凉入骨。
“世间并不如你想像的那么美好,那里不像荒村,每天循规蹈矩的生活着,一片宁静祥和。走出这条大路,比走进大山深处还要恐怖几分。”老人缓缓说道。
大山深处是人类的禁地,据荒村一代代老人相传,那里面有着许多太古遗种,而那里,也一向是荒村村民们明文规定的禁区,不允许村里任何人踏入。而听叶老的话语,叶岷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那繁华的世间会比大山深处恐怖呢?
叶老知道叶岷现在心中所想,顿了顿,说道:“东洲有很多强者,圣人也不在少数,但那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很多事情都不会摆上台面,世间最恐怖的东西不是那太古遗种,也不是不可解释的天地事物,而是人心。”
“人心?”叶岷挠了挠脑袋,似懂非懂,他曾听许雪晴讲述过外面的世界的繁华美丽,也听其讲述过许多尔虞我诈,也知道她就是因为一些人的阴谋诡计才会逃入西边边境,误入荒村。
叶老点点头,转过身来,看着叶岷,语重心长的说道:“在荒村长大的人们都有一颗赤子之心,这也是为什么村子里的人绝大部分不允许自己的后代踏入世间,因为这样很容易被人的阴谋诡计导致死亡,甚至带领整个村子灭亡。我也很不想你走上这条大路,但你想走,我知道拦不住,所以我只能把一些能教你的,帮助你成长的东西做足。”
“爷爷。”叶岷突然感到有些忧伤。
“你和村子的那些孩子不同,他们继承了他们先辈的那颗无忧无虑的心,所以他们并无踏出村子的想法。本来你也应该拥有的,但那个小女娃的出现,打破了一切。”叶老看了叶岷脖子上的吊坠一眼,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本就不是这村子的人,和其他人有些不同,也是应该的。”
叶岷在听到后面的话语后,有些呆滞,自己原来并不是村子里的原住民,怪不得他和村里的孩子有些不同,村中的孩子从小习武,个个都有一股蛮力,而他也有跟着大家习武过,除了强身健体外,并不会和他们一样增长力气,然而,村中的人并无人修行道法,也只有他和他爷爷两人会道法,一开始也只是以为自己的爷爷和自己略微有些特别,却没想到原来自己并不是村里的人。
叶老面容和蔼,深邃的瞳孔望向村子的方向,开口说道:“不过那的确是你成长的地方,也的确是你的家。”
“我知道。”叶岷点了点头,一脸认真,“不过,那我之前来自哪里?”
他没有父母,这是从有意识便知道的问题,虽然伴随着成长,他也早就了习惯与自己爷爷相依为命的生活,但对于父母这词语,若是提起,还是会好奇,好奇他们在哪,好奇为什么只剩自己和爷爷。
叶老摇了摇头,说:“你父母很早就去世了,而我们先前居住的地方不在这片大陆,那是一片破碎的大陆。”
“破碎的大陆?”叶岷好奇的问道。
叶老点点头,仿佛有些思绪万千,在回忆以前的事情,“我们所在的大陆是东洲,是人族居住的地方,除了东洲外,还有西洲、北洲、南洲,而我们是从中洲而来,太古年间最强大的大陆。”
“那怎么破碎了?”叶岷疑惑道。
叶老有些感慨,顿了一会儿,“东洲和北洲分别出了一位踏入天道的强者,他们联合西洲进攻中洲,因为不满中洲以往高高在上的姿态。中洲因为没有天道强者,所以落败。而在落败后,两位天道强者又进行对决,导致整片大陆破碎。而在中洲居住的民众也是纷纷逃亡至四洲,其中不少人在逃亡时被屠杀,然而在往后的时间里,中洲遗留下来的子民,都在隐姓埋名中生活,不过到了今日,过去了千年之久,也没有什么遗民一说,当初的中洲民众,也都融入了四大洲中。”
叶岷一阵惊叹,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更别说这些什么洲什么洲的过往了。
“不过,还是有许多人厌恶中洲人的,如今中洲民众在四大洲的生活也不算好,基本都在最底端。而中洲的修者,当年那些逆天的家族都被灭了族,剩下的那些无非都是凡人,就算千年来,出那么几个天才,也被本洲人控制着。”叶老顿了顿,“四大洲的人修行境界是,初心、踏道、悟道、星照、登道、神魄、从圣、入圣、天道,这么久以来,也只有那两人踏入天道,而中洲的境界却有所不同,分别是地、天、道、古、圣五个境界。”
对于这些境界,叶岷之前就听叶老讲述过,他现在就处于初入天阶的修为,但他却不知道对上四大洲的人,他相当于他们那的哪个境界。
叶老抬了抬手,说:“说了也挺多了,太多东西还是等你自己去看看较好。”
叶岷听到后,面露喜色,他以为自己的爷爷准备让他走出荒村了。
哪知,在下一刻,叶老伸手搭住叶岷的肩膀,猛地往后一拉,消失在了原地,而再次反应过来时,叶岷发现自己在了山脚处,不是那条大路的山脚,而是大山深处那边的山脚。
“现在先在这锻炼锻炼再说吧。”叶老淡淡的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人早已没了踪影。